第四十三回 扶餘之亂終平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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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匆匆匆匆閱過,卻是今日體乏加之有酒意,隻沉沉的坐在禦榻上,許久方才緩過來。

「何不早報!」燕王扶起憑幾,怒斥道。平伯隻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慕容儁在一旁進道:「父王,兒臣見父王宴飲剛畢。故而讓平伯稍後再報。」

「扶餘,蕞爾小邦,本欲相安無事,如今竟敢犯我邊境,正好孤滅了他。」隻見燕王意欲站起,隻突然「咳、咳」了幾聲又重重的坐下。

慕容儁見燕王身體抱恙,站於燕王麵前說道:「兒臣願替父王領兵,為我王分憂。」

燕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憂慮道:「你,未曾經兵事,何以統兵?」

「父王毋憂,吾雖不曾領兵然我輩族人中領兵者眾,慕容軍、慕容彪、慕容恪等俱為統兵大將,近枝王族中慕輿根也是軍中宿將,兒臣當以燕國舉國相托,虛懷納諫,寬以待下。況扶餘小邦,正可小試牛刀。」

「世子有此之念正好。」燕王欣喜,燕王心想:世子向來幽暗,如今這燕國氣象博大。孤剛斥責素與親近之人宋該、慕容評等人,世子未與爭辯,隻悉心接受,其誠可鑒也。燕王再次細細端詳這儁兒,如今這世子也漸漸顯出人君之像。

「同輩人中屬你恪弟、霸弟,最悉兵事,若有不明之處當傾心請教,莫要以世子之身淩人。」燕王直視世子,想了想說道,「若有不明之處…算了,這龍城燕軍俱交付你統領,你先到襄平城中與慕容恪謀劃,兵者,國之大事,慎之又慎。」

「父王兒臣知曉,恪弟智勇雙全,鎮守遼東遠近鹹服。前些日子,高句麗漸有重整旗鼓之像。恪弟搶先下手,攻克其南蘇,遣軍士戍守,扼住高句麗之腹心,終使其斷死灰復燃之念。兒臣明日即領兵出征,定虛心向恪弟求教。」慕容儁躬身行禮退出燕王寢宮。

燕王喚道:「世子能如此洞察秋毫,甚好。今去遼東你且好自為之。」

看著世子漸漸遠去,平伯進言道:「大王,你最屬意慕容霸,正可借征扶餘戰事召喚燕都,如此一舉兩得。」

「自古立嫡立長,況世子並無過錯,若偏愛幼子而廢黜嫡子,恐社稷傾覆。」自慕容翰身死,燕王如今已是沉屙暗疾纏身,漸已力不從心,若想燕國能江山穩固,宗室須安。

「驪姬之亂、沙丘之變、武帝巫蠱之禍,亂國壞政皆由廢先太子始,孤不到萬不得已,不廢慕容儁世子之位。你休得多言。」

「大王,老奴該死,皆妄言。」平伯伏身謝罪。

燕王轉念道:「平伯孤非意斥責你,諸子之中,孤是偏愛這霸兒。今我燕國封王大宴,慕容霸因囿於職守不能赴燕都。過幾日,你遣使問候慕容霸,且看他在徒河之任上政績幾何?」

平伯慢慢起身,拱手道:「為人父母者,思慮深遠,霸公子定能明白我王之良苦用心。」

說話間,隻見一內侍匆匆入內,「大王,少府徒河密報。」

「快,快拿來。」燕王命平伯趕緊將軍報呈上來。

隻見燕王閱過,剛才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欣喜的向平伯說道:「霸兒不復所托,如今這徒河已是銅牆鐵壁,趙國屢屢進犯卻無有半分便宜。」燕王說著,便把奏報遞給了平伯。

「如今趙國內亂在即,其國內大肆尊崇釋門,據悉吳進有言對石虎曰:「胡運將衰,晉當復興,宜苦役晉人以厭其氣。」如今趙國民怨沸騰,百姓、世族大家四下逃散,經徒河入我燕國者不在少數。」燕王說罷甚為興奮,竟無睡意,起身往庭院中走去,平伯侍奉在側。

「奈何羯趙竟還妄自尊大,那石虎使征東將軍鄧恆,將兵數萬屯樂安,準備攻城器具,意欲進犯我燕國。孤的霸兒親冒矢石,披堅執銳,突襲樂安,盡焚攻城器具。後鄧恆意欲攻取徒河以挽回顏麵,慕容霸與之大小十數戰,鄧恆討不到半點便宜。如今這幽州之地,聞霸兒之名已未戰先怯。如三國時,江東小兒聞張遼之名不敢夜啼。霸兒威名顯赫。」說著,向平伯揮手指著宮中高台,說道,「隨孤往高台一去,夜覽我燕境。」

平伯憂心的說道:「大王,夜間風大,請勿去?」

「無妨無妨。」燕王還是決意要去,「其餘人等退下,就留你侍奉。」

燕王夜登王城高台,此高台坐北朝南,北依青山。燕王北望巍峨群山,延綿千裡。向南望向燕之新都龍城全貌,隻見遠處城牆上戍守士兵篝火似如瑩瑩繁星,城郭規整,城內坊市整齊劃一。遠處那城外夏夜的草原一派祥和,偶有幾聲蟬鳴狗吠,百業調和。目力所及之處,道路田埂阡陌縱橫。此時已是夜半時分,這龍城新都已歸於寂靜,燕王久久的望向南方,似已出神。

燕國經歷世代先王奮發圖強,到如今燕王慕容皝之手,平內亂,獎農桑,遷新都,雄踞北境。燕王向南方遠眺,似乎那燕趙之居庸關近在咫尺。燕國鐵騎似可叩關破城,南下滅石趙,入主中原,薊城、鄴城、東西兩京,乃至建康,燕國之腳步豈可止於此龍城。

燕王扶欄而嘆道:「『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若孤再有二十年光景,十年也好,石趙,不,就連那晉室亦不在話下。如今看來隻能交給後輩兒孫了,所幸目下皆不負孤之所期許。」忽一陣朔風吹來,燕王咳嗽了幾聲。

「老奴恭喜大王得諸兒如此,燕王幸甚,我燕國幸甚。」平伯趕緊將披風給燕王披上,

「我王但保龍體,燕國諸事還需我王坐鎮。」

「平伯所言,想來也是不錯,是該命人且召霸兒回都一敘。」

「燕王,其密報還有一說,霸兒引流民入徒河者甚多,似有怪異?」平伯服侍燕王多年,做事中正平和,頗有章法,處事甚為細心,隻以燕王為念,故提醒道。

「照理也不無過錯,石趙其政不修,又逢妖僧禍國,隻如今流民者甚眾,不比往日。今之似不加甄別,盡入徒河似有不妥。然我燕國歷代先主之月匈懷寬廣,兼並四海,欲攔天下英才入燕,於此也無妨。」燕王對霸兒此舉心中亦是贊許的,然舉國皆患邊將擁兵自重,問之亦可。燕王略一思索道:「今之你說,也甚未不妥,差人問問也便是,略一敲打,免得些有寸功,就自行其事。」

「大王,此中之事,有一人去甚為合適。」

燕王若有所思:「你說是段先。」

「正是。」

燕王揮手道:「也罷,且讓他代孤問候他。」

「老奴領命。」

不日,世子慕容儁領都中留守將領慕容軍及慕輿根,與王城親衛直往平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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