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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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穆帝永和五年(公元349年)

這一年正月,趙王石虎即皇帝位改元太寧

趙國舉國同慶,以賀新帝登基。然一鄙遠蕭索之地,卻未能趕上此幸事,此地為雍涼二州。

雍涼自古苦寒,漢末三國之時便是魏蜀兩國相爭之地,飽經戰亂。魏晉之時為充實人口,此地陸續遷入羌、氐、匈奴及鮮卑各部,與漢人混雜居住。故而此地民風彪悍,屢有械鬥,漢民也有結塢堡自守之風俗,屢屢對抗朝廷。晉武帝之時便有禿發樹機能之亂,費了諸多氣力才彈壓下去。

自永嘉之亂以來,此地更是開動亂之先河,胡人劫掠州郡府衙,諸胡混戰。氐人齊萬年造反,兵敗被殺。其部屬李特由此入漢中,就食巴蜀,割據為成漢。加之此地更兼是通往涼州西域的要道,兵家必爭之地,多方勢力:前趙、後趙、前涼、仇池混戰於此。故而自長安往西,便是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城郭之內十不存一,荒涼如混沌初開之時。

「嘎嘎」惱人的烏鴉在天空中不停的嘶叫,荒涼的地麵上一支殘破的隊伍在踽踽前行。他們因禍罪被發配涼州戍守,如今路過此地,更是疲憊不堪。這支隊伍便是前廢太子石宣手下的東宮衛士:高力。

「咕嚕嚕」一個人隨手又把羊皮囊裡的水喝盡了,隨即靠在一棵枯樹上休息。

「啪啪」押送的人拿起皮鞭直挺挺打在那人身上,喝道:「你們這些雜碎活不好好乾,竟給我偷奸耍滑,趕緊起來。」

「大人,自古風水輪流轉,得饒人處且饒人。」忽有隊列中領頭之人,走過來,向那人不卑不亢的說道,「我的這些兄弟們就是跟錯了主子,他們中哪一個不是為我趙國沖鋒陷陣,身先士卒。這亂世說變就變,今日之主子,明日還不知葬在何處。」

「你…」那人正欲發作。旁邊一個隨從上前耳語了一會兒,那人尋幾轉變神色道,「梁犢所言甚是,如今我聽聞趙王登基稱帝,若遇大赦,想必諸位不日即可放還,免受流放之苦。」說罷收起皮鞭,隻「嗬嗬」幾聲。

梁犢領那人鄭重說道:「梁犢在此謝過大人了。」

日頭漸漸西下,沉入渭水,眾人駐紮在岸邊,到底是軍中精銳,結營搭寨,高力皆有章法,要不是手中沒有兵器,未披鎧甲,幾無人知道,誰是士卒,誰是囚犯。

行走了一天的隊伍已疲憊不堪,眾人皆已睡下,不一會兒營帳中鼾聲四起。

夤夜,從鄴城來的新任雍州刺史張茂帶著詔書攜隨從,進入押送官的營帳。

「張老弟,你可來,這幫狗日的高力可害苦我了,到雍涼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聽說你接替我?」押送管忙不迭的將他請入上座,遞給他水壺。

「正是。」那人忙不急的把案上壺中之水一飲而盡。

押送官長籲道:「聽說趙王登基按例要大赦天下,明日我就地解散省得還要遭這份罪。」

「老弟,稍安勿躁。」隻見張茂不知可否的看著他。

那人隻疑惑道:「難道情況有變?」

張茂隨即對著微弱的燭火,把詔命給他看,原來這次謫戍涼州之高力不在大赦之列。

張茂說道:「陛下甚患石宣之亂,恨不能食肉寢皮。」

那人細細閱讀詔書好久,狐疑道:「張老弟,吾曾聽聞,石虎病篤。怕不是你同族張豺使壞吧,欲立少皇子石世,以絕後患吧」

「當然是……斬草除根。」張茂邊說邊將詔書收好,發出笑聲。

「哈哈」兩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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