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燕王心意不決問恪 朝議大定南下中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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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聽到這個名字,雙手停止了,差點要將慕輿根推倒,最後到底是止住了。隨即起身背手說道:「折沖將軍與霸公子素無交集,且之前亦有輕視之意,如今卻為何舉薦他。

「慕容評為大王的叔叔,血脈至親,為保我王王位無虞,所言非虛。然臣從一裨將開始,跟隨先王出生入死,這燕國的寸寸山河亦是千萬和臣同樣的忠貞之士打下來了的。如今南下之機近在眼前,臣實不願白白錯過。」

慕容儁暗帶慍怒道:「折沖將軍真是肺腑之言啊……」

言語間,涅皓上前道:「大王,奴婢有事啟奏。」

燕王正在氣頭上,隻說道:「你且言之。」未見涅皓見慕輿根的驚詫之色。

「奴婢懇請旁人回避。」涅皓隻收斂神情,偷偷瞟了慕輿根一眼。

慕輿根見狀識趣的退去,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涅皓退出殿外,向慕輿根言道:「大王請將軍殿中一敘。」

慕輿根啐一口說道:「閹豎,我燕國君臣就是被你這等小人所間。」

涅皓卻是神情倨傲;「將軍,切莫有此之說,奴婢據實而告。」

殿內燕王端坐在案前,蠟燭已燃燒大半,殿內昏暗,燕王的臉上更是陰鬱。

隻陰冷的說道:「折沖將軍,你可真是好謀劃。孤聞慕容霸入都之後,已去你府,謀劃許久,據此你才舉薦慕容霸為南征前鋒。」

「啟奏大王,不錯,霸公子卻是謁見微臣。」慕輿根絲毫不回避,「古雲:『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乃致勝之道。今徒河之軍為霸公子親訓士卒,將士傾心用命,若驟然換之,恐不能如臂指使,恐於軍不利。」

燕王卻是被他一將,失了威儀,慍怒道:「折沖將軍,這江山還是我慕容家的江山還由不得你指點。」

「大王,今霸公子之妻懷有身孕已然入都,其母也在都中,至親之人皆在燕都,霸公子孤身在軍旅豈有疑心。」慕容儁卻是定住。

見此慕輿根深深拜道:「臣知大王素不喜慕容霸,然今我燕國,大王已應天命,大位已繼,國中鹹安。若我燕國之內有忤逆之舉,人人得而誅之,我王毋憂。」

燕王思慮良久,沉默不語。

慕輿根見燕王意有所動,便言道:「臣一拙見,汙穢大王聖聽,請大王降罪。若大王命臣領軍,臣自當奮勇,臣告退。」

燕王抬手致意,慕輿根緩緩退出殿內。

燕王意下不絕,良久憤憤言道:「孤誠不用慕容霸,偏偏這麼多人都護著他,實乃深以為恨事。」涅皓從旁侍奉甚有眼力,隻軍國大事不敢多言,隻勸諫道:「大王,如今之事,臣懇請我王詢問一人。」

「誰?」

「平郭守將慕容恪,其人勇略,性又沉靜,軍中素有人望,且與大王友善。我王若心中有疑慮而,不妨大王親筆致意?」

燕王點頭稱是。

第二日和龍宮內大朝

隨著奉禮官高呼一聲:「大王臨朝——」

眾大臣武將,跪身奉迎。慕容霸此時也在百官之列。

離開燕都之時,王座上的還是父親,如今在這王位上的是自己的兄長慕容儁。不由得眼睛向上瞟了一眼,旁邊的封弈見狀看罷,匆忙拉起他的衣角,慕容霸旋即叩首。

禮畢,眾臣起立。

燕王慕容儁端坐在禦座之上,未及眾臣開口,慕容儁便直言說道:「孤於前幾日,收得徒河鎮將之信,言及:『昔石虎窮凶極暴,天之所棄,如今餘燼僅存,自相魚肉。今中國倒懸,企望仁恤,若大軍一振,勢必投戈。』」又接北平太守

孫興上表,言道:『石氏大亂,宜以時進取中原。』這徒河之地果是團結。」

邊說,燕王邊望下殿中的慕容霸,隻見慕容霸頭顱低垂眼神未與燕王相接,似是臣服。燕王聲音略一提高,言道:「然自古國喪不舉兵,我燕國新喪不久,趙國亦舉國喪。昔者:『吳王僚欲因楚喪,使其二弟公子蓋餘、屬庸將兵圍楚之灊,楚發兵絕吳將蓋餘、屬庸路,吳兵不得還也大敗。』今我燕國方有這千裡山河之地,豈可輕出,葬送先王之基業」

國相封弈欲上前進言,忽然見一人箭步而出,原來是慕容霸,他搶先一步說道:「燕王在上,請受霸弟一拜。臣弟所為但為燕國,為燕國昌盛,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王,如今南下之機已到,切莫錯失。」

燕王眼神尖銳,直視慕容霸,「霸弟在徒河日久,功勛卓著,力挫趙國數次進犯,孤知矣。今先王已殞,蘭太妃在都中日久,與孤言及甚為思念霸兒,忽聞汝妻亦至。既如此,孤許你在都中多待些時日,謁見先王陵寢,與蘭太妃、段先承人倫之歡。」

慕容霸上前去,正色道:「大王好意,臣心領了。然事有輕重,情有緩急,當此之時,我燕國軍民當一力南下,爭奪中原,兵以利為上,尚何待焉?兒女私情當讓位軍國大事。」慕容霸神情激動,笏板都有些震顫。

「大王,難得而易失者,時也。萬一石氏衰而復興,或有英雄據其成資,豈惟失此大利,亦恐更為後患。」慕容霸見慕容儁沒有作聲,高聲說道,「大王,石閔不可小覷。」說完頭深深的霸頭低下了。

慕容儁卻是淡然,「趙國鄴都雖亂,然鄧恆據安樂,兵強糧足。今若大舉伐趙,東道不可由也,當由盧龍進軍。然盧龍山徑險狹,趙軍若據高處固守,截擊我軍,則首尾不能相顧,將若之何?」

慕容霸聽罷,已知燕王這是以兵事考他,慕容霸南下之策思慮良久,果是月匈有成竹,隨即看向眾臣和燕王說道:「臣與鄧恆交鋒多次,其雖欲為石氏拒守我軍。然將士顧家,人懷歸誌,若大軍臨之,自然瓦解。」

慕容霸說完,再次轉身回禮忙,深深的向燕王躬身致意,又向眾臣及將士拱手致意,直步到大殿中央,雙臂垂立,慨然而道:「臣請為殿下前驅!」

眾臣翕然,議論紛紛。

隻見慕容霸神情昂揚,「大王,南下方略臣已多次推演。其敵將,我軍斥候也已多次探查,可謂知己知彼。出兵之時我大軍東出徒河,潛趣令支,出其不意。鄧恆聞之,其情勢必然震駭。其最上策隻不過閉門自守,然其亦不免會棄城逃潰,又有何餘力阻我燕軍兵鋒。如此我王可以安步而前,不復有兵戈之禍,所戰征伐,攻堅克難,俱可交給臣弟。」

慕容儁還是猶豫未決,眾臣皆左右交頭接耳,卻見封弈枯站在殿下,默然不語。

燕王見此甚為疑惑,眾臣之中封奕素有人望,遇到久議不決之時向來有真知灼見,便問道:「先王以舉國之事托付給封相,今我燕國南下欲爭中原,五材將軍封相可有話要講。」

封弈整了下頭上的冠帽,深深向燕王致意道:「用兵之道,敵強則用智,敵弱則用勢。是故以大吞小,猶如豺狼之食豕豚也。以治易亂,猶烈日之消雪也。大王自繼位以來,經歷代先王積德累仁,我燕國兵強士練。反觀趙國,石虎殘暴極矣,死未瞑目。現如今子孫爭國,上下乖亂。中國之民,墜於塗炭,廷頸企踵以待振拔。大王若揚兵南邁,先取薊城,次指鄴都,宣耀威德,懷撫遺民,彼孰不扶老提幼以迎大王?凶黨將望旗冰碎,安能為害乎!」

眾臣聞聽封相之言,心下皆暗自叫好。

慕容評心下對出兵之時想來有所顧忌,此時忙向慕輿根使眼色,卻見他毫無反應,再看向燕王,此

時燕王也示意其暫不言事。

燕王聽完封相之言,隻直了直身子靠在後背之上,平靜的說道:「眾臣之意,孤已知曉。然自古征伐,主上必齋戒沐浴,登壇祈福以求天命。」

話音剛落,隻見從事中郎黃泓出列進言道:「今太白經天,歲集畢北,天下易主,陰國受命,此必然之驗也。宜速出師,以承天意。若再拘泥於古禮,恐良機錯失,悔之晚矣。」

慕容評忙私下和慕輿根說道:「今日怎麼了,眾人皆想出兵南下,我主繼位才幾日,匆忙南下恐國中有變。不行,我要勸諫。」

慕輿根隻轉頭淡淡說道:「軍師將軍,你說甚為有理,吾可代為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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