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不等式(2 / 2)
「說是,京市的醫生。」
江一程頓了頓,又說:「嫌疑人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因此需要在急救的同時,拆除炸`彈。」
秦崢麵容沉靜:「明白了。」
說話間,他已經換上了厚重的防爆服。
「哎,秦隊。」
江一程趕緊叫住他,說:「你今天已經出一天任務了,要不還是讓我去吧。」
「沒事,我去。」
「但——」
「走了。」秦崢套上頭盔,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踏上登上飛機的舷梯。
*
同機的乘客已經被疏散,機艙很安靜,每分每秒被恐懼填滿。
事發突然,也徹底打亂了封靜的節奏。
02:22:07
計時器仍在倒數,距離發現這可疑的東西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她捏著銀針,卻始終下不了手。
02:22:06
封靜竭力壓製住微顫的手,屏住呼吸——突然,全是冷汗的手突然被一直大掌握住。
她一愣。
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
「別緊張。」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徹底擾亂了她的思緒。
盡管隔著頭盔,但他的麵容卻清晰地跟記憶中的一個人重合。
那人的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秦……」
秦崢——
*
封靜的意識一下子從混沌狀態中抽離。
天空烏雲沉沉,使整座城市變得低氣壓,好似在醞釀一場暴風雨。粵省的夏天一向如此,暴雨將至時,就仿佛有一個蒸籠罩著城市,蒸汽沸騰,透不進一絲風,讓人悶熱又難受。
封靜關上窗戶,揉了揉眉心。
回國將近一個月,她還是沒能倒過時差。
窗外夜色濃重,虛無的黑被屋內的白熾燈光沖散,玻璃上映出了值班室的鏡像,牆上掛鍾的指針將要指向了水平翻轉的數字「9」。
封靜到飲水機處接了杯熱水,還沒來得及喝,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扌莫出手機看了眼,接聽電話。
「靜靜,吃晚飯了嗎?在忙什麼,怎麼不回消息?」封媽媽問。
「媽,我今天值班,才剛……」
值班室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值班護士走進辦公室,臉上焦急:「封醫生!有一台手術出了點問題,楊主任讓你過去一趟。」
「好,我這就過去。」
封靜應了聲,又壓低聲音:「媽,同事喊我,等會我再打回來。」
掛斷電話,她將手機塞回到白大褂口袋裡,直接往手術室的方向趕。
手術間裡,兩位醫生正在商量手術的事情,見到封靜進來,都停了下來,看向她。
「封醫生。」
「封醫生來了。」
封靜走過去,開門見山:「楊主任,病人是什麼情況?」
原來是一台闌尾手術出了岔子。
病人是從鄉鎮醫院轉診過來的,當時患者的闌尾已經出現化膿穿孔的情況,情況危急,也沒進行詳細檢查,就直接將病人送到了手術室。直到手術前,病歷到手,主刀醫生才得知病人是惡性高熱患者。
惡性高熱,是一種遺傳性疾病。
這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規麻醉用藥引起圍手術期死亡的遺傳性疾病。(注1)
不能使用麻醉藥,這場手術根本無法進行下去,可患者的情況迫在眉睫,楊主任一下子想到了正在值班的封靜,便趕緊讓護士前去找她。
針刺麻醉是江城人民醫院中醫科與多科室合作推廣的一項臨床麻醉方式,對特定穴位進行針刺,達到麻醉的效果。
封靜也是開展這項技術的牽頭人之一。
任務地阿伊茲環境惡劣,醫療條件有限,也相當缺乏醫療資源,普通麻醉手術常常難以展開,必須應用到針刺麻醉的技術。針刺麻醉,是封靜在維和醫療隊時,一位老中醫教授給她的。她紮實的針刺麻醉功夫,也為針刺麻醉臨床推廣提供了許多借鑒經驗。
封靜協助楊主任,順利完成了手術。
出了手術室,換下衣帽,封靜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離交接班還有十多分鍾。
在等電梯的時候,卻不知為何,封靜心裡隱有不太好的預感。
臨近交班的時候,突發事件總是最多,這是值班醫生總會遇到的情況。
叮——
思索間,電梯門已經打開了。
才出電梯,她便聽到從急診大廳傳來陣陣哭聲喊聲。
一輛輛救護推車從麵前飛速而過。
「快快快!」
「傷者失血過多,趕緊通知血庫備血!」
「不好!這位傷者休克了,快送入手術室!」
……
嘶聲力竭的喊聲和哭喊聲混雜在一起。
一車車傷者被拉了過來,傷者家屬擠滿了醫院大廳。
家屬叫喊著:「醫生!醫生,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醫生!醫生!我爸他沒事吧?」
有旁人在議論——
「哎,也真是太倒黴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聽說那是被化工廠開除的員工,拎著一個裝著炸`彈的包劫持了一輛公交車,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人的,沒想到真的爆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1:引用自《麻醉學》惡性高熱名詞解釋
謝謝你們來聽我講新故事,開坑大吉,留言掉紅包
*文中涉及的一切背景、地區、人物、事件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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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預收《讓我臣服》/《初夏》,作者專欄求收藏
實習期間,寧茯不小心撩了頂頭上司,還撩完就跑。
回到家,她發現家裡人和死對頭家族握手言和,甚至要以聯姻來表達誠意。
寧茯理直氣壯地打斷:「我國《婚姻法》規定,禁止包辦、買賣婚姻和其他乾涉婚姻自由的行為,所以——」
她一抬眼,就看見頂頭上司坐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寧小姐的專業課學得不錯,那可不可以告訴我,《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詐騙罪的定義是什麼?」
寧茯一打結:「所以我……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