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第三天(1 / 2)
第十四章
對於牧野清張陰晴不定的性子田中由花是扌莫不透的,但對於傲嬌她還是有了解,反正都已經答應她了,這個人肯定是不會後悔的。所以在條件反射的哈了一聲後,她又轉身去桌上插小蛋糕吃。
隻留下尷尬的牧野清張和向他微笑的貓眼服務生。
優秀的社交人士不會留給自己過多的尷尬時間。從昨天晚上還被他搭訕的實習生手裡拿過一杯酒後,牧野清張拽著田中由花就走了,兩人接觸的過程不多,但那期間他對蘇格蘭過於專注的眼神還是引起了同在會場的波本的注意。
那個警察和景光認識?
安室透有些疑惑,在想對方是不是警視廳的接應,但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工作期間還會和女性約會嗎?而且對方是田中小姐……等等,田中小姐?是普通的交往,還是警視廳已經和田中家接上線了?
安室透是怎麼想的牧野清張當然不知道,他正拉著田中由花走在去會客室的路上——雖然露台看起來更適合約會但未免太不安全了。無視了一路上一些「天吶鐵樹開花」的眼神,和日常麵無表情的牧野清張相比,田中由花看起來倒是比他開心很多。
「這說明我很有人格魅力啊,竟然拿下了沒人能拿下的你。」田中由花習慣性地一甩辮子,才想起來今天頭發是盤著的。
「……你開心就好。」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完全就是被父親寵的任性大小姐,好歹還算有點腦子,雖然看著缺根筋。
很快他們就到了會客室,房間還算空曠,兩個人說話甚至有些回音。田中由花反鎖了門後。打開書櫃旁的小門,裡麵還有一個私密性更強的小房間,但不會因為過於隱蔽而令人生疑。這裡是kr的大樓,沒有人比她更熟悉。
牧野清張有些頭疼,這女人做事能不能不要這麼脫線,他有些委婉地說:「你不覺得這樣遮遮掩掩的,很像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但是安全又萬無一失的地方也就這裡了吧,一直讓由太保持靜音也很奇怪。無所謂啦,大不了就是傳出去些緋聞,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
的確找不到更合適地方的牧野清張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放棄,因為他也有很重要的事和田中由花說。
而田中由花先插入了話題:「你認識剛剛那個人嗎?」
「那個服務生?」牧野清張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含糊了過去,「算是認識吧,有過一麵之緣。」
「哦,這樣啊。」田中由花撐著下巴,像是在回憶什麼,「我總覺得那個人在哪裡見過……」
「或許是在那個晚宴上吧。」像這種晚宴上的服務人員很多都是從酒店借調過來的,以前在哪裡見過很正常。讓田中由花注意到了小貓眼的臥底身份可不好,牧野清張乾脆開門見山,把話題拉到了正規:「資料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有考慮了。但你有想過控製你和你弟弟異能的事麼。」
「誒?」
「藥物上癮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異能力隨著身體發育而發展,單純靠藥物控製早晚有失控的一天,到時候就不是你害怕的變成『殘疾人』那麼簡單了。既然你也說小田切已死——後續藥物的改良誰來負責。」牧野清張無視她變得慘白的臉,繼續整理自己的籌碼,「而且我的幫助當然也是有條件的,答應歸答應,價格就看你願不願意付了。」
「你——」田中由花沒想到他竟然說反悔就反悔。
「別這麼著急,禮尚往來而已。一報還一報,你對我有欺騙隱瞞,怎麼就能想著我以德報怨呢。你所謂的威脅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以前的實驗也好,現在的實驗也罷,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說出去,又有誰會信呢。」
聽到牧野清張語氣平淡的提起以前的實驗,田中由花情緒一下激動地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就一點不在意——」
「搞清楚你的位置,田中小姐。」之前在會場上所謂裝的溫柔全然不在,冰冷的殺氣隨著平靜的語調狠狠打在她的身上,「教科書上,在談判中保留底牌是正確的操作,但你要保證那張底牌有能成為底牌的分量。」
「而且我們這不是談判,不是麼?」
「那麼你所投靠的是誰呢,田中小姐。」
狹小的房間裡氣氛有些沉重,明明是夏天,穿著無袖禮服的田中由花卻覺得很冷,她緩緩蹲在地上。直到剛剛那一瞬間,麵對冰冷的殺氣,她才意識到同樣是異能者,他們之間卻有不可跨越的鴻溝。知道了秘密又怎麼樣呢,對方完全可以輕鬆捏死她——自己所有的小聰明都是建立在牧野清張念著舊情的基礎上。
白發的男人就那麼靠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低垂著眼,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並不著急等她的回答。
「……言葉之黨。」田中由花低聲說了出來,如果不是牧野清張的聽力極好,完全聽不到她像蚊子一樣的哼哼。
「唔,東方天乙統女的那個女性政黨嗎。」牧野清張倒是沒驚訝,言葉之黨確實很有誘惑力,「我之前有看過她的演講,作為一個男性完全無法反駁呢。但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去信任一個政黨,是太走投無路了嗎,由花。」
「就像你所說的,我們是同類。」牧野清張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力量和權力是很可怕的東西,並非所有極善之人在拿到它還能保持初心,不管對於哪個zf異能力都是一塊肥肉。作為弱者的你,如果手裡有了一把刀,那麼就抓牢它,不要把它塞給比你強的人,哪怕是毀掉。」
當你手中有刀的時候對方還會顧及,但把刀遞給對方之後,無論對方的品性如何,你都沒有了威脅和利用價值。
田中由花雖然天真,但不是傻子,牧野清張說到這份上她不會不明:「那麼你呢……你在拿到刀以後呢。」
「我不會拿到刀的,由花,任何人都不會。」牧野清張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淚,溫柔的好像短短幾分鍾之前殺氣四溢的人不是他,「那麼在現在的你眼裡,我身上還有光麼。」
聞言,田中由花才發動了異能力,驚訝地發現對方身上那原本像明火一樣的光已經熄滅,就像一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但擁有觀察他人異能力的她知道,隻要擁有異能力,多多少少身上都會有些光亮,就像房間裡的燈開著,總會有光線從門縫裡溜出來,而此時的牧野清張就像一間關了燈的房子,找不到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