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容景整日在緲緲麵前晃悠,連奶娘都在她耳邊念叨了幾回。同在一個屋簷下,容景又總是主動湊到她麵前來,緲緲想要不看到他都不行。
見得多了,她也不禁多留意了一些。
似乎如奶娘說的一般,在她的護院身上找不到什麼壞心眼,緲緲觀察了好幾日,卻在他的身上挑不出錯處來。非但是盡忠職守,因著身手了得,還主動教起其他護院功夫,連著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這些日子,緲緲把他的話想了又想,可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從京城回桐州的路上,她何時與容景見過。
她的記性雖然算不上好,可也不算差,若是有人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更不會輕易給忘了。可容景說的篤定,她就隻好懷疑起自己來。
她還將從地圖尋了出來,找了一條從青州到桐州的路線,又對比起自己從京城回來時的路線,尋著重合的地方苦思冥想。
隻是她想了許多日,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再看她的護院,明明她沒答應,可態度殷勤地仿佛他們倆已經成婚了,她的肚子還沒顯懷,就已經從容景手中得了不少小孩的玩意兒。某人臉皮深厚,說會將她肚子裡的孩子當做親子看待,就比奶娘等人還要關心。
緲緲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他鍥而不舍,也難免對他多看了幾眼。
隨著日子過去,天氣逐漸變冷,緲緲的肚子也終於顯懷了,好在如今還不太明顯,衣服穿得多了,外人也看不出來。這段日子以來,怕肚子裡的孩子出事,緲緲對外便說身子不適,女醫也時常到府中來查看,過了頭三月,眾人的心才終於放下,也肯放她出門了。
難得出門,自然還是容景陪在旁邊。
距離上回出門,已經過去了近十日,連鋪子裡的事情都是管事送到府中來,緲緲被拘在府中這麼多日,好不容易才出來,坐在轎子裡,一路上便常常忍不住掀起簾子一角往外看。
容景落後一步,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野。
緲緲不高興地仰起頭來:「你站到旁邊去。」
容景不為所動:「今日風大,小姐小心著涼。」
「唉,你這人怎麼變得比奶娘還要囉嗦。」緲緲小聲嘀咕了一句,可到底還是聽話的乖乖鬆手,隔著布簾與他講話:「等會兒到了鋪子裡,你別站在外頭等了,你替我跑去寶芝齋買些點心來,這時候他們的桂花糖糕最好吃啦。等我從鋪子裡出來,那會兒就要餓了,立刻就要吃上的。」
容景皺起眉頭:「我若是離開了,誰來保護小姐的安危?」
「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我又沒那麼倒黴,你就走開一會兒,就遇著什麼危險呢?」
容景還是有些不贊同。
若是方才從前,他還會放心離開這一會兒,可現在不同,小姐有了身子,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小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這若是一個不慎,可就是一屍兩命的事。
緲緲等了許久沒等到他的應答,又悄悄撩起布簾,從那一角縫隙裡露出圓溜溜的眼睛來:「家中李叔做的桂花糖糕,可沒有寶芝齋的好吃。他們一年也就賣這麼一小段時間,若是錯過了今日,我就要等到明年了。」
「可是……」
緲緲佯怒道:「你是我的護院,連我的話都不聽啦?」
容景麵上這才生出幾分猶豫來。
等到了鋪子那,他躬身替小姐撩起布簾,緲緲與他擦肩而過時,都還叮囑著他:「記著我的糖糕。」
容景無奈,隻能點頭應了。
他沒有立刻去,而是在門口守了一會兒,見的確是沒有人來,這才快步往寶芝齋的方向走去。才剛轉過一個轉角,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手勢,轉頭看去,就見一個衣著相貌都十分普通的人在偷偷對自己打暗號。
容景腳步遲疑一會兒,轉身朝他走去。
兩人走到暗處,那人才壓低聲音對他道:「將軍,有眉目了。」
容景眼中一喜,又很快將麵上喜色壓下:「確認無誤?」
他來桐州,本就是領了皇帝給的任務,說是桐州地界有些不對勁,城外山匪似乎有海外倭寇勢力隱藏,他先前以將軍身份來到桐州時,就遭遇幾次試探,因而才隱姓埋名混入城中,而他的手下也轉到暗地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