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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緲緲覺得應當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聽奶娘與女醫都說過, 有了身孕以後,便會有各種各樣令人苦惱的小毛病,例如浮腫,例如食欲不振, 例如夜裡睡夢時會小腿抽筋。緲緲運氣好,她雖然身體不好,可女醫口中說過的這些卻鮮少應驗,唯獨食欲是不大好, 從前喜歡的海鮮卻連一樣也碰不得。

緲緲不記得奶娘或者女醫是否說過有了身孕以後耳朵會出問題,可她心中覺得, 應當是有很大關係的。

因此她仍是仰著腦袋, 眼角微紅,模樣可憐兮兮地看著容景,唯獨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瞪圓, 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容景屏住氣,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緊張地繃著, 他垂在身側雙手緊攥著,手心早已經不知不覺滿是熱汗。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緲緲,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處細微的反應, 他甚至連大聲也不敢,怕把人嚇到, 隻語氣盡量放緩, 輕柔地重復了一遍:「夫人懷的是我的孩子。」

這下緲緲真的聽清楚了。

她的眼睛瞪得滾圓, 不敢置信地看著容景,整個人一動不動,好像連呼吸都停了。好半天,她才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呼吸重到幾乎讓她不顧儀態。

然後她往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了容景好幾遍,仿佛是要重新認識他一樣,才用比往常的輕柔還要更加重幾分的語調,驚聲叫道:「這不可能!」

容景的拳頭攥得更緊了一些:「是真的。」

「不可能。」緲緲驚恐地反駁道:「我上回來京城的時候,我們並不認識,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桐州……不,不是桐州,你先前和我說,在回桐州的路上,我們就見過。」

「是在京城。」容景說:「我在京城,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情。我汙了夫人的清白。」

緲緲腦子被震驚充斥,一下子連思考都難了。

她努力回想道:「可我明明沒有見過你,你是大將軍,要是我見過你,我不可能忘記。而且……而且,你明明知道,當初我出事,是我楊家人的設計。」

她頓了頓,視線有些顫抖:「難道是你與楊家人合謀嗎?」

「我與楊家人並不相熟。」容景道:「雖然同在京城,但是我與楊家並沒有多少往來,我常年在軍營,與禮部鮮少有牽扯。」

緲緲努力辨認他臉上的表情。

容景的目光坦誠地直視她,她從裡麵找不到半點欺騙與虛偽。

緲緲想了想,覺得他應該的確沒有騙自己。她在楊家時,也沒有聽說過楊家人與大將軍府有過什麼牽扯,要是能與將軍府攀上關係,以楊家人的性子,定然不會遮掩,甚至還會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就像她回到京城時,一聽說她成了將軍夫人,楊家人就迫不及待地貼了上來,想要與將軍府拉進關係。

以她對容景為人的了解,都到這種關頭了,他也沒有必要騙自己。

緲緲猶豫地道:「那你先前說瞞著我的事情……就是這一件嗎?」

容景輕輕頷首。

緲緲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先問了一句:「除了這件,你沒有什麼瞞著我的事情了吧?」

「沒有了。」容景老老實實地說:「一件也沒有了。」

緲緲狐疑地看他,見他目光依舊真誠,才暫時算作信了下來。

這一會兒的功夫裡,震驚過後,她又飛快地冷靜了下來。

她的視線一落到茶壺上,還未抬手,容景的動作比她還要快一些,已經走過去替她倒好茶水,杯子放到她的手邊,溫度適宜,正好入口。

容景站在她身邊,態度有些小心翼翼的。他先謹慎地問了一句:「夫人很生氣嗎?」

緲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而後她從容景手中將茶壺接過,拿起一個杯子,也替容景倒了一杯。「你坐吧。」

容大將軍謹慎地坐了下來,動作小心,仿佛坐的不是自己家的凳子,而是牢房裡的刑具。

他又問了一遍:「夫人不生氣嗎?」

緲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麵上震驚斂去,恢復了平日裡的平和。她甚至能好脾氣沖著容景笑了笑:「如今我與將軍是夫妻,既然是夫妻,我也相信將軍,若是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說,了解前因後果之後,再做結論也不遲。這是我爹教我的,他說萬事都要保持冷靜,不能被憤怒沖昏頭腦。」

容景登時長舒了一口氣。

他想過自己坦白真相之後,緲緲會有許多反應,這其中唯獨沒有冷靜的坐下來聽他說。也或許是因為他做了太多不好的打算,心中覺得自己十惡不赦,根本沒做過緲緲會原諒他的準備。

在這會兒,容景分外感激自己尚未見過麵隻見過一個牌位的嶽父大人。

他緊張地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然後才忐忑地道:「夫人想從哪裡開始聽?」

「從頭到尾,你仔細講一遍。」

容景回想了一番,道:「夫人被害那一日,我在街上偶然聽到了一個地痞與旁人吹噓,說是得了一大筆銀子,要去……」他將後頭的話含糊了過去。

緲緲端著杯盞想,大概就是楊新立找來玷汙她清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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