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4 跟我結婚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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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這次見麵過後,兩人又有好幾天沒再碰到。倒是陸北梔跟沈霽初見麵次數頻繁,他嘴上閒不住,偏同他一起工作的都是外國人,語言不通,憋得難受。

直到遇見陸北梔這才有了宣泄的機會,什麼話都一股腦地往外倒。

他好些天沒理發,頭發長得快,還真像個外國人,陸北梔看著他笑。

沈霽初打趣她:「怎麼,分開幾個月是不是覺得我變得更帥了?」

陸北梔被他逗樂了,笑起來,臉扯得刺痛。因為天氣熱,口罩戴太久,臉上捂出了不少痱子。

「從前在阿修那裡給你好話說了這麼多,你怎麼轉眼就忘了,還在學著笑話學長是吧?」

陸北梔連連求饒,連旁邊幾步開外的阿寶也好奇地側過頭,好奇地看著兩人:「北梔,原來這位是你的助攻啊。」

沈霽初看向那個女生,陸北梔轉身去介紹:「這是韋寧,我在這邊最好的朋友。」她說了阿寶的大名。

沈霽初點點頭:「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陸北梔聞言十分不齒:「哎,這都什麼年代了,搭訕你還來這套。」

沈霽初辯解:「是真的,你是不是之前接受過慈善雜誌的專訪?」

「好幾年前的事了。」阿寶笑了笑。

沈霽初扭頭看向陸北梔,目光裡全寫著「看吧,我沒弄錯吧」。陸北梔想著正好兩人都是空窗期,等疫情結束乾脆撮合到一塊得了,念頭剛起,便有護士沖進化驗室,沖閒聊的三人喊:「重症室有個醫生倒下了。」

重症室?

護士剛說完,陸北梔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寒氣徹骨。

她轉身往外跑,眼淚早就不停地流下來,怎麼也止不住。作為醫生,麵對過這麼多病人,她十分清楚病毒的致死率有多高,到現在為止,治療方法除了加強病人的免疫係統之外,根本沒任何辦法根治。

宋聿修,他能熬過去幾天。

而她又要如何眼睜睜地看他受苦。

她不敢再多想,要快,要快點見到他。不管他願不願意,她都要跟他守在一起,哪怕是死亡,她也會奮不顧身。

陸北梔飛奔到重症病房,一扇玻璃門將她隔住,她無法進去。她往裡麵匆匆一掃,立馬頓住。

宋聿修被兩三個醫生圍住,清冷蒼白的燈光下,他的臉顯得格外蒼白憔悴。她與他隔著幾米的距離,周圍有人走過,她隻覺得其他的一切如同虛焦的電影畫麵,模糊看不清形狀,隻有他們能看清彼此。

宋聿修抬頭,與她對視。

他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

與她分手的第一個月,甚至不知道天什麼時候黑的,如同行屍走肉。他樂觀地以為之後會漸漸好轉,但其實並沒有好過多少。她的影子如同一顆種子,已經在他生活的每個角落生根發芽。

而現在最起碼他知道,在得知自己即將死去的這一瞬間,她會飛奔而來的。

宋聿修毫不掩飾地袒露眼底的愛意,深知有了這一道玻璃門,外麵的無論如何也看不到。

陸北梔腿腳一軟,膝蓋重重地磕在門上。

「別跑。」抽完血的他快速朝這邊走來,「你跑這麼快會受傷。」

陸北梔強壓著顫抖的尾音,但還是哽咽了:「你還好嗎?」

「嗯,相比於想你、牽掛你而言,這點難受不算什麼。」在知道一切的情況下,他依舊淡定地看著她。

耳邊傳來女生細若蚊蚋般極度嘶啞的聲音:「你不該來……不該來……」

宋聿修打斷她:「你在這裡,我能去哪兒?」

陸北梔別過頭,壓著心裡的難過,不說話了。

「我得待在這裡,不能出去,沒人盯梢你是不是按時吃飯了。」他苦笑,「所以在飲食上別犯懶,等我出去了,要看見一個健康的你。」

陸北梔咬著下唇,輕輕地點點頭。

「別來看我,我這個樣子不太好看。」

「你不願見我?」她眼眶含淚地看著他。

宋聿修語氣柔和了些:「不是這樣,我不願意把最難堪的樣子表露在你麵前。如果真的,真的走到最後一步,我希望你以後回憶起我來,起碼是美好的。」他頓了頓,「但要是有另外的可能,我有一句話要給你。」

陸北梔抬頭。

他一臉平靜,甚至還有些笑意:「和好吧。」

他說:「當初放你離開,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事。」

陸北梔還未來得及回話,他已經被攙扶上了推車,人被送去病床,拉上了簾子。她跌坐在地上,呆滯地看向病房內,這時阿寶跟沈霽初已經趕過來,兩人將她拉起身。

「我們去了解過了,醫生已經在他身上取了血拿去化驗,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你先不要過於悲觀。」阿寶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擦掉眼淚。

沈霽初也附和:「對,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等。」

等,就說明還有一絲希望。

陸北梔點頭,將月匈腔漫出來的酸楚咽了回去。她跟著阿寶往樓下走,空氣裡一股腐爛的熱氣,她的手腳卻冰涼透頂。剛剛積攢的全部力氣已經在跟宋聿修對話時全數用盡,此刻宛如一副空殼。

他眼窩深陷,下眼瞼烏青厚重,與先前在餘安醫院裡處事雷厲風行的宋醫生天差地別。

記憶碎片在她腦海裡一一滑過,之前他來找她,她早該察覺到他身體的不適,若是她早些發現,也許不會到現在這一步。

樓下前來檢測的病人排了好幾列,工作量絲毫沒有減少。

陸北梔在洗手間哭得撕心裂肺,紅腫的眼睛被護目鏡掩蓋,她強撐著元氣去麵對大廳裡烏泱泱的病人。

一直到當天晚上,沈霽初打電話來說,宋聿修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陸北梔跌跌撞撞跑到二樓,整個人處於癲狂狀態,她知道現在的模樣一定特別難看,但她等不及。在沈霽初將單子給她的瞬間,她猶豫地接過,沒敢去看。

「結果是不是不好?」陸北梔嗓音嘶啞,喉頭如同被刀子割過一般疼。

沈霽初沉默片刻:「你自己看吧。他現在情況穩定了些,一個小時前吃了藥睡下了,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陸北梔就著走廊的燈光將檢查報告看清楚了些,宋聿修在病房裡與她就一門之隔,她推門進去。

從他來s國,她都沒有機會好好看看他,此刻他躺在病床上,前所未有的安靜和放鬆,隻是消瘦了些,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憔悴。

過去的那些日日夜夜,他在她身邊,不論是板著臉看她或者親昵地笑,那畫麵都無比清晰。而現在他脆弱至極,讓她不敢走過去看一眼。

身後沈霽初幫她拉上了門,房間裡隻有他跟她兩個人了。

陸北梔坐在宋聿修病床邊的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沉睡的男人眼皮突然眨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他吃藥不久,腦子裡亂成一鍋糨糊,眼睛也是模糊的,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你來了啊。」他輕聲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氣,所以走之後即便是夢中都不願來看看我。」

陸北梔靜靜地看著他,輕聲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愧疚的人,我怎麼有資格生你的氣?」

宋聿修啞聲問:「還走嗎?」

他怎會患得患失到這個地步,陸北梔愣了愣,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她,生怕移開一秒,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今天很適合做美夢。」半晌,他留下一句自言自語。

陸北梔看了眼儀器上的數字,一切正常,她伸手去碰宋聿修的額頭,沒有發燒。大概是肌膚的觸碰,原本迷糊的人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夢。

她甚至沒有多做防護,臉上隻戴一隻醫用外科口罩。

宋聿修推開她的手,離遠些:「出去。」見她沒動,嗓音加大了些,「你不要命了嗎,還敢靠近我,被傳染了怎麼辦。出去,以後別來了。」

「宋聿修。」她喊了他。

「我不怕。」她頓了頓,「就在今天下午我知道你病倒的消息,我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死也不懼。」

宋聿修沉默了。

「我能……」她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抱抱你嗎?」

「陸北梔。」他瞪她,「我說了,讓你出去。」

她笑了:「你好好看看這是哪兒?」

宋聿修不解地看著她。

「這隻是普通的外科病房,你隻是細菌感染而引起的腹痛和發燒,因為過度勞累才演變成肌無力症狀,這些症狀隻是與感染x病毒後很相似而已。」

宋聿修聞言安靜下來,先前因為激動而添在臉頰的一抹紅褪去。

「所以現在能抱一下嗎?」陸北梔走近了些。

「不能。」宋聿修目光沉了沉,「即便檢查結果安然無恙也沒有人能保證萬無一失。陸北梔,我這條命不要了也得護著你,不是讓你這樣隨便為了別人放棄自己的……」

他話說到一半,剛剛還站在病床邊的人忽然猛地紮進他的懷裡。

宋聿修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想了想:「我隻想跟你在一起。」

這一刻,宋聿修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他隻有一個念頭,把她狠狠地揉在懷裡,把這顆心掏出來給她看,這輩子都不願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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