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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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自打回家後,每日都忙得像陀螺,根本沒空多想別的。而傅灼的那些書和那封信,也被她壓箱底藏起來了。至於那一千兩銀票,她壓根都沒收在身邊,轉眼就交給了哥哥去。

很顯然,在哥哥和他之前,自然是哥哥親的。所以,她就算勸哥哥科考也要光明正大的勸,沒必要同他之間保有什麼秘密在。

之前在他身邊侍奉時,倒還能有時間和閒心跟著他一起看看書。但如今贖身回來後,秋穗就隻想著怎麼能好好發展一下自己這廚藝,以此來開辟一條發財之道了,再沒心思沉浸在書海之中。

秋穗其實不缺錢,撇開傅灼給的一千兩不能花外不提,老太太給的二百兩嫁妝銀子,包括她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也足夠她吃喝一輩子的了。但秋穗手腳勤快,並不貪圖享樂,她自始至終都沒忘記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那二百多兩銀子錢是她的底氣,有那些錢在,她日後即便混不出個樣來也不怕。但有那些錢在,家裡不必再為銀子發愁,她也更可以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的。

不怕走了彎路,也不怕多折騰幾回。總之她想多條路子都試試,然後暫且選一條她覺得最好的。

她原是想去鎮上支個攤子,自己煮點鹵味賣,先探探行情,看看這條路起家行不行。若行得通就繼續做下去,或許過個一年半載的,就可去街邊賃個小鋪繼續做。若不行,趁早改換別的,也免得走錯了路。

但因已經入了冬,接下來兩三個月將會越來越冷,家裡都反對她去擺攤賣鹵味。秋穗自己認真想了想,覺得家裡父母兄弟所言不無道理,所以就暫先改了走別的路。

她打算去縣城,想先探探看城裡各家酒樓還聘不聘廚娘。若需要的話,秋穗打算趁著年底正忙的這兩個月,先好好在酒樓裡忙。

這日正好餘豐年也要進城去。餘豐年因決定要好好備考,所以打算去縣衙門同馬縣令好好說此事,至少這陣子,縣裡仵作的工作,他是不能再做了。

兄妹二人都要進城,餘豐年便去賃了輛驢車來。

兄妹兩個都穿得嚴嚴實實的,靠坐在一起相互取暖。之前在家裡,父母兄弟無時無刻不在眼前晃悠,二人想尋個空閒來好好說說話,也沒能有這個機會。

正好趁這個機會,秋穗便問了他梁娘子的事兒。

因妹妹是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的事兒的,所以對那日梁夫人尋到他,對他說的話,餘豐年倒沒瞞著妹妹。餘豐年的心情無疑也有些復雜,他對梁晴芳未必沒有一點點的好感。那樣明媚的女郎,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在他最落魄、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她卻主動向他伸出了友善之手。

隻這一點他便知道,她看重的,也隻有他這個人而已。

但人家姑娘傻甜,他不能真趁虛而入。若他如今已是舉人的身份,他怕會將那日梁夫人的話聽進去。但如今他一窮二白,連個秀才都不是,他又拿什麼來做保呢?

秀才不是那麼好考的,舉人就更是。梁夫人要他保證能在明年秋闈中高中,他不能保證自己做到,所以給不了承諾。

既然承諾不了,又何必耽誤人家?

她不是非他不可的。憑梁大人正三品的官銜,京城裡隨便找一個,都要比他強百倍。

秋穗是最能懂哥哥的心的,所以她聽後,也十分悵然。

不過她還是鼓勵哥哥:「梁夫人能那麼說,梁家肯定還是看好哥哥的。梁家不是莽撞的人家,人家書香門第,最是知書達理的。既能想給哥哥的一個機會,想來梁夫人事前已經打探過哥哥了,除了哥哥暫且還無功名外,對哥哥別的都很滿意。好人家給女郎相看,除了看外在的功名和家世,也會看內在的品性的,至少,哥哥內在的純良是得了梁夫人的心。」

又說:「依我看,哥哥既然已經決定了考仕途,就索性暫別多想旁的。不管之後如何,就先好好考來年的這場縣試,若是中了,屆時也是秀才了,秀才雖在梁家眼中不算什麼,但至少也是一種態度。或許,梁家看到了哥哥的拚搏和誌氣,願意再等半年看看呢?」

餘豐年轉眼看向妹妹,笑意溫和:「你這是套我的話呢。」

「哪有。」雖被看穿了,但秋穗仍嘴硬,抵賴不承認,「我就是在鼓勵你嘛。」

餘豐年則點了點頭,也沒再說旁的,隻道:「先考考看吧。」

驢車一路晃著往縣裡去,待進了縣城後,兄妹二人分道揚鑣,各自辦各自的事去。但約好了,最遲下午申初時分,要在縣衙門口碰麵。

秋穗在八歲之前,是常來縣城逛的。那時候爹爹還沒有生病,家裡也算殷實,一旦逢個什麼節日,或是有個什麼廟會,爹娘都會帶他們三個孩子來湊熱鬧。

十二年過去了,如今再回想起來,秋穗仍覺心頭暖暖的。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秋穗倒沒急著先去忙正事,而是慢慢尋著記憶逛了起來。

而那邊,馬知縣得知餘豐年此番來是要推了衙門裡仵作的工作時,他心中不無遺憾。但聽說是京城裡的傅提刑建議他考功名的後,馬知縣又很驕傲。

餘豐年是他衙門裡的人,如今得了上峰賞識,無疑也就是他在上峰那裡也掛了名。

再一想,小縣城裡,凶殺案也少,一年半載都不一定出一樁。衙門裡也不隻他一個仵作,隻要不是那種離奇的殺人案,旁人也能應付得來。若真遇到那種離奇的凶殺案,屆時實在破不了案,大可再去請他來幫忙。

而他呢,若是明年的縣試上能考中秀才,無疑他這個縣令臉上也有光。

日後若他飛黃騰達了,肯定也會念及舊時自己對他的好。

這樣算起來,怎樣都是好事一樁,他又何必拘著人不放?所以,馬知縣也隻是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就答應了。

「前程是大事,你想去試試,本縣令身為父母官,當然鼎力支持。」馬知縣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麵上也樂嗬嗬的。

同餘豐年也很熟了,不免又和他聊了些此去京城發生的事。

餘豐年知輕重,自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未提。

二人正說著話,府上一個小婢匆匆跑了過來,一臉急切道:「夫人差奴婢來,問老爺什麼時候忙完公事?」

「急什麼?」馬知縣立即黑了臉,「我這裡有要事,你就不能讓夫人等一等嗎?」

餘豐年立即站了起來,要告辭,那邊小婢仍垂著頭道:「夫人說,這是小姐的及笄禮,是天大的事兒。如今府上的廚子辭了工作回家過年去了,外頭聘的又臨時摔跤斷了腿。如今眼瞅著就要年關了,各大酒樓都忙,哪裡去找大廚來頂上?小姐及笄之禮也沒幾天了,按說,這兩日府上都該準備著忙起來才對。夫人說,老爺怎麼著也是縣令大人,老爺快給想想法子。」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馬知縣急得烏眉灶眼的,臉上也再沒了方才的得意之色。

小婢退下去後,馬知縣背著手在屋裡轉來轉去,一臉的愁容。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及笄之禮又是女郎一生中比較大的事兒,他能不急嗎?

可急又有什麼用。他是知縣,但他這位父母官能拿刀架人脖子上勒令他們來幫自己女兒的忙嗎?

馬知縣急得呼哧呼哧喘氣,一旁餘豐年思度了再三,然後抱手道:「草民……或許能解大人的燃眉之急。」

馬知縣聞聲立即頓足,瞪著銅鈴大小的牛眼望著餘豐年,期待問:「你有什麼法子?快說。」

餘豐年是謹慎的性子,他想舉薦自己的妹妹,但同時也會考慮妹妹能不能勝任得了這個差事。何況,此番妹妹不在跟前,他不能打包票立刻就替她做下這個決定,故隻能說:「草民的妹妹之前在侯府當女婢時,學了點廚藝。如今主家開恩,她被放良歸家了。她是個勤快人,閒不住,總想找些事做。今日草民進城來,她也跟著來了,這會兒想是去了哪家酒樓應聘。我想……或可問問她能不能勝任,若她能,且大人同夫人又不嫌棄,想能替令千金操辦這場及笄宴。」

馬知縣抹著絡腮胡,隻略思考了一瞬,便立即說:「即刻將她找來。」

餘豐年笑道:「草民和她約了時辰在縣衙門口碰麵,倒不急在這一時。」

「你們約了什麼時辰?」馬知縣問。

餘豐年道:「下午的申初時刻。」

馬知縣立即道:「這才巳正,還早呢。」他急急說,「年關了哪裡都缺廚子,你妹妹侯府裡呆過,廚藝肯定是我們這小地方的人不能比的。她若去酒樓找事做,還能找不到?我怕再遲些,連她我都留不住了。」

餘豐年知道人家急,也就沒再耽擱,立即就親自去尋了人。

秋穗沒走遠,這會兒正在縣衙附近的一家小吃攤吃小食,見路上哥哥身影急急而過,秋穗立即追了出去,問他怎麼了。尋到妹妹人,餘豐年立即向她作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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