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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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墨淵第二日一早就走了,走前給傅灼留了張方子,說先照著這張方子抓藥吃。先吃一段時間,等他下個休沐日,會再過來一趟。若屆時情況有所好轉,就可繼續再照著這個方子抓藥吃,若不行,還得再換方子。

傅灼收好藥方,並且心中一一記下了他的話。

送他下了樓,二人又在馬車邊上絮叨了一番。傅灼問貴妃娘娘近來身子可好,盧墨淵說一切正常。

傅灼點了點頭後,又央他道:「此事……還請墨兄暫且不要告訴貴妃娘娘。」

盧墨淵能理解,知道他這是在還沒確定下來前,不想讓貴妃分心,所以便點頭同意了。

盧墨淵是宮裡的醫官,常為宮裡的殿下和娘娘們把平安脈。又因傅家同盧家有些交情的緣故,盧墨淵便時常都很照顧貴妃母子三人。

又再央托一番後,傅灼這才送盧墨淵登車。等他出了城後,傅灼便拿了方子來,交代常拓快馬加鞭去京中的醫館抓藥。

他看藥方上有一味是參,想起自己那裡有,想必會是比外頭醫館裡的要好,所以特特交代了常拓去拿了他那兒的參來。要他速去速回,天黑前務必趕回來。

交代完之後他去縣衙繼續議事,等傍晚常拓辦好了差事回來後,傅灼認真想了想,直接就叫常拓拿了藥材送去餘家,他自己沒親自去。

常拓領命要走,傅灼又叫住了他。

要他將幾包藥材都打開,然後他自己拿了秤來稱,按著盧墨淵所開藥方上寫的每種藥材的用量,傅灼直接分了七份各自包好。重新包好後,才又一一遞過去給常拓拎著。

「拿著這些去,叫餘家人一日一份,每份煎熬兩個時辰即可。若餘家問起藥方來,你就說你沒拿到。」

常拓:「……郎主這是,做好事不留名?」

傅灼冷睇他一眼,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家風範:「廢什麼話?速去速回。」

「是,奴這就去。」常拓懊惱,也不知哪句話錯了,竟挨了訓。

但也不敢多問,隻能撓撓頭,立即麻溜著替主家辦事去了。

常拓到了餘家後,就照著主家吩咐的那樣同餘家人說。餘家原是想拿了藥方來自己去抓藥的,卻沒想到,那傅提刑竟直接就差了他的隨從送了藥包來。

餘家一家感激之餘,忙又提了銀子的事,餘秀才問:「那這些多少錢?」

常拓說:「我家郎主隻叫我來送藥,可沒叫我收銀子。」又忙抱手辭別,「餘公,諸位,我就先走了。」

自然不能平白受人家這樣的恩惠,身為如今家裡最有錢的人,秋穗此刻最有話語權,她問常拓道:「常管事,那藥方呢?這裡是七日的量,你把藥方給我,待這些用完後,我們自己去城裡抓藥,也省得再勞煩你多跑這一趟了。」

常拓忙說不勞煩,又說:「沒有藥方,那盧家郎君說,叫餘公先照著這些藥材先吃上幾日,待他下個休沐日,會再來為餘公把脈問診。到時候需要先看看餘公的情況,若有所好轉,則再繼續這樣吃,若不行,還得換方子。」

見傅提刑和那盧醫館將一切都考慮得極是周到,餘家除了感激,也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麼。

秋穗認真想了想後,便對常拓說:「那這些藥我們就先收下,待日後見到了你家主人後,我們再同他去算這個銀子。」又說,「今日實在勞煩你跑上這一趟了,恰好也快到了用晚飯的時辰,不若留下來吃點薄酒暖暖身子吧?」

常拓笑著拒了:「回去還得向主家復命,今日就不叨擾了。告辭。」

「那我送送你。」秋穗立即起身,見家裡父母兄長也要起身相送後,秋穗則說,「我去送吧,外麵天冷,都不必出門來受這一趟凍了。」

餘豐年知道妹妹應該是有話要同這位常管事說,也就幫著攔住父母道:「小妹去就行了,您二老就別出這個門了。」餘家夫婦見狀,這才作罷。

待常拓離開後,餘喬氏這才又感激又惆悵地道:「如此恩德,可如何感謝才好?」又感慨,「那傅家,可真是咱們家的貴人啊。」先是女兒去到他們家當女婢,不但沒太受苦,反倒養得不錯。之後大兒子借調去京裡,也是受那位傅家郎君的賞識和提拔。再之後大兒子回來後就決定要考仕途,也是受了那傅郎君的點撥和鼓舞。

如今,連孩子他爹的病,竟也是靠著人家的關係。

如此算來,傅家一門對他們餘家可算是有大恩了。

昨兒和妹妹談心之前,餘豐年還很焦灼和擔憂。但經妹妹一番排解和點撥後,如今餘豐年倒不再糾結那件事了。就如妹妹說的,如今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身上,隻要他能考得功名傍身,能同梁娘子結為夫妻,那麼傅家便不會再打納妹妹為妾的主意。

所以,如今餘豐年心中的目標十分清晰,動力也很足。對他來說,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來年的童試,他一定要先考中秀才。

「爹娘也不必多想,多思無益。如今欠下的恩情,日後兒子定有能還得上的時候。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叫爹爹盡快調理好身子。隻有父親身子安康了,才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

這樣一想,餘喬氏又想得開了。兒子們出息,日後為官為宰,屆時再想報恩,又何愁沒有機會?

所以餘喬氏也不再糾結這些,隻說:「你們父子二人忙自己的去吧,我去將藥給煎上。」

秋穗送完常拓回來後,見母親在煎藥,她便也湊了過去。

「讓我看看。」秋穗從母親手中拿過那藥包來看,盡力去細細辨別紙包中的每一味藥材。

之前在侯府當差時,秋穗也經手過一些藥材,所以她還是能認得一些藥的。比如說,這紙包中的那味參。雖然已經成了參段,不是整根的,但秋穗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且,據她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參想必不是外頭藥鋪裡賣的,應該是侯府裡自己珍藏的。因為看品相,外麵藥鋪賣的沒這麼好。

另還有幾味別的藥材,秋穗也差不離都能辨認出來。隻不過,她隻是自己心裡有數,並未告訴母親。

「娘,我來煎吧。」秋穗索性接過母親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扇著爐子裡的火,然後解釋,「我之前在老太太身邊當差時,她老人家若病了,都是我親自來煎藥的。煎藥的火候也很重要,既我有這樣的經驗,娘還是讓我來吧。」

餘喬氏倒沒推辭這個,既女兒行,那自然她做這事更好些。所以,餘喬氏拍了拍手起身:「那你看著火,我去做飯。」

餘喬氏離開後,秋穗一邊看著火,一邊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如今雖說她手頭寬裕,但家裡總體來說還是很缺錢的。不至於到窮困潦倒的地步,但日子緊巴巴是肯定的。而且她的那二百多兩,爹娘都說是她日後的嫁妝,輕易不肯動毫厘。

所以她想,還是得再主動點找活乾的好。

若她能賺到錢,並且進項可觀的話,那爹娘應該也不會固執得一直不肯用她的錢。

那日馬夫人提起過,說是自她替馬娘子辦過那場及笄宴後,便有別的夫人也瞧上了她。若能趁在年前多接幾場這樣的筵席宴,想來到了過年時,她手上的銀子是非常可觀的。

就算不能個個都像馬夫人一樣豪闊,但一場筵席辦下來,五兩銀子的賺頭還是有的。

她也去城裡各家酒樓打探過,便是如今年底生意最好、最忙的時候,酒樓裡的掌勺主廚一個月也不過五兩。籌辦一場宴會,雖然累,需要管的事也的確多、且雜,需要擔負的責任也大……但好在左不過就是那幾天。

幾天賺五兩,總比一個月累死累活也隻是賺個五兩的好。

所以,原本還猶豫到底該選哪條路的秋穗,立即改了主意。並且此刻她腦海中也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也因此敏覺的嗅到了一點商機。

就這樣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後,次日一早,秋穗便攥了銀子要進城去。

餘喬氏見女兒一大早就要出門,便問她做什麼去,秋穗實話同母親說了。餘喬氏聽後有一瞬的沉默,雖心疼女兒大冷天的還要奔波忙碌,但也知道,她勸她呆家裡歇著,一來是勸不動她,二來,歇著也的確是沒能有銀子進項的,如今家裡正缺銀子。

「要不要娘陪你去?」餘喬氏問。

秋穗說不用了,然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同母親商量道:「娘,我想買一頭驢,這樣日後咱家人進城,就不必去賃別人家的驢車了。我此去若是進展順利的話,之後怕是得要常往城裡跑,自己家有輛驢車,怎麼著都方便。」

餘喬氏沒有不答應的。

「都聽你的,你說怎樣都好。」想了想,又說,「若是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日後娘隨你一道進城乾活。一來是娘也能幫你分擔著點,二則若是回來得晚了,你我母女二人也有個伴兒,不至於叫我在家擔心你。」

秋穗覺得這樣也好,所以就答應了母親。

*

秋穗攥著銀子出門,是為了去城裡給馬夫人買禮物。既是登門有事相求,空著手去自然不好。

所以,一進了城後,秋穗直接去了首飾鋪子、綢緞莊子等這樣的地方。在一番思量後,秋穗挑了兩支嵌了珠子的素銀簪子。並不貴重,但算是她的一份心意。一支是送馬夫人的,另一支則是給馬家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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