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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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秋穗這一番義正言辭後,裴紹汝不但沒有害怕、退卻,反倒是笑了。

「律法?」他輕蔑道,「這是哪裡來的小娘子?竟然這般單純。你難道不知,在整個盛京城中,除了皇權外,我們裴家就是律法嗎?」他輕輕抬步,圍著秋穗轉,那雙眼睛更是不曾離開過秋穗片刻,最終依舊是那套說辭,「你還真以為,所謂的律法能管得住我嗎?」

秋穗任他在自己跟前晃,她自巋然不動,隻是在聽了他的話後,秋穗也笑了。

她是輕蔑的笑,是諷刺的笑。

秋穗說:「裴家是律法?公子這話,是置天子陛下於何地呢?」又說,「我早知你們裴家兄弟目無王法,欺上瞞下,心狠手辣起來,便是連權貴子弟也是殺得的。可惜了,今日我還就不怕你。裴三公子,便是此刻你的兄長裴帥站在我麵前,我也是照樣不怕的。」秋穗之所以同他扯這麼多,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不管京兆府衙門想不想趟這渾水、管這閒事兒,但這會兒酒樓裡這麼多人看著呢,京兆府的人隻要來了,便不可能會置身事外。所以,秋穗盡量拖時間,想等衙門裡來人。

而那邊的裴紹汝,顯然是中了秋穗圈套,他聽她言語間對自己兄長竟也毫無敬意,便立馬怒了,他嗬斥:「好大的膽子,殿前司都指揮使的名諱,豈是容你置喙的?」又眯著眼睛上下打量秋穗,厲問,「你到底是誰?」

秋穗才不會立馬就搬出自家門第來,她隻是依舊閒閒說:「公子生什麼氣?我並非是什麼人,不過隻是個無名無姓的小人物罷了。我今日之所以敢提裴都使的名諱,不過因他是你兄長。身為長兄,管教不嚴,難道不是過錯嗎?」

裴紹汝虛眯了一下眼,立刻抬手,見身後上來了一個人後,他低聲叮囑說:「去查一查,看這女子到底是誰。」

秋穗這陣仗倒是有些將裴紹汝震懾住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卻有兩人是怕的。一個是兄長,一個則是當今的天子,也就是他姐夫。

雖說陛下有念著姐姐昔日的情,但畢竟姐姐不在了。而如今,傅貴妃正當寵。這些年來他做的事,陛下不計較也就罷了,若他真計較起來,他也是怕的。

眼前女子如此猖狂,竟絲毫不把裴家放在眼中,莫非是宮裡哪位私服出宮的公主?

但算著年紀,又覺不太對。眼前女子看著有十八、九了,而如今陛下最年長的公主,皇後所出的福華公主,不過也才十四五,年紀對不上啊。

秋穗見他怕了,便知道自己此招是得逞了。所以,她又繼續道:「你也不必差人去查我的身份,我早說了,我不過一個無名小卒,今日不過路見不平,這才生了鋤強扶弱之心。你便是查到了我的身份,又能怎樣呢?我既在知道了你身份的情況下還敢這樣對你,你覺得你能拿我怎麼樣?」

秋穗越是這樣說,裴紹汝就越是心中慌亂。但這會兒身邊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他也不能慫了。

所以,裴紹汝又挺了挺月匈膛,盡力給自己壯膽道:「你且等著吧,我看你能囂張到何時。」但這個時候,他儼然早忘了要再對武麗娘和意柳怎麼樣了,他已經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對付秋穗身上。

很快,京兆府衙門裡便來了人。

「誰人報的官。」來人一身京兆府衙門捕快的衣著,見到裴紹汝,突然愣了下。

秋穗見狀,走過去說:「是我報的官。」

那衙門的捕快見秋穗衣著和談吐皆不俗,且還敢同裴家三公子公然對峙,心下便知,此人應該也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所以,麵對秋穗時,他自也態度十分謙和。

抱手朝秋穗作了一揖後,問:「敢問娘子,是要告誰?」

秋穗抬手朝一旁裴紹汝指過去:「他。」

「這……」那捕快愣住了。

想著都是貴人,左右都不能得罪,捕快隻能為難的擠出笑來問:「那娘子狀告裴三公子,又所為何事呢?」

秋穗道:「裴家三郎強搶民女,按本朝律法,當仗責三十。」

*

秋穗這邊正僵持膠著著,那邊喜鵲也聰明,跑出去悄悄去京兆府衙門報了案後,又立刻往回溜,一路跑著往傅侯府的方向去,她想搬救兵。

但她也知道,這兩日姑爺去了葉台,恰巧不在京中。哪怕是到了侯府,她也不知道該找誰。

找侯府老太太嗎?就怕她老人家年紀大了,為了這種事操心勞神會傷了身子,不值當。去找侯夫人嗎?可侯夫人同自家娘子未必有多少交情在,如今娘子還沒過門,她也怕侯夫人會因不想得罪權貴而選擇放棄去支援娘子。

所以喜鵲一路跑著一路著急著,像是個沒頭的蒼蠅一樣。恰巧的,正碰到才從城外營中歸來的江家六郎江平西。

江平西坐在高高的大馬上,一眼便瞧見了喜鵲。他當然還記得,她是葉台餘家娘子身邊的女婢。那日隨母親去葉台縣小葉寺上香,這婢女正是伴在那餘娘子身邊的。

想到此處,江平西立即勒馬「籲」了聲,他身邊的副將見狀,立刻打馬上前去,俯身聽著吩咐。

江平西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副將立刻下馬走到了喜鵲身邊。

「姑娘請留步。」副將將人攔住,抬手朝喜鵲身後指了指,道,「我們家將軍有請。」

喜鵲順著副將手指的方向望去,見是江平西,她立刻雙眼亮了起來。傅郎主雖暫且不在府上,但這江家小將軍好歹也是一個人脈啊。若侯府那裡真尋不得什麼幫助,娘子也可暫求了江將軍幫忙。

所以,喜鵲立刻匆匆過去請了安。

江平西這會兒已經翻身從高頭大馬上下來了,他站在平地上問喜鵲:「發生了何事?你家娘子呢?」

喜鵲忙急切,但卻口齒清晰地道:「求將軍去春風樓幫一幫我家娘子。」然後把春風樓裡方才發生的事都一股腦兒全告訴了江平西,又說自己這會兒是去傅侯府尋人幫忙的,但湊巧傅家郎君人如今不在京中,她怕尋不到人來,然後她家娘子會吃虧。

江平西聽後點頭:「你繼續去傅侯府,我去春風樓看看。」言簡意賅說完後,江平西立刻翻身上馬。然後還沒待喜鵲反應過來,他便揚鞭打馬而去。

他到時,春風樓內正僵持著。京兆衙門的人自然是不敢得罪裴家的,所以,他見那叫意柳的女子也並沒損失什麼,就有調和之意。

但秋穗呢,顯然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的。既已經公然挑釁了,若不趁機將此事往大了鬧去,隻由著衙門裡的人和稀泥,日後裴家怕多的是報復的機會。

所以秋穗的意思是,抓著律法不鬆口,堅持要裴三郎得到應有的懲罰。

一邊是傅家,一邊是裴家,都是皇親國戚和最頂級的權貴,滿京城誰人不知這兩家早就勢如水火。這兩家不論得罪哪一家,之後都沒他的好日子過。更甚至,若再牽連了府尹大人,府尹可是要指著他鼻子罵的。

這門差事難辦,這衙差也很為難。但因他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同裴家的立場一樣,所以,這會兒衙門裡的人自然是更偏幫裴家的。

那衙差又想了想,然後對秋穗道:「娘子,您看這樣可行?此事左右卑職也做不得主了,得回去先稟了府尹才行。不若就此先散了,待卑職回去得了府尹的明示後,若他交代需要抓人,卑職再前往裴公府抓人去。」

秋穗又不傻,自然知道若不此時當著這眾人的麵立刻押了這裴三郎去京兆府衙門,之後他便不可能會再登京兆府衙門的門了。所以,秋穗說:「此事這麼多人瞧著,正是裴三公子的錯,大人還需回稟什麼?莫非本朝的律法,對裴家是格外開恩的嗎?」

「這……」那捕快越發左右為難起來。

而裴紹汝早忍不住了,立即帶著家奴就要開打。武麗娘早防備著他們呢,見狀,立刻迎了上去。那邊,正好江平西也趕來了。

「出了什麼事。」江平西恰巧就是巡防營的人,如今他轄地之內有人鬧事,他出麵處理此事,也算是名正言順。

江平西這會兒身上軍甲還未褪下,那捕快認出了是巡防營將領的甲裝,立刻迎了上去道:「卑職見過將軍。」然後悉數把事情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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