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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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禾是想套他的話給主家五郎主聽,好叫五郎主直接就抓他一個現行,看他、看莊家之後還想怎麼狡辯。

但春禾知道,若她態度轉變太快的話,怕是會引起莊少康懷疑。所以,她也靈機一動,適時給自己現在的這個行為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莊少康這會兒的確心中是有些顧慮的,所以他一直望著春禾,仿佛是想透過她的臉看透她的心一樣。他一時猶豫著沒吭聲,隻聽那邊春禾又繼續說道。

「但莊少康,你別以為我這是念著舊情在幫你,我不過是想為自己和嘉哥兒博些甜頭罷了。隻要你能答應我,之後若能成事的話,你名下八成的錢財,得給我和嘉哥兒。」

「八成?」莊少康都驚了,他心中也速速細算了下,那可是有幾千兩銀子啊。

不說他自己舍不舍得拿出這些錢來,就是香珺那一關,他也是過不了的。如今家中的錢,幾乎都是抓在香珺手中,他想拿也拿不到啊。

所以莊少康立刻道:「我知道你是為嘉哥兒好,我是他爹,我當然也想為他好。但是八成的錢……是不是太多了些?」他蹙眉,姿態也放得很低,倒有些懇求之意了,「春禾,你可不可以少要一點?」

春禾順勢把這個難題又交還回去給他,她微微笑著問:「那你覺得,我們母子分你多少的財產合適呢?」

莊少康心中琢磨了一下,想說二成,但說不出口,他怕被更加激怒春禾。何況,即便是二成,那也是不少一筆錢了,香珺那兒肯定也不能答應。

所以猶猶豫豫的,一直也給不出一個答案來。

春禾見狀,便激他說:「既如此,那我想我們實在是沒什麼好談的了。」說罷作勢就要走。

但莊少康卻又再次攔住了她,他微垂著眼皮,拉住她手,這會兒嚴肅又認真著道:「春禾,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你先別走。」又說,「我承認,此事我個人是做不了主的,得回家去同家裡人商量後,再給你一個答復。但……春禾,我們家的事情,實在是迫在眉睫了,你這邊能不能先通融通融,先幫上這個忙。」

春禾道:「家裡的事你做不得主,我能理解,你說要先回去先同家裡人商量一下,之後再給我答復,我也接受。不過我也還是那句話,你求我去辦此事,你必須得先跟我交底。我雖然想要錢,但也不能害了餘娘子。」

莊少康又再猶豫了一會兒後,才似最終做了決定般,他鼓足勇氣道:「旁的倒還好,就是……家裡早兩年,有放過印子錢……」他可能是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吧,所以說完後又立馬找補道,「但也就放過那一段時間,後來爹爹知道這事有違律法,便就趕緊停了。攏共,也沒賺得過多少錢。」

「沒賺得過多少錢,又及時收了手,其中原因,不必我來說,莊三管事想必自己心中也清楚吧?」傅灼突然適時開了口。

其實莊家的這些罪證,他讓常拓也去查了這麼好幾天了,他未必真就不知道。

之所以方才不出聲,不過也是想親耳聽聽莊家人對此事的看法吧。放印子錢雖說有違律法,但私下裡也不乏人家會這樣做,上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且這莊家之前的確也就做過那一陣,後來很快就收手了。而因他們家放印子錢造成的那場災難,他們事後處理得也還算妥當。有給錢息事,至少保證了那戶人家的衣食住行。

但聽方才莊少康言語間的意思,卻是絲毫沒有悔恨之意的。他沒覺得那件事有多錯,之所以事後願意拿錢擺平此事,願意息事寧人,不過也是怕事情鬧大起來叫侯府裡知道。

若非如此,他們不會停了那賺錢的行當,也不會去顧惜那因錢而丟了性命的那家人。

傅灼本就是刑官,他斷案子除了根據律法外,也會酌情處理。法理之外也有人情在,傅灼本還覺得這莊家或還有些良心在,但今日一看,怕也未必的。

既違了法,又無人性和悔意可言,那麼傅灼心中自然也就有了定論。

傅灼的突然出聲,嚇得莊少康渾身一抖,然後立即就轉身去看。這會兒傅灼已經負手走到他跟前了,莊少康腳下一個沒站穩,連連退了好幾步。

他看了會兒傅灼,然後突然扭頭去看春禾。仿若明白過來了什麼一樣,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春禾卻並不理他,隻是蹲身朝傅灼拘了一禮,然後說:「主家有事處理,那我就先帶嘉哥兒下去了。」

傅灼沖她微頷首。待春禾領著嘉哥兒退出去後,傅灼這才又緩緩抬眸朝一旁莊少康望去。

莊少康這會兒也從驚嚇中清醒了過來,他突然「噗通」一聲就在傅灼跟前跪了下來。事已至此,他知道,家中的事是真的瞞不住了。

可既然主家已知道,他能做的,就是求主家的饒恕。

傅灼站在他麵前,對他的下跪無動於衷,隻是負著手,垂眸冷漠望著他道:「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你們家知法犯法,卻半點真心悔過之意都沒有,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莊少康一個勁給傅灼磕頭:「此事是奴一家的錯,求主家看在老太太的麵子上,饒恕這一回。之後必當當牛做馬報答,再不敢行這等歪門邪道之事。」

傅灼手背在月要後,一下一下轉著套在拇指上的扳指,他神色卻淡漠且冷靜。

麵對此刻莊少康的苦苦哀求,他半點心軟之意都沒有。

「這時知道搬出老太太來了?當初你做那些事時,有沒有想過老太太。」傅灼言辭始終冷靜淡漠。

最是一年最熱的酷暑之日,莊少康又是跪在的烈日底下,這會兒頂著主家質問的壓力,他早汗濕了衣裳。額頭上,也是大顆大顆淚珠往下落,滴落在泥土裡,瞬間又乾涸掉。

「奴有罪。」莊少康一直承認自己有罪,對此他並不狡辯,但還是在傅灼麵前求饒道,「求看在家中父母為老太太操勞半生的份上,就饒過父母這一回吧。」

傅灼也懶得再同他計較對不對得起老太太了,他隻又問了別的,道:「餘娘子給祝娘子撐月要,你們家倒是也豪橫得很。之前不是一直無所畏懼嗎?怎的今日又突然巴巴跑來求和了。」然後也不等莊少康答話,傅灼便又代他答了,道,「是見侯爺夫婦之前不待見餘娘子,如今卻突然又待見了嗎?」

莊少康不是個膽子特別大的人,這會兒早嚇得七魂去了六魄,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傅灼瞥了他一眼,又淡然朝院裡門內望去,到底也怕驚動老太太,所以他才暫先放過了莊少康,隻說:「你先回去,下午叫你爹到我書房來見我。」說罷傅灼越身而過,直接邁著穩重的步子往老太太上房裡來。

他身後的莊少康,又跪了一會兒後,這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刻也不敢多逗留,起來後就撒腿往家中方向跑去。

與外麵的酷熱不同,這會兒老太太待客的屋裡涼絲絲的,爽快得很。傅灼一進門,就覺得仿若是步入了仙堂般。

「五郎來了啊。」老太太玩牌正盡興,隻抽空隨意朝兒子瞥了眼,打了聲招呼,之後注意力又全部落在了手中的這副牌上。她老人家今兒手氣不錯,這會兒風頭正盛呢,她想趁勝追擊,多贏幾牌。

傅灼朝她老人家抱手問了個安後,就自然的挨著坐在了她老人家身邊。

目光四下望了望,見老太太這邊的匣子裡滿滿當當全是銀錠子,而他未來媳婦那邊卻零碎隻剩一點銀子了。傅灼笑了笑,然後問老太太:「您老人家怎麼也不知道手下留情些?怎麼就把錢都贏過來了。」

老太太說:「我憑本事贏的錢,還不讓我贏了?」她又好氣又好笑,「你心疼你未來媳婦,也不能欺負你娘啊。」

吳氏也說:「就是啊,五郎,咱們可沒欺負你未來媳婦。」

二房的薑氏倒沒說話,隻是望著眾人笑了笑,然後繼續安安靜靜且又小心翼翼的出牌。

傅灼才不是真因為錢為未婚妻鳴不平,不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提前幫未婚妻打理好同家裡長輩妯娌們的關係罷了。這會兒雖說的是錢,但在場人人都清楚,知道論的其實是錢。

傅灼仍笑著,也沒再說話,隻是緩緩撐起了身子,轉身坐去了秋穗那一邊。

「我來吧。」他輕聲對秋穗說。

「啊?」秋穗打得正盡興,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你真要打啊?」

「嗯。」傅灼輕應了一聲,「她們都不幫你,我幫你。今日輸出去的錢,我都給你贏回來。」說著,就要伸手去接過秋穗手中牌來。

秋穗倒無所謂的,笑著就要給他,但一旁老太太卻大聲呼著不可以。

「你想玩兒,你也不能從這局開始。你剛剛坐我這邊時你看了我的牌,你這會兒休想再幫她。」老太太一邊較著真,一邊還藏著自己的牌,生怕又叫這小兒子給偷瞄了去。

然後還拉幫結派,拉吳氏薑氏兩個也一道到自己陣營來。

「你們兩個也給評評理,他是不是不該從這一局開始。」

吳氏自然順著老太太話道:「我當然覺得娘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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