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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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功夫,在坐的幾位,也就餘歲安同餘喬氏母子二人還沒瞧出端倪了。就連餘淮方,也開始隱隱覺得不對勁起來。

同馬家接觸也有不少日子,馬家夫婦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不可能不了解。若說隻因為他們如今同裴家槓上了就立刻過來撕破臉,這還是沒有可能的。

也起了疑心的餘淮方悄悄抬眸朝一旁長子和女婿望去,似是想從他們二人臉上試探出什麼來一樣。傅灼仍紋絲不動坐著,感受到了一旁泰山大人的目光,但卻沒回應眼神。而餘豐年呢,悄悄沖父親蹙了下眉,後又自然的挪開目光,暫時也未有什麼大幅度的動作。

餘歲安置身在此局中更深一些,所以就沒能立刻跳出來多想到別的。他同蘭娘雖然一開始遵從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多日相處下來,也是很有些感情在了。如今突然說悔婚就悔婚,餘歲安總覺得心中承受不了。

而且憑他對蘭娘的了解,憑蘭娘對他的喜歡和依賴,她怎麼可能會絲毫沒有自己主見的就隻聽父母的意思呢?

餘歲安還在極力爭取:「我不信。就算她也有退婚的意思,我也希望她可以當麵來同我說。」

餘歲安能有這樣的態度,馬尚儒心中還是極高興的。他高興一是因為,覺得女兒果然所托非人,這個女婿心中還是有女兒的,如今發達了能如此挽留,日後必然也會待女兒一如既往的好。二則是,他如今是被脅迫,所以才不得不說出這些話來,他照做了,就能保得住妻女的性命。但若是餘家這邊不答應呢?餘家的態度,可不是他能夠掌控和左右得了的。

心裡高興著,嘴上卻仍是說:「我家蘭娘最是知書達理的好女郎,退婚這樣的事,她怎會親自拋頭露麵?也不必多說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此事就這樣算了吧。」

「算了就算了,難道我們還會求著你們家嗎?」餘喬氏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攆人走,「把聘禮留下,這裡也不歡迎你們,趕緊滾吧。」

餘歲安還欲說什麼,餘豐年開了口道:「歲安,不必再爭取了。我看馬縣令態度堅決,想來是不會再有絲毫改變的餘地的。既如此,就尊重人家的選擇吧。」

「可是我不甘心。」餘歲安性子有些烈,也不夠穩重,這會兒他也是真的很生氣很憤怒,所以才一再的失去理智,「憑什麼當初議親的時候去他們主動提出,如今退親,又是他們家主動?我不信蘭娘真是這樣的人,我想見她一麵後再做定奪。」

若說起初過來,馬尚儒心中還有恐慌在,怕餘家會順驢下坡,正好就順勢客客氣氣的退了這門親。可如今這一番較量下來,他是再沒什麼可怕的了。不說二位親家心中也沒有退親之意,就是這位女婿,那也是極看重他們家蘭娘的。

哪怕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極盡富貴,入了不知多少勛貴的眼,他也從未動搖過立場,絲毫未想過棄了蘭娘再娶貴妻。

隻要他們馬家這一關能過,日後女兒的一輩子是不必愁了。

馬尚儒突然沉默住了,沒再說話,態度似乎也不比之前堅定。他身後的家丁看到,便提醒說:「眼瞅著天就要晚了,夫人小姐還在家中等老爺呢。老爺,您可要速速回家去?」

馬尚儒知道這是在拿妻女的性命威脅自己,他垂眸拿餘光瞥了眼身後,到底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又再說:「探花郎,就不必再見我家蘭娘了。此事既已做定,那馬某便就此告辭。」

馬尚儒說完立刻轉身就走,餘歲安要追上去,卻被一旁餘豐年強拉住了。

直到馬尚儒帶著那家丁徹底走遠了,完全消失在了餘家人視線中後,餘豐年這才鬆開拉著弟弟的手。而那邊,餘歲安突然憤怒的一拳捶打在了柱子上,餘喬氏則也震怒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想當初馬家夫婦是多好的人吶,如今竟也會這般落井下石。」

餘喬氏心中很失望很難過,但又覺得,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失望和難過。所以氣完了後,她反而鎮定下來去勸兒子,道:「算了安兒,說起來也是你們兩個沒有緣分。你也別氣,蘭娘未必是真心願意退婚的,隻是若她父母態度堅定,她也沒有辦法。婚退了就退了,日後也不是娶不著別的好娘子了。千萬別為這個,而氣壞了身子。」

餘豐年側首望了一旁傅灼一眼,見傅灼沖他頷首後,他則又看向一旁父親。餘淮方是沒什麼太大的主見的,小事上他能做得了主,但這種大事上,他是完全聽長子和女婿的。所以,他並不給出任何意見。

見父親沒異議,餘豐年便說:「娘,安兒,可覺得方才跟在馬大人身後的那個家丁眼生?」

不知道長子為何突然提到這個,餘喬氏猛地一愣。再回想起剛剛跟在馬尚儒身後的人,的確眼生,餘喬氏便點頭說:「是眼生,從前沒見過。怎麼了?」馬家有一個家丁,是時常會跟在馬縣令身邊當差的,馬縣令但凡出門都會帶著他。而今天這個……

餘豐年道:「或許……馬家一家是被脅迫的,也未可知。」

「什麼?脅迫?」餘喬氏驚住了。還能這樣嗎?她真是不敢想。

餘歲安也突然醒悟過來了,他靜下來細細一想後,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他就說呢,怎麼馬家態度會變換得如此之快呢?這實在不是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

「那會是誰脅迫的?」餘歲安想到這一層,又冷靜下來後,腦子自然也就跟得上了。

餘喬氏到底慢了一截,她聽小兒子這樣問後,也順口問:「對啊,這會是誰脅迫的?」又兀自說道,「馬家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大小也是個一縣之官啊,又有誰膽子這麼大,敢去威脅朝廷命官?難道是……」其實答案呼之欲出。

大家都想到了裴家,但卻對裴家這樣做的原因,尚不明曉。

大家都在各自思忖,想著裴家此番舉動的原因。餘喬氏是急性子,她自己兀自想了會兒實在想不通後,便問:「裴家是為著什麼?」

是啊,裴家是為著什麼呢?

若說是為了同傅餘兩家作對,想一一鏟除掉兩家的同盟和臂膀,那他們兄弟為何不脅迫梁家,而隻脅迫馬家呢?論起地位和家底來,梁家可不知要比馬家強多少。

餘豐年道:「此事怕還得再多探一探,暫不清楚。如今隻知一點,馬家乃為脅迫,他們也是不想同咱們家解除婚約的,所以,日後待事情有了定論後,這門親事,還得續上。」

餘喬氏本來氣就是氣馬家的出爾反爾以及落井下石,如今既得知是被脅迫的,她自然不再多說什麼,她說這是自然的,難得兩個孩子如此情投意合。又問說:「若是脅迫,如今馬家一家三口豈不是有危險?」

這時候,傅灼總算開口了,道:「此事嶽母不必擔心,我會暗中差人去葉台先探探情況。若真是裴家下的手,目的是為了逼迫兩家解除婚約的話,如今目的既已達到,想來他們也不會願意再節外生枝。所以,馬家一家算是暫且逃過了此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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