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封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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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蔚捧著玻璃杯,薄荷的味道蓋過了酒,一口下去隻覺得冰爽,她不知不覺就快喝完了。

手機屏幕亮起光,周然低頭瞟了一眼。

「他們上車了。」

「嗯,那就好。」岑蔚放下杯子,改為雙手托腮,在這乾坐著有些無聊。

周然對她說:「卡號給我。」

「真打錢啊?」岑蔚坐直身體,覺得不好意思,「不用吧,我也沒乾什麼。」

周然看看她:「你不要我要。」

岑蔚笑了聲:「行啊,你拿去吧,就當是我平攤的房租。」

「不用那麼多,石嘉旭也就收我一個月兩千。」周然打字回復好,把手機反扣在桌上,「反正是紀清桓的錢,不拿白不拿。」

「好吧。」岑蔚想了想,好像也沒那麼不好意思,薅資本家的羊毛誰不樂意呢。

「所以那個到底是誰啊?」她忍不住八卦。

「誰?」

「紀總的那個女朋友,也是女明星嗎?」

周然回答說:「不是,她爸是維仕的董事長,她現在也在維仕工作。」

他的語氣太稀鬆平常,岑蔚懷疑自己聽錯了:「維仕?做沖飲的那個維仕?」

「嗯。」

岑蔚又確認一遍:「她是維仕的千金?」

周然點頭,放慢語速說:「對。」

岑蔚還是不敢相信,用手捂住嘴:「不是吧?」

紀清桓是珀可的少公子,他女朋友是維仕的千金。

岑蔚無法消化這信息量。

在國產沖飲品牌界,珀可和維仕就好比肯德基與麥當勞、統一與康師傅、□□音樂與網易雲,是知名的死對頭。

之前因為一款鴛鴦咖啡的產品創意,維仕控訴珀可惡意抄襲,還直接把對方告上了法庭。

雖然不正當競爭是常有的事,但能這麼撕破臉的還是很少見。

岑蔚石化在原地,她現在覺得自己是真的參與了一次特工任務。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周然說被拍到塌房的是紀清桓他爸。

如果今晚的頭條是「驚!表麵你爭我鬥實則纏綿悱惻,揭秘珀可少公子和維仕千金的秘密戀情」

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他倆怎麼」岑蔚神情復雜,嗟嘆道,「造孽啊這是。」

周然對她的反應見怪不怪,夏千北第一次知道這個秘密後,求著周然砸他腦袋,讓他失憶,省的他哪天一不小心說漏嘴,到時候商圈地震心橙上不了市,怪他是始作俑者。

周然告訴岑蔚:「紀清桓幾乎和他身邊所有的富家小姐都dating過,除了董依純。兩年前他去鹿城玩,好巧不巧,董依純也在那家酒店。」

岑蔚不自覺聯想下去:「他倆一見鍾情了?然後又發現對方是仇人的子女?」

「沒有,他們倆都知道對方是誰,一開始互相裝不認識。」

「然後呢?」

周然頓了頓,把接下來的劇情一語帶過:「然後就發生了一些事,回來以後紀清桓就不對勁了。他追了人家兩年,今年才在一起的。」

岑蔚蹙眉:「發生了什麼事?」

「就一些事。」

岑蔚隱隱約約懂了,她抿了抿唇,低頭喝水。

氣氛驟然冷卻了下來,岑蔚沒話找話說:「這種其實也挺美好的,對吧?哈哈。」

周然「嗯」了聲。

岑蔚話鋒一轉,問:「你體驗過嗎?」

「嗯?」

「外國電影裡演的那種,就看著看著突然」岑蔚把雙手指尖對到一起,然後又像煙花綻放一樣張開,「你懂的。」

周然搖頭:「沒有。」

酒吧燈光昏暗,杯子裡的冰塊漸漸融化。

夜深了,酒意微醺下,岑蔚說話開始不經過大腦。

不過也是該聊些成年人的話題,一男一女坐在這麼有情調的地方,總不能整夜聊房子和錢。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的。」岑蔚嘴角翹起弧度,一隻手慵懶地托著腮,說,「真的會突然被荷爾蒙襲擊嗎?現實生活中又沒有電影裡那些曖昧的背景音樂,你就這麼看著,一個眼神?然後就能激情四射?」

岑蔚發出不屑的一聲嗤笑,擺擺手說:「不會吧。」

周然沒有說話,手指漫不經心地轉著玻璃杯。

從岑蔚的角度平視過去,目光恰好落在他的嘴唇上。

上唇偏薄,下唇飽滿,唇峰的很明顯。

顏色好像是淺粉。

像花瓣,在日光照曬下失去水分,微微起了皺褶的花瓣。

岑蔚的心髒在月匈膛裡絆了一跤。

「走嗎?」

周然陡然出聲,嚇得某個心猿意馬的人身體一縮,眨眼收回視線。

岑蔚屈起手指關節,刮了下臉頰,從高腳椅上起身說:「走吧。」

大堂裡還坐著幾個記者,周然沒有搭理他們,辦理好退房,和岑蔚走出酒店。

「對了。」走到室外,岑蔚才想起來問,「那我們要怎麼回去啊?」

周然說:「地鐵。」

岑蔚無奈地笑了笑:「好吧。」

剛剛還是霸總嬌妻呢,還不是得灰溜溜地坐地鐵回家。

晚風涼爽,路燈和廣告牌映亮城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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