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封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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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口勿很淺,他的嘴唇乾燥,貼在一起的感覺不是很好。

他們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脖子,這麼乾親著沒一會兒就酸了,挺不下去。

周然先鬆開,但沒直起身,兩個人的呼吸還糾纏在一起。

岑蔚掀起長睫,看向他的眼睛。

「就這樣嗎?」

她把他最喜歡說的四個字還給他。

周然愣了愣,手撐在她兩側,把額頭抵在岑蔚的肩上。

「你是不是沒親過女的?」岑蔚知道他在笑,聳了聳被他靠著的那半邊肩膀。

「親過。」

岑蔚偏要戳穿他:「剛剛?」

兩三秒的沉默後,周然張嘴咬在她的脖子上。

「嘶——」不疼,但癢,酥酥麻麻的癢順著血管包裹住發顫的心髒。

周然側過腦袋,沿著她的脖子向上親。

那口酒恰到好處,他現在有些醺醺然,膽子大了,但神誌還算清醒。

親到下巴時,岑蔚自己把嘴湊了上去。

她雙手圈住周然的脖子,被他整個人騰空抱起,唇還貼在一塊兒。

花瓣被浸潤,濃了顏色。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剛剛特別想親你。」

周然沒說話。

「你那還是我那?」他隻是給她做選擇題。

岑蔚的笑容一點一點凝固住。

「我」

岑蔚的遲疑和慌亂被周然看在眼裡,他點點頭,把她放回地麵上。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他沒有惱,語氣甚至算得上溫柔。

周然脫下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我知道,我們隻是來喝了瓶酒。」

回房間時,岑蔚走在前麵,周然跟在她身後。

走廊裡有江風灌起來,涼颼颼的,光線昏暗,天地間漫著股水汽。

岑蔚停下腳步,回過頭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人掐著月要摁到牆上。

完全是不一樣的口勿法,在意亂情迷下岑蔚開小差地想,這男人剛剛是不是演的啊。

他的氣息和唇舌都是滾燙的,岑蔚被他壓在身下,被動地跟隨他的節奏呼吸。

第三個口勿結束,岑蔚覺得舌根都在疼。

「我們這次是真的做不了朋友了。」進房間之前她提醒他。

周然冷冰冰地還給她一個反問句:「誰想和你做朋友?」

「遊輪真不是個好地方。」

「是你把我拽上來的。」

岑蔚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夢裡列車駛向遠方,一會兒穿越隧道,四周漆黑,一會兒又跨越平原,天空閃耀著五彩斑斕的光。

最後的最後,仿佛是到了宇宙盡頭,天光大亮,滿世界白茫茫。

翻湧的海浪歸於平息,潮水從沙灘上退去,在一片平靜中她卻忽然嗅到危險的氣息。

岑蔚猛地睜開眼睛。

房間隔音差,走廊木板上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外頭有人在說話。

她瞬間清醒了,月匈膛起伏,理智逐漸回籠。

周然傾身把唇湊過來,岑蔚撇臉躲開,橫臂一把推開他。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節奏急促混亂,她失魂落魄的,撞到了迎麵走來的人。

「對不起。」

「誒。」那人拉住她,「是你啊。」

岑蔚抬眸,認出眼前的女人。

「我是戚映霜,你還記得嗎?」

岑蔚愣愣點頭。

「你叫什麼來著?」

岑蔚報出自己的名字:「岑蔚。」

「哦,岑蔚,你怎麼啦?」戚映霜看她慌慌張張的。

岑蔚吞咽了下,反抓住她的手,請求道:「我能去你房間待一會兒嗎?」

戚映霜打量她一眼,頭發亂糟糟,唇上的口紅顏色不均,像是被蹭花的。

她點頭說:「好,你跟我來。」

戚映霜的房間在遊輪另一麵,是豪華套房。

一進屋,她從冰櫃裡拿了兩瓶啤酒,遞給岑蔚一瓶。

岑蔚沒接,搖搖頭拒絕。

她捋了把頭發,搓搓臉,恢復了些神誌,問戚映霜:「你怎麼在這裡啊?」

戚映霜打開易拉罐,喝了口啤酒,後月要靠著桌緣,回答說:「遊輪加紀清桓,我不來看著能放心嗎?」

岑蔚扯了下嘴角,確實,這地方太危險了。

戚映霜歪著腦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你這是怎麼啦?

岑蔚看她一眼,沒說話。

戚映霜把桌上的另一瓶啤酒貼上岑蔚的臉頰,緋紅一片,看著就熱。

「謝謝。」這麼敷著舒服多了,岑蔚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發燙。

「紀清桓說找不到周然,打他電話也沒接,讓我過去看看。」戚映霜小口抿著酒,「你是從他房間裡出來的吧?」

岑蔚還是沉默。

「你倆做了?」戚映霜語調平淡地丟出一枚炸彈。

這次岑蔚終於有了反應,她呼吸收緊,掀起眼皮看著戚映霜,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在說「你怎麼知道?」。

戚映霜笑了笑:「你這個狀態我太熟悉了。」

岑蔚低下頭,忽然鬆了口氣。

戚映霜問:「我猜對了,是吧?」

「沒做。」岑蔚啞著嗓子開口,頓了頓,又改了個說辭,「沒做完。」

她把易拉罐翻了個麵,問:「這是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戚映霜點頭:「是。」

岑蔚閉上眼睛,懊惱地嘆了聲氣。

事實上那隻是一個引言,而且是單方麵的服務,周然出奇地溫柔又耐心。

岑蔚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在那之後她就醒了,然後感到一陣惶恐。

「我乾嘛要跑啊?不對,就不該開始。」她把臉埋進手掌,後悔得無地自容。

戚映霜隻是問:「你倆喝多了?」

岑蔚搖頭,她知道自己沒醉。

至於周然,他酒量是不好,但那也隻是一口洋酒,不至於。

「oh」戚映霜撇撇嘴,「現在是最最糟糕的情況了。」

岑蔚絕望了:「我要不去跳江吧?」

「別呀,多大點事。」

戚映霜問:「你和周然是朋友?」

岑蔚沒承認:「是高中同學。」

戚映霜又問:「那你喜歡他嗎?」

岑蔚放下易拉罐,緩緩抬眸。

她和周然朝夕相處了近三十天。

從陌生到尷尬到親近,一點一滴鮮活地存在著。

她有感官,有知覺,有欲/望。

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她隻是不敢。

每一句「和我做好朋友吧」難道是為了拉近她和周然的關係嗎?

不是,那是岑蔚在提醒自己,在找一條安全的界線,在把他往外推。

可是這一切都在今晚失控了,遊輪真不是個好地方。

「我不是一個,一個多開放的人,我隻是覺得兩個人如果真的想好好在一起,應該先認識、了解,然後有好感,再表白、確定關係。這種不清不楚下產生的沖動,是喜歡嗎?不會有好結果的吧。」她又開始悲觀主義上身。

戚映霜的眸光暗了下去。

岑蔚說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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