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封信(1 / 2)
岑蔚打下「說的是畫還是人?」,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
她的微信裡還有兩人的共同好友,好像怎麼回復都會被看出端倪。
是不是周然喝多了?岑蔚逐漸冷靜下來,這太不像他會乾的事了。
等她再刷新手機,那條評論就沒了。
心情曲線在極速飛升後劇烈下跌,岑蔚咬著指甲蓋想,他不會是評論錯人了吧?
真談戀愛了啊?
岑蔚搖搖頭,不可能。
她把那幾張圖片又重新發了一遍朋友圈,這次僅一人可見。
發完她就退出微信,把手機扔在床上,拿了睡衣去洗澡。
等二十分鍾後岑蔚回來,提起一口氣點開微信,在那條朋友圈下看見了兩條新評論。
【周然:好看,喜歡。】
【周然:我說人。】
岑蔚又開始咬指甲蓋,咧著嘴角止不住笑。
這次她無所顧忌,大方回復: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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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盯著手機屏幕的時間過長了,程易昀忍不住拿了瓶冰啤酒,往他手背上一貼。
他終於從屏幕上抬起頭:「乾嘛?」
程易昀把酒瓶塞到他手裡,他光盯著不動,又不像是在聊天。
「出來玩能不能有點參與感?」程易昀說。
周然把手機收進口袋,喝了口酒,張望一圈包廂,問:「紀清桓呢?」
「外麵打電話,女朋友查崗。」
周然哦了聲。
夏千北連唱四首歌了,沈沁要去搶話筒,兩人在立麥架那兒推推搡搡。
明初月喊:「你倆就不能來首情歌對唱嗎?」
沈沁從背後勾住夏千北的脖子:「我才不,老娘要solo!」
她幾乎掛在他身上,夏千北猛地站起來,壞笑著把她背到身上。
沈沁尖叫一聲,喊道:「放我下來!」
周然看著那對歡喜冤家鬧騰,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大家夥兒都成雙成對的,一年過去,這麼多人裡,還是孤家寡人的也就剩他和程易昀了。
就連紀清桓都和家裡挑明了,雖然把他爹氣個半死,父子關係徹底破裂,但終於不用再和戚映霜躲躲藏藏,也不用麻煩他們這些兄弟朋友打掩護。
程易昀伸出酒瓶,周然碰上去,兩個單身男人乾了個同病相憐的杯。
程易昀問他:「國慶節什麼打算?」
周然回答說:「工作。」
程易昀拍拍他肩,心滿意足地笑了:「漂亮,等的就是你這個答案。」
周然笑了聲:「你能比我好到哪裡去嗎?」
「我至少還有彩雲之南五日遊。」
周然嗤他:「別把出差說那麼好聽。」
唱完歌他們又一起吃了夜宵,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二點。
周然喝了酒,他的酒量比以前長進不少,但還是不能喝太多。
很奇怪,今天他喝多了酒一點都不困。
洗完澡躺上床,周然打開手機。
他剛剛發了條朋友圈,曬今晚的夜宵,小龍蝦和冰啤酒,岑蔚照例點了贊。
她離開後的第一個禮拜,周然一度無法適應,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明明之前獨自生活了那麼多年,岑蔚用一個月就把他的習慣打亂了。
有的時候周然會反反復復地想,岑蔚那會兒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報復也報復過了,用不著再用這種方式耍他吧。
那一個月發生了太多事,以至於周然覺得好像和她過完了很多年。
怨也怨過,被人睡完第二天收到一句「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也不想結婚」,周然又氣又想笑。
可他又好像能理解岑蔚的心情,無法具體描述,但他能感受到。
她一直都不像表麵上那麼快樂。
某天周然下班回來,在家門口迎麵撞上景慎言。
對方看見他,一臉驚訝:「周主管」
周然扌莫扌莫鼻子,扯了個笑,應道:「景總。」
景慎言問:「你住在這兒?」
這裡是一梯一戶,連是鄰居這個借口都不能用。
「我」周然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景慎言是個人精,眼睛一眨就察覺到什麼,他道明來意說:「我是來找岑蔚的。」
周然說:「她回家了。」
「哦。」景慎言點點頭,仔細品味這四個字。
「你能聯係到她嗎?有客戶來工作室點名要她的設計,我給她發了消息一直沒回。」
周然搖頭:「我最近也聯係不到她,她家裡有點事。」
「這樣啊。」景慎言看看他,笑了下問,「你們是之前就認識嗎?」
「我們是高中同學。」
「她之前都沒提。
「可能是怕工作上不方便。」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景慎言頓了頓,「你們是在一起了嗎?」
周然否認:「沒有。」
景慎言越來越扌莫不著頭腦了。
周然說:「我們是因為誤會才不小心搬到一起住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