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第十三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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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知知揪著月要上的飄帶,捏在手裡玩弄,沿著湖邊的圍欄一直往前走。

景流曄跟在她身後,幾乎寸步不離,她停也跟著停,她走也跟著走。

鶴知知本就看他不順眼,這下煩惱起來:「你跟著我作甚?」

「我自小在東海長大,乍然進到在這宮裡,我除了認識你,便隻認識……」景流曄抬起下巴,朝不遠處高高祭台上示意,「那一位。我不跟著你,難不成,我現在要去找他?」

鶴知知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

睢晝正背誦祝詞,在他身前單膝跪下的大臣額上抹上朱砂以示祝福,並按照卷宗,向其贈與金銀田券。

古有雲: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以賀慶之禮,親異姓之國。

每一次邀請到宗族、友邦的祭典,都是一次同他們拉攏親近的機會。

對於現如今皇後的處境來說,處理好皇室親緣之間的關係,變得尤為關鍵。

而祭祀之事是屬於神教的權力,所以這一部分需要月鳴教來幫助朝廷完成。

國師這個身份,與皇權從來沒有真正地分割過。

鶴知知凝望著睢晝的方向,曼聲道:「那算了,你還是在這兒待著吧,別去打擾國師大人。」

這話說得,景流曄深深感到自己被嫌棄。他在東海的待遇也不這樣啊?

景流曄湊近,歪頭,發現鶴知知果然看也不看他,隻眼神專注地看著高台上的睢晝。

如此差別待遇,再聯想起這位公主為了國師,差點把他家都給圍了,莫名便有些不甘心。

景流曄道:「公主殿下,你做公主呢,判斷是非不能這麼草率的。你對我有諸多誤會,其實你不知道的是,我是個極好的人,人見人愛,就連那高高在上的國師見了我,都上趕著跟我當拜把子兄弟。」

鶴知知目光動都不帶動一下,隻輕輕道:「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一隻紙鳶吧。」

「嗯?好啊,不過為何。」

「看你挺能吹的。」

鶴知知從護欄邊移開,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

景流曄不依不饒地跟上去,又接著絮絮叨叨地道:「你還挺會說笑話的。其實,我也很擅長,你聽我給你說一個——」

鶴知知對他的笑話毫無反應,兀自疾步躲開。

景流曄疑心她是不是聽不見自己說話,於是追得越來越近,直到走到鶴知知身側,就差沒把自己的破笑話拿個喇叭灌到鶴知知耳朵裡去。

高台上,白袍鶴紋的國師目力遠眺,下方一覽無餘。

鮮衣俊容的活潑少年與明艷尊貴的公主並肩而行,日光灑在湖麵上金光粼粼,兩人迎著和風清香,共遊湖畔。

這幅明媚場景屬於俗世,屬於煙火,與高塔上冷冷清清的明月無緣。

睢晝的手抬在半空,始終沒有落下。

眼看指尖朱砂快要滴下來,單膝跪著的大臣緊緊盯著仔細瞄準,小心翼翼地左右挪動身軀,想用腦袋去接。

睢晝回過神,垂眸在大臣額心一摁。

「多謝國師大人。」

大臣喜滋滋地領著嘉獎品退下。

睢晝無聲嘆了一口氣。

-

祭典結束時,已近日暮。

大金禁火三日,過了寒食節便可重新取火。明日清晨便是改火儀式,鶴知知領受了母後的吩咐,去南門口檢查明日要用的火種。

正看了一半,天空轟隆作響,似是有急雨要滾下。

因這幾日連著晴朗,火燭等物都是找乾燥偏僻地存放,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大雨。

這種臨時的倉房比較簡陋,屋簷瓦舍總有漏風漏雨的地方,何況如此大雨,隻怕要頂不住。

這也是內務府的失職,但此時追究這些無用,鶴知知連忙派人去拿油紙,將這些火燭擋住,免得明日濕透了不能用。

怕人手不夠,鶴知知將身邊所帶的侍從奴婢全都派了出去,連福安也沒有留下。

「在這內宮之中,誰人見了我不行禮磕頭,我不用看管。你們自去,別誤事。」

福安知道茲事體大,隻能匆匆去別宮遣人。

倉房矮小,等會兒他們還要搬運東西,鶴知知不願站在這裡占地方,便趁著雨還沒落下來,先走出去,找地方避一避。

隻是剛走了沒一會兒,乍然雷鳴轟響,電光唰然爬過天幕,將整個大地照得瞬間慘白。

鶴知知冷不丁抖了一下,剎那間便可見到滂沱大雨好似被一隻大手從空中倒了下來,從遠處咄咄逼近,瞬間便到了鶴知知眼前,將她淋了個透濕。

一陣馬嘶聲遙遙傳來,鶴知知循聲看去,這才發現路中間竟極速駛來一輛馬車,下意識往旁邊退讓。

馬車裡的人似乎也發現了她,下了狠勁將馬勒停,馬車停在她身側。

那馬高高揚起蹄子,幾乎能將鶴知知整個罩住,背後是雷鳴電閃,場麵頗為驚人。

等馬落下來,鶴知知才發現拽著馬繩的人竟是睢晝。

睢晝仍是那般打扮,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跳到鶴知知麵前。

巨雷轟響,雨珠子砸得人腦門疼,地上濺起的飛砂碎石也打著小腿肚,四周像是被鐵桶罩住,無處可逃。

雨水幾乎是順著鶴知知的脖領子往裡倒,一陣大風吹過,雨簾都被吹變了形,地上泥水被躁動不安的馬踐踏起來,睢晝忽地伸手,環在了鶴知知身後,用衣袖擋住了飛濺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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