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化第二十天(1 / 2)
翌日晴,鶴知知帶著一隊侍衛,和譚經武一同上路,去找他口中的金庫。
鶴知知沒折騰他讓他步行,隻是給了他一匹老瘦的馬,若是他想要趁機逃跑,也絕對跑不過侍衛的坐騎。
路途頗為遙遠,譚經武一路帶著他們走向了人煙罕至的山區。
鶴知知駕馭著馬邁上山坡,小心地慢慢走著,福安從旁邊跟上來,憂心忡忡地勸。
「殿下,老奴總覺得這鬼腦袋像是不安好心,不如殿下還是先將他捉回宮裡,從長計議。」
鶴知知搖搖頭。
山坡上連著一塊平地,地勢開闊,鶴知知暫時與譚經武拉開了距離。
她輕聲道:「福安,若是他昨天對我說的那些,直接告訴了母後,你覺得母後會如何做?」
福安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老奴不敢揣度娘娘的旨意,但娘娘應當會嚴查到底。」
「沒錯。」鶴知知目光寒涼地盯著前方譚經武的背影,「別的都好說。但有關月鳴教的那些事——」
「在如實向母後稟報之前,我至少要親眼看過證據,親口問過國師。」
福安啞然一會兒,明白過來。
「殿下,你還是不相信國師會叛變朝廷。」
鶴知知凝神少傾,隻道:「我不知道。」
鶴知知親眼看了睢晝那麼多年,不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相信譚經武的幾句鬼話。
哪怕她那個預知夢中睢晝會黑化滅國,但鶴知知不願意提前將夢中的罪孽強加到現在的睢晝身上。
睢晝是否真的與此事有關,她要親口問過睢晝以後才有定奪。
但不管睢晝有沒有參與,她查出來的那些證據卻是確鑿的。
月鳴教中確實有部分神祠、膺人被不臣之心利用,在朝廷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做著什麼勾當。
這樣缺乏管製、隨時可能被腐壞利用的神教,還有其神聖的本質嗎?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鶴知知何止是想一把火燒了神祠中的典籍,她甚至想連同神祠本身也一並摧毀。
她不信神,在看到惡人打著□□義屠戮無辜時,便更想打倒所謂的神。
或許對信奉月鳴教的人來說,她這樣的人才是異端、是邪惡的。
前方樹林漸密。
山道擁擠,侍衛隊伍不得不拆成一列列通過。
鶴知知回頭望了一眼,暗自握緊綁在腕帶上的峨眉刀。
樹林正中有一塊空地,陽光穿過樹冠照在其上,似是打上了一個神秘的標記。
「咳咳、咳咳……」譚經武喘氣道,「金庫就在,那塊地底。」
說著,他縱馬快速過去,鶴知知勒緊韁繩跟上。
變故陡然生出。
茂密林中忽然躥出一圈黑衣人,蒙頭蒙麵,手裡持著小/弩,箭尖在陽光下泛著暗綠的邪光,焠了毒藥。
黑衣人的弓/弩對準侍衛,而不遠處更外層的樹林中也鑽出數百人,拿著長/槍長劍,將鶴知知帶來的十數侍衛圍困其中。
鶴知知喉嚨口猛跳起來,不動聲色地調轉馬頭,橫過馬身,將福安護在身後。
譚經武還在不斷咳著,頰邊浮起詭異的笑,對鶴知知舉手作了作揖:「殿下,臣現在有了新的要求,你能否應允?」
「你先說來聽聽。」
鶴知知肩背筆直地坐在馬上,聲音盡量平穩。
「大開方圓三百裡的城門,三日內不得查關口進出。殿下有懿旨在身,寫這麼一句話,很容易吧。」
鶴知知稍稍停頓,道:「這般懿旨一旦下發,宮中定會有所察覺。譚大人,是不是想得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