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化第四十四天(1 / 2)
鶴知知紅著臉,倒也不是因為害羞。
而是覺得,其實親起來挺舒服的。
所以她剛剛才沒有攔著。
不過親久了就不舒服了,心跳得飛快,月要間也好像有人拿劍捅著一般,緊張不自在。
晚上睢晝果然又翻窗過來,摟著鶴知知躺在一處。
他現在已經不肯隻握著手了,還要摟著月要,靠著月匈膛,用下巴抵在鶴知知的肩膀上。
鶴知知本來覺得這樣有點過分,但是確實效果比握著手還要好,就慢慢習慣了。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每次睢晝來了,她就當做自己多蓋了一床被子。
還是會自動調節溫度的那一種。
或許是她的態度太理所當然,讓睢晝有點察覺不對勁。
這幾天睢晝就總是旁敲側擊地問她:「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很甜蜜,跟你一個人睡很不同嗎。」
鶴知知一開始的確是覺得有點特別,畢竟兩個人分床,床一下子感覺小了不少。
但多適應了幾天,她已經沒有什麼其它的感覺了。
反正就是睡覺嘛,一蓋被子,閉眼,再一掀被子,就這麼個流程。
不過,迎著睢晝的目光,鶴知知想了一會兒,撓撓鼻尖說:「嗯。」
睢晝眯著眼瞧她。
瞧了半晌,鶴知知才想起來,睢晝以前說過,她有個小習慣,說大話時就會扌莫著鼻尖。
鶴知知剛想解釋,就被睢晝給打斷。
「那你說說,是哪裡特別。」
「這要我怎麼說?」鶴知知大感冤枉。
「那麼多詩詞歌賦,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一句應景的嗎?」睢晝語氣裡帶了一絲不依不饒。
鶴知知想了半天,隻能想起來一句床前明月光。
她轉過去用被子蒙著臉,做出一副忙著要睡覺的樣子。
睢晝氣得一陣牙癢。
他原本確實是想要知知睡得安穩一點。
可是他每天越來越心潮澎湃,她卻睡得香,睢晝又逐漸不滿起來。
見人要逃避問題,睢晝就扒著人道:「親一下。」
鶴知知想到睡覺前,她沒及時拒絕的後果。
就趕緊說道:「不。」
一天舒服一次就夠了。
睢晝聽到她拒絕,就更加生氣地盯著她,目光居高臨下,灼灼如炬。
鶴知知閉上眼睛,不聽不看,很快就睡著了。
睢晝耐心地等著。等人睡熟了,就伸手捏著她兩側臉頰,把嘴唇捏得嘟起,像一隻小鳥嘴。
然後迅速低頭,在小鳥嘴上啾啾親了幾下,才解氣把人放開。
這些時日裡,睢晝也沒有閒著。
他在柳葉城各處開講壇,傳授一些基本的知識。
比如這個疫病和神罰並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有可能生病,並不是因為他們犯了罪孽才生病。
比如要怎樣提高養魚的數量,增加收入。
每天來聽的人不少,但是畢竟傳播的範圍還是不夠廣。
還有的人根本聽不懂官話,所以睢晝的講壇這一部分人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睢晝每天都很辛苦,但收到的成效與所花費的力氣相比,還是太少了。
鶴知知想來想去,總覺得很吃虧。
但是睢晝說,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方式了。
鶴知知卻在想,有沒有更省力、效果更好的方法。
景流曄那邊,把「張貴」翻了個底朝天。
他三年前拿著調令從北部遷到東南,調令上的緣由寫得很不詳細,就一句話,「職責所需」。
這麼寫的,往往都是在原來的軍區犯了錯,被趕到偏遠地方。
到他在東洲服役的那個營地去問,卻沒人說得清,張貴在這兒到底是做些什麼。
有人說他是個馬前卒,有人說他負責押送糧草,職位並不固定。
不過像這種職位不定的情況在軍中也有很多,有的人笨拙木訥,沒有專長,或者人緣不佳,被排擠,就會被趕去做萬金油。
這裡打雜那裡打雜,沒有自己的立足位置。
張貴是從外地調來,又不怎麼跟營裡的兵打交道,自然很容易被丟到邊緣。
就連張貴所屬的那個什長都搞不清,張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他平日裡都與什麼人來往。前段時間,張貴在搬運梁木時受了重傷,軍營裡打發了一筆銀子,讓他回家休養了,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而且的確有出城記錄,資料顯示,他在受重傷之後就離開了柳葉城。
在柳葉城時,他也沒有成家,偶爾有人撞見他去勾欄瓦舍之地,取笑過他幾回,他也不反駁,隻是默默賠著笑。
除此之外,既沒查出他有什麼別的目的,也沒查出他有作奸犯科的劣跡。
聽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失意鬱鬱的孤獨人。
但是,偏偏睢晝指認的就是他……
因沒有查出什麼問題,對張貴的調查也就暫時擱置。
鶴知知著人重新去調查可疑人員的名單,大範圍地重新搜索,免得若是元凶另有其人,他們將時間耽誤在這個所謂張貴身上,反而遺漏了真正的凶手。
本以為此事就是這樣安排妥當,卻沒想到,過了幾天,鶴知知見到有人悄悄送信到睢晝房中。
當時睢晝不在,鶴知知想了想,還是叫暗衛去把那封信取了來。
小心打開火漆一看,裡麵是張貴之前在北部雲家軍的詳細事跡。
何時入伍,如何晉升,經過哪些人提拔。
查來查去,總避不開雲家的人。
難怪睢晝要自己偷偷查,不同她說。
鶴知知嘆了口氣,依舊按照原樣將信封收起,讓暗衛送回了睢晝的房間。
福安在一旁,小心道:「殿下,國師大人怎麼不同您商量……要不,還是您親自問問大人。」
福安是怕這兩人有什麼話不說清楚,又生了隔閡。
之前那段日子,殿下同國師大人鬧別扭,每日每日都過得不開心,人也消瘦不少,看得福安直心疼。
福安當了一輩子的太監,心也被困在宮牆裡,小得很,不懂得那些什麼聖人規矩的大道理,他隻想要從小看到大的殿下一直和和樂樂。
鶴知知搖了搖頭。
「不用問了。他不想告訴我,就是因為不想同我有爭執,並不是刻意要背地裡做些什麼,我何必自尋煩惱。」
「隻是,我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鶴知知凝神,「睢晝一直對這些事情格外關注。從穀少主開始,到這個張貴,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邪/教徒嗎?」
邪/教徒固然可恨,但對於鶴知知而言,更重要的是捉拿到譚明嘉。
睢晝對邪/教的執著,讓鶴知知有些難以理解。
月鳴教畢竟已經是幾百年的正道主教,根基不可能一夕之間被撼動,睢晝是不是過於擔心和急迫了?
鶴知知在想,這裡麵是不是另有因由。
除了這些,鶴知知還叫人著重去查這次在東洲發現的「免罪券」。
東洲疫疾頻發,讓神祠中的膺人有了可乘之機,那在別的地方,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情形。
這半個月過去,鶴知知派出去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
查到的結果,讓鶴知知忍不住吃驚憤怒。
她拿起東西,打算去找睢晝商議。
可睢晝卻又不在房中。
問了府中下人才知道,國師大人傍晚前去了嶺山。
嶺山就在景家宅院不遠處,鶴知知帶著侍衛騎馬趕去。
一路找到半山月要,終於在一靜謐處遠遠看見了睢晝的身影。
鶴知知讓人停下,下馬慢慢靠近。
這是一處山峰,視野開闊,除了一棵高聳大樹再無它物。
睢晝盤腿背靠樹乾坐著,迎著山風,目光投向遠處。
遠處是幾縷流霞,淺淡的朱紅色,很快被雲層掩蓋。
這裡有幾分像多寶山上那塊可以躺下兩個人的巨石,隻是景致略差一些。
鶴知知還記得,睢晝說過,他有想不通的事情時,就常常一個人去那兒坐著,一坐便是一天。
鶴知知走近,還有十步遠時,睢晝就注意到了她的動靜。
轉過頭來看她,眼中寫滿訝異。
「知知?」
鶴知知和他一起坐在了樹乾下,並膝抱在月匈前。
「我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