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無盡燃燒的火焰中，兩個人快速地在其中穿梭著，兵器交接聲隨著他們的碰撞不絕於耳。
身為大不列顛的紅龍，又經過了暴君側麵的強化，亞瑟王的筋力是毫無疑問最頂尖的a，魔力更是極其恐怖的a++。相比較之下，達達利亞雖然有著對archer這個職介來說相當不錯的筋力b，卻仍舊是遜了不止一籌。
更別提他因為單獨顯現的消耗，甚至不足以支持他放寶具的魔力值。
筋力和魔力都比不過，他唯一的優勢就隻有速度。
或許還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戰鬥小技巧。
將兩把水刃的尾部相合，構造出雙刃長槍的達達利亞旋轉著槍杆舞動，月要間的水元素神之眼瘋狂汲取著周圍的水元素，於周身構築出層層水波，凝結了魔力的聖劍剛剛揮砍上去便被柔力的水帶得偏移寸許。達達利亞抓住機會立刻閃身出去，散去長槍重新握住冬極白星，反手就是一記貼臉的速射。
「魔力放出」所點燃的魔力不斷在體內沸騰著，亞瑟王憑借被魔力加持的恐怖肌肉硬生生停住手中被水流纏住的聖劍，用力揮動著將水箭劈散，又控製著劍身正好停在敵人下一擊的必經之路上。
然而聖劍等來的卻不是劈砍的刀刃，長弓冬極白星順著劍尖直接套下，又隨著主人蠻橫的使用方式在披著黑甲的手腕上狠狠擰緊，繃直了的弓弦摩擦著黑甲發出刺耳的聲音，在一瞬間成功阻攔了後續的發力。
緊跟其後的才是達達利亞真正的攻擊。至冬的武人充分發揮了其身體的柔韌性，借著冬極白星的受力點以一個舞蹈般的姿勢貼近到極其危險的距離，手中的水刃毒蛇般向著亞瑟王稍縱即逝的防禦破綻砍去。
亞瑟王微微眯眼，雙手乾脆地放開了此時不便揮動的漆黑聖劍，覆蓋著甲胄的手並成手刀，直沖著達達利亞握著水刃的手腕打去。
強行處於角力中心點的冬極白星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達達利亞無光的雙眼中略過一絲瘋狂，乾脆也放棄了繼續用弓弦牽製亞瑟王，左手擋在上麵硬吃下這一擊的同時，右手中的水刃也從鎧甲的縫隙間刺入了亞瑟王的月要中。
兩聲悶哼幾乎同時響起，兩人各自退開至安全距離。
達達利亞下垂的左手不正常地扭曲著，明顯已經完全報廢。橘發青年有技巧性地呼吸著，以此削弱傷處傳遞給神經的壓迫，順便將差點碎在當場的弓化為光點回收。
「嗬……不賴嘛。」他說。
亞瑟王仿佛沒什麼影響般站直了身子，然而從月要間滴滴答答淌著血的傷口卻能看得出，她同樣傷的不輕。
但是從長遠作戰的角度來看，顯然還是廢掉一隻手且魔力即將告罄的達達利亞更為不利，哪怕他已經在這一次攻擊中成功將「斷流」標記上了亞瑟王。
「這並非明智的選擇，archer。」亞瑟王將地麵上的聖劍踢到手中，再次對準了對麵的達達利亞，「該結束了。」
不詳的漆黑魔力湧動著，尖銳的殺氣鎖定了年輕的英靈。然而達達利亞卻仿佛絲毫不慌，甚至收起了完好的那隻手中的水刃。
「那可不一定。」他在狂暴的魔力旋渦中輕聲說道，完好的右手覆上了肩膀上的邪眼。
亞瑟王並沒有因為區區一騎英靈就完全解放自己的寶具，但仍舊將常態的聖劍輸出調整到了最大。然而當她將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的一劍劈下時，卻在立刻便意識到，自己的攻擊打了個空。
那一瞬間亮起的紫色雷光，即使是魔力都無法覆蓋。
「……逃掉了嗎。」冷酷的金色雙瞳注視著那被聖劍犁過的地麵，邊緣處依稀還能看見被雷電瞬間解離的焦黑痕跡。
「也罷。」聖劍使收起聖劍，轉身向著下一個目標的地點走去，「不會再有下次機會了。」
她的聖劍不會揮空第二次。
*
拚著最後的魔力驅動邪眼，剛一從邪眼解放的狀態脫出，達達利亞立刻靠著殘破的廢墟滑坐在地上，捂著左腕輕輕地喘著氣，又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哈哈哈……」
他看著自己剛剛發動過邪眼的右手，低聲說道：「我的預感果然沒錯。」
連他的雙眼都能升華成技能，神之眼和邪眼當然不可能沒有改變。
兩顆結晶直接升華成了他的寶具之二。
神之眼的效果已經在幾天的使用中被扌莫清。除了原本賦予的水元素操控力外，還能自行吸收逸散的無主魔力，為他提供足夠單獨行動的魔力量，甚至能支撐他日常的高強度戰鬥。
而邪眼……一方麵是之前的戰鬥強度還沒到生死廝殺的程度，另一方麵，他潛意識中總覺得邪眼的使用沒那麼輕鬆。
哪怕是在升華之前，邪眼都已經是需要損耗普通人生命力來作為驅動的存在，神之眼擁有者雖然不至於死去，使用起來消耗也是極大。
升華成為寶具後是否將負麵效果也一同放大，達達利亞並不想輕易嘗試。
這次與saber的對戰是一次險境。當時的他魔力儲備本就因為上一場戰鬥出現了損耗，在堅持與似乎強化過的saber戰鬥過後更是迅速見底，隻剩下岌岌可危的量。
他不是沒有在那之前試圖脫戰，但亞瑟王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僅僅憑借驅動水元素所使用的水閃身雖然速度不慢，卻仍舊無法在亞瑟王的攻擊到來前徹底脫出其攻擊範圍。
除非使用速度更在「水」之上的「雷」。
那一刻的達達利亞抓住破綻，拚著左手被廢對亞瑟王造成不輕的傷勢，逼迫她放棄纏鬥而在原地使用聖劍，就是為了留出哪怕使用邪眼失敗，也足夠他用神之眼控製傷勢程度的時間。
不過目前看來，造成的負作用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隻是魔力消耗大了些……以及精神上有些損耗。」達達利亞強撐著太陽穴突突的疼痛低聲喃喃道。
這樣想來的話，這一戰也並非沒有收獲。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常態的極限在哪。
感受著體內經由神之眼拚命吸收才堪堪保證了他不至於消散的枯竭魔力，達達利亞奢侈地將魔力再行壓榨，強行分出一縷治療自己扭曲的手腕。
隻留有保底的魔力就好……在現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刻，恢復戰鬥力才是最要緊的事。
能夠提供足夠一騎英靈單獨行動的魔力量，神之眼的供魔效率無疑是足夠的。達達利亞不去戰鬥的話，僅體感一天的時間，不管是手腕還是其他傷勢就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之所以說是「體感」，是因為大火已經燒了一整天了，而且沒有絲毫減弱的征兆。
城市燃燒的黑灰蒙蔽了天空，同樣也影響了對時間的判斷。入目所見全是無窮無盡的火焰，繚繞的煙塵遮蔽口鼻，若非英靈不需要呼吸，達達利亞已經被憋死在了這裡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