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 / 2)
劇烈的疼痛感撕扯著身體,幾乎要讓人昏厥過去。
辻本悠真的手指緊緊抓住布料,眉頭不自然地皺起,冷汗透著衣物析出。
他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太對勁,不過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剩下的隨便怎麼樣都好。
反正每一次不都是這樣嗎?完成任務後被琴酒他們撿回去,隨手扔到後車位上,就像出門丟垃圾那樣隨意。
意識越是清醒,疼痛感就愈加強烈。
有時候人活的太清醒也不是好事。
不過這一次醒來,他的身體狀況卻比想象中的要好了很多。鼻間的藥劑味並不算濃重,甚至他也沒有躺在病床上被各種針管包圍。
他回到了安全屋,睡在熟悉的床鋪上,身上換了件更加寬鬆的衣服,身上的血漬和汙漬也被清理乾淨了。
被炸彈波及的疼痛感似乎隻是幻覺,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太陽越過窗台落在他的身上,像在進行一場聖潔的洗禮。
辻本悠真就這樣躺在床上感受著片刻的溫暖,那雙靛藍色的眸子如同沉到深處的大海,縈繞著迷茫的霧氣和夜晚的迷離。
記憶有些斷片。
他隻記得最後迎接他的人不再是琴酒,而是諸伏景光……鬼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不過都是回去,他倒是無所謂對象是誰。
然而他剛才才想起來,諸伏景光現在好像不太適合露麵。
嗬,如果他做不到將自己安全帶回來,也隻能說明他是個廢物罷了。
「您醒了?要起床吃飯嗎?」
男人的聲音自耳畔響起,辻本悠真拈著自己淩亂的發尾,嗅到了很淺的甜味。
「甜粥?」辻本悠真很快聞到了味道。
和絕對肉食係和鹹黨的辻本涉人相比,辻本悠真是不折不扣的甜黨,對清淡點的食物尤為喜愛。
「是的,病人還是吃點清淡的比較好。」諸伏景光背對著他說著。
「什麼啊,我看上去像是那麼虛弱的……」
正準備下床的辻本悠真突然被絆了一下,瞳孔下意識地放大。
等一下??束縛在他手腕和腳踝上的是什麼東西??繩子???
這家夥居然敢用繩子捆著他???
「你找死嗎!諸伏景光!」辻本悠真麵露凶色。
「您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幫您包紮的時候比較麻煩,這也是無奈之下的權衡之舉。」諸伏景光解釋道。
「誰教你這麼綁的?!你以為你是誰!!你——」
辻本悠真還沒來得及起身上前,腳下突然一軟,整個人居然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這一瞬間他驚了一下,內心的恐懼感險些浮起。
不,這不對勁。
就算是平時受傷最嚴重的時候,他也不至於連路都走不動。
諸伏景光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前輩,您太緊張了。」
黑發的青年緩步走到他的身側,當對方的手觸碰到他的腕部時,辻本悠真下意識地後縮了一下,卻被對方輕輕捉住了手腕。
「我不會傷害您的。契約依舊有效,我會照顧好您。」
藍眸裡倒映著他的身影,清澈的沒有任何雜質。
在這一刻,諸伏景光的身形似乎化作了另外一個他極為熟悉的人。
那也是他最無法去麵對的人。
不……
「我不需要。」
辻本悠真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語氣中蘊含著從未有過的憤怒,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
警視廳內。
「事情就是這樣。」辻本涉人將信件放在了桌麵上,視線掃過四周的人,
「我被人威脅了,對方寫了封信,落款是a。」
辻本涉人第一時間就向著警視廳的大家公開了a的信件。
而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內容,也著實是不把警視廳放在眼裡。
「可能隻是普通的威脅信?」辻本涉人翻來覆去看了一會,
「最重要的是,我看上去是那麼容易積攢人仇恨的類型嗎?」
「你覺得呢?」鬆田陣平冷漠。
「你的主觀想法太多了,鬆田君。」辻本涉人不高興。
「我認為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輕視。」古穀警部對此倒是非常嚴肅,
「不管他是不是想要對辻本警官下手,我們都要打起百分之一百的精神去調查這件事情。」
「說起來,辻本警官有什麼很不對頭的人嗎?比如說仇家之類的?」萩原研二主動詢問道。
「怎麼可能!」辻本涉人不高興了,
「我看上去像是那麼容易吸引仇家的人嗎!」
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他。
「好吧,那我仔細想想。」辻本涉人立刻收斂了笑容,表情也嚴肅了不少,
「會不會和我以前辦理的案子有關?如果是犯人的朋友或者親屬對我記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的這麼算的話,辻本警官恐怕得罪的人太多了。」古穀警部痛苦地捂住了額頭。
由於辦案效率太高,辻本警官處理過的案本能堆滿半個休息室了,如果要查詢起來恐怕沒個幾天幾夜是不行的。
更何況辻本涉人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看到那副樂嗬的臉,古穀警部的頭又開始疼了。
「那就看一步走一步好了。」辻本涉人將桌麵上的信件收了起來,
「說到底,一個人想要殺死另外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但是這裡指的[殺死]不一定是指讓我失去性命。」
「從社會層麵上殺死我,或許對他來說更為重要。」
「社會層麵??你的意思是……他希望你聲身敗名裂?」鬆田陣平愣了一下。
「沒錯。」辻本涉人將信件收好,看向了古穀警部,
「我會去調查a相關的事情,古穀前輩,這已經威脅到了我的人身安全,我不可能坐以待斃。」
「以及——」
辻本涉人頓了頓,才繼續道,
「可以的話,幫我多看著點信原警官。」
「信原警官?為什麼?」萩原研二覺得有點奇怪。
「看著就是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辻本涉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機,
「我今天不上班,我約了私家偵探在調查這件事情,等會再去律師事務所看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調查到有用的消息。」
婉拒了萩原研二要送他回去的請求,辻本涉人很快離開了警視廳。
在出門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不遠處的自己的車,車牌號被換了回去,對方應該是來還車的。
「沒想到你居然來接我了。」辻本涉人很自然地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同時係上了安全帶,
「怎麼,被我弟弟趕出來了?」
「……嗯。」
坐在他身邊的是易容後的諸伏景光,他自己的易容水平並不高,不過在和辻本悠真學過一段時間後倒也能熟練地隱藏自己的臉了。
「沒事,他隻是脾氣不太好,而且吃軟不吃硬,你按照我說的做不會有事的。」辻本涉人的手指搭在臂彎裡,
「他有用你的朋友來威脅你吧?悠真不會隨便下手的,他會權衡利弊。可能他看上去很生氣,但是大腦裡計算的比誰都清楚。」
「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能夠保護好降穀零——以辻本涉人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