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男人清朗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辻本涉人順從地走進了房間,視線很快落在了那張燦爛的笑臉上。
「辻本警官,沒想到您居然真的會來探望我。」羽生伊吹的雙手放在被子上,表情很是驚訝,
「我還以為您肯定不願意來看看我呢。」
「我隻是來例行辦公事而已。」辻本涉人關上了身後的門,順手反鎖,
「首先我很感興趣的是,你肩膀上和小腿上的槍傷是誰乾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傷。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他開槍瞄準的就是這兩個地方。
他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自信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那你可以慢慢說,我不著急。」辻本涉人安靜地注視著他,
「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我不喜歡聽含糊不清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準話。」
其實他的心裡差不多有結果了,但是他還是想看看羽生伊吹的反應。
「誰知道呢。」羽生伊吹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微笑。
「其實麵對我的時候,你可以不用展露出那張虛偽的笑臉,看著很不舒服。」辻本涉人皺起眉頭,
「我知道你的本性,所以我也不會對你的虛假麵孔有厭煩之外的感情——如果有病應該去醫院治療,這種話我應該和你說過。」
「這樣啊……說的也是。您確實和我說過,您並不喜歡虛偽的人。」
羽生伊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與此同時顯露出來的,是另一種完全陌生的表情,
「那麼,您真的還記得當年發生的事情嗎?」
「我沒有義務告訴您。」辻本涉人的語氣很不高興,
「所以您欺騙了他?」
「誰知道呢,不過看到他那副困惑的樣子,不覺得很有趣嗎?」辻本涉人笑了笑。
沒有什麼事情比迫害琴酒更有趣了,起碼彈幕肯定是同意的。
「您果然還是沒變。」羽生伊吹也笑了,
「不過,我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這座醫院?畢竟您曾經也因為某種原因而住進了這座醫院呢。」
「所以?」
「我也是一樣的。您應該也很清楚,森雨孤兒院的孩子們,大部分都有著某方麵的缺陷——比如說我。」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神秘。
「懂了,你腦子有病。」辻本涉人摘下了月要間的槍,熟練地上膛,
「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私自動刑可不是您的作風啊。」羽生伊吹有些意外。
「你傷了不該傷的人。」辻本涉人安靜地注視著他,
「這一條就足夠了。」
再怎麼說辻本悠真也是他的弟弟,僅僅是兩槍也無法解除他內心的躁亂。
「如果這樣做能夠讓您回來,就算是死去,我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在望見辻本涉人的槍口對準自己時,羽生伊吹的眼中居然浮現出了些許興奮。
他毫不畏懼地注視著辻本涉人的槍口,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他果然還是沒辦法和這種人相處。
「算了。」
對峙了一段時間,辻本涉人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槍,心情復雜,
「雖然我討厭你,但還不至於殺了你。好歹我現在也是一名警察。」
他隻是隨便試探了一下,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的挺瘋的。
他一點都不想和瘋子較勁。
可辻本涉人話音剛落,羽生伊吹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
「你隻是想要我對你出手而已。」辻本涉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我很討厭被人操控動向?人和動物最根本的區別,是因為人會用規則束縛自己,而動物則按照本能來行動。」
「你可以用規則束縛自己成為[羽生伊吹],那麼你為什麼要讓a再一次出現?」
「您還不清楚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嗎?」羽生伊吹的瞳孔黯淡了下來,
「從頭到尾,我所追隨的那個人,都是[不會被規則束縛]的您啊。」
「篤篤篤。」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辻本涉人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門外,同時,他也注意到羽生伊吹臉上詭異的笑容。
「要去看看嗎?」羽生伊吹安靜地注視著他,
「說不定門外有我給予您的一份驚喜呢。」
「……」
辻本涉人看了他一眼,卻轉過身去,拉開了那扇門——
「辻本警官,我們有問題想要采訪您。」
為首的記者幾乎第一個沖了上來,話筒快要抵到辻本涉人的下巴處,
「根據最新的爆料,您似乎在幾年前的一次案件中有所隱瞞,請問這件事是真的嗎?」
「羽生先生和我們提到過當年發生的事情,因為您的所作所為,一位無辜的女人在那次案件喪生,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請您務必看向鏡頭!!不要躲閃!!我們最關心的問題是,您是在威脅羽生先生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嗎?」
「辻本先生,請您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辻本先生?」
……
頭好痛。
無數斷片的記憶似乎浮現在了他的眼前,辻本涉人的雙眸空洞了一瞬,很快清醒了過來。
他望著無數簇擁過來,拿著攝像機對準他拍攝的鏡頭,也瞄到了一旁羽生伊吹臉上得體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這一切隻是圈套,羽生伊吹想要做的……隻是把他的話扭曲成另外一種意思而已。
「正如同他們所說,辻本警官。」
羽生伊吹望著他,眼中卻蘊含著無比真摯的笑意,
「您最好,還是要好好回答一下他們的問題比較好吧?」
·
「該死!!為什麼人這麼多??」
發覺到人山人海的門口,鬆田陣平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解,
「不至於吧,現在是醫院高峰期嗎?」
「那些不是病人。」萩原研二很快發現了繆端,
「是記者??這時候為什麼會有記者出現在這裡??」
不祥的預感浮現在兩人的心頭,鬆田陣平二話不說直接下車,動作很是著急。
「該不會是那家夥又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了吧??」
「小陣平你慢點!!別那麼著急!!人在那裡又跑不掉……」
話是這樣說,但是萩原研二也沒放鬆到哪裡去。
他搜尋著人群的流向,隨後抓住了其中一名記者,困惑地問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們都集中在這裡??是在調查什麼事嗎?」
「啊,事情是這樣的!」那位年輕的記者很快回答道,
「那位羽生先生提前打電話給我們,說是想要爆料一些事情。哎,你們知道嗎,那位赫赫有名的辻本涉人警官,居然在威脅人啊!!」
「什麼鬼???」
鬆田陣平愣了一瞬,直接錯開對方沖入了門內。而萩原研二緊隨其後,卻恰好看到了向門口走來的辻本涉人。
「你到底在搞什麼??不是去找羽生伊吹嗎??」鬆田陣平一把抓住了銀發警官的衣領,卻在下一秒發覺了對方過分疲倦的臉。
他這是……怎麼了?
「我不想解釋。」辻本涉人揉了揉眉心,眼中流露出疲憊,
「我累了,我們走吧。」
他不顧身後的人海和異樣的目光,推開了玻璃門,向著門外走去。
「餵!外麵還在下雨啊!!」
鬆田陣平撇下了萩原研二直接追了上去。他一把抓住了辻本涉人的手臂,語氣有些倉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羽生那家夥又在搞什麼鬼??他說你什麼了??起碼這些事情得先告訴我們吧??」
「……」
細膩的雨落在了他的衣服上,深色的雨水暈開一邊,很快透露出肌膚的顏色。
鬆田陣平看不清辻本涉人的臉。
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無措的情緒。
「我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察覺到辻本涉人的手指微微收緊,雨幕中,那雙略帶迷茫的湛藍色眸子看向了他,
「鬆田陣平,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