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羽生伊吹出院那天遭到了空前絕後的歡迎。
因為羽生伊吹本身在公眾上就很有影響力,所以一出院很快就遇到了不少記者的采訪。
「關於辻本警官的事情,我本身是不想多說的。」羽生伊吹微笑著說道,
「再怎麼說,我依舊憧憬著現在的辻本警官,我認為他並沒有做錯,這件事的錯應該歸結於我。」
「羽生律師,您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全部說出來的。」其中一名記者痛心道,
「就算您個人再怎麼偏袒他,有些事情也應該公之於眾,我認為您擁有這樣的義務。」
「哎……我認為辻本警官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對辻本警官有過分的誤解……」
……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望著電視上播放的那張虛偽的臉,鬆田陣平莫名有些惱火。
是個明眼人都能聽出來他話裡有話,應該說不愧是做律師的嗎??
「確實,這個味道實在是太沖了。」萩原研二表情相當復雜。
這件事情的公眾影響力太大,導致不少民眾對警視廳提出了不滿。在無言的壓力下,警視廳方麵隻好把辻本涉人暫時停職處理了。
搜查一課的大家十分憤怒,誰都不相信辻本涉人會做出那種事情。
——那可是在炸彈案上為了救其他人獨自一人冒險的人啊!!他怎麼可能會做出為了抓捕殺人犯間接害死人質的事情!?
「起碼現在能暫時放假,我覺得挺好的。」
辻本涉人捧著熱乎乎的飯團,剛剛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後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聲音也帶了點懶意。
結果就變成鬆田家の飯這樣的劇本了,但好像也不壞。
「我感覺你放假不放假都差不多,算了……」
辻本涉人仿佛自帶吸引案件體質,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萩原的手藝真的很不錯。」辻本涉人咬了一口飯團,臉上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
「鬆田,這樣下去不行啊,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不會做飯的了。」
「有萩在不就行了,反正我們關係也很不錯。」鬆田陣平理直氣壯道。
「哈哈哈哈哈,主要還是我們以前的一個同期很會做飯。」萩原研二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的手藝也就那樣,估計zero那家夥學的最好吧?」
「都是和hiro學的嘛,hiro的手藝你又不是不知道……」鬆田陣平嘟囔著。
「hiro?」辻本涉人好奇了,
「聽上去你們的警校生涯很精彩啊,這位hiro君大概是什麼性格的人呢?」
「那家夥嘛。」萩原研二陷入沉思。
「大概是喜歡操心的老媽子吧!」鬆田陣平果斷給出定義。
「居然是這種屬性啊。」
辻本涉人一邊說著,同時默默摁下錄音鍵。
嗯,之後有機會讓他聽聽好了,不知道諸伏景光會做出怎麼樣的反應呢?
「是啊,每次zero和小陣平打架的時候都是hiro負責把zero拉回去,我負責拉小陣平,你是不知道,小陣平以前有多喜歡打架——」萩原研二小小聲。
「好了!關於我的事情能不能別說那麼多?不如多講講zero那家夥的?」鬆田陣平露出了壞笑。
「你就是想不想在辻本警官麵前暴露黑歷史吧?」萩原研二也笑了。
「明明是那家夥惹的事情更多嘛!雖然我承認他確實挺厲害的……」
都是很快樂的警校日常啊。
如果能和這幾個人是一屆的話,大概能夠感受到不少快樂吧。
「說起來,辻本警官以前在警校過的怎麼樣?我聽說你也是鬼塚班來著?」鬆田陣平好奇地問道。
「辻本警官居然也是鬼塚班的啊。」萩原研二有些意外,
「我好像沒怎麼聽到過關於辻本警官在學校裡的傳言,畢竟辻本警官的槍擊術不差,體術也很厲害,不至於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吧。」
「我……」
辻本涉人愣了一下,大腦也開始不自覺地追溯過去的記憶。
他在警校裡的日常……是怎麼樣的?
籠統的記憶似乎是有的,警校大門處散落的櫻花樹,鬼塚教官嚴肅的臉,以及……同班同學模糊不清的身影。
但是沒有一個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對,應該還是有的。
銀發男人的身形一晃而過,但是當記憶觸碰到無形的牆壁時,那股難以忍受的刺痛感再一次浮現。
看到辻本涉人浮現出一瞬間痛苦的表情,鬆田陣平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瞬間讓他清醒了過來。
「餵,你沒事吧??」
「沒事。」
辻本涉人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他的意識逐漸回歸了現實,同時他也察覺到自己額角沁出的冷汗,果斷決定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我的警校生涯其實很普通,可能有那麼幾個關係不錯的同學,不過畢業後就很少聯係了。」
「這樣啊……」
很明顯不是的。
辻本涉人的反應遲鈍的那一刻,就代表著他曾經有過記憶斷片。
也就是說,在警校時期……他曾經也遇到過足以失去記憶的事情??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別想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覺得這不算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辻本涉人抽出了紙巾擦了擦手,
「既然吃完飯了。我們還是來談談關於過去那樁案件的事情?」
他倒是和古穀警部聊過那次案件,但是對方似乎也不知情。
再怎麼說,備案的案底都能出現缺失,這本身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
「一般來說,這種案底不應該會出現缺失狀態。唯一的可能性,當事人有將其中的部分詳情內容故意拿走,而目的是為了隱藏事實。」辻本涉人分析道。
「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古穀警部搖了搖頭,
「因為那時候接手這次案件的人不是我,是信原警部。」
「那時候……信原警官還是警部?」辻本涉人愣住了。
「是的,後來因為這件事情他自主降職了。」古穀警部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信原君也很不容易啊,經歷了這麼多次打擊後還能繼續留在警視廳……恐怕也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
所以關鍵線索還是在信原卓也的身上。
然而二係的信原卓也現在又不知道去了哪裡,恐怕是聽到了這件事情的傳播,所以第一時間消失了。
他無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也不想再參與任何關於這次案件相關的信息了。
「那就去問問當初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好了。」辻本涉人果斷決定道,
「去那家幼兒園問問吧,說不定能夠得到不錯的答案?」
「你確定要現在過去?」鬆田陣平沉默了,
「你現在不太方便出麵吧?」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辻本涉人突然伸出了手,在鬆田陣平尚未反應過來時,他的墨鏡就被對方突然摘走了。
「有了這個,就能暫時隱藏一下真麵目了吧?」
銀發警官舉著手中的墨鏡笑道。
·
這是一座黑暗狹窄的雜物室。
灰發的男人蜷縮在房間的深處,他的臉色慘白,雙目無神,捂著臉的手指上長滿了斑痕和倒刺,從他乾涸起皮的嘴唇來看,他應該有很久沒有進食喝水了。
痛苦的思緒在折磨著他,好不容易遺忘的記憶被強行勾起,猶如針紮般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的美惠子。
那個曾經微笑著和他打招呼,會烘焙可愛的小蛋糕,會在提前下班回家,為他燒好一頓熱騰騰的菜的美惠子。
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她很喜歡小孩子,笑起來臉上會有兩個可愛的酒窩。
「卓也,我們結婚吧。」
紅發的女孩雀躍著走到他的身邊,臉上的笑容帶著點可愛的紅暈。
「結結結結婚??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怎麼會!還是說卓也害羞啦?我們帥氣的警官大人也會害羞嘛?」
「我,我才沒有……」
……
而這一切的記憶,在某個節點破碎了。
無論是未婚妻的笑,還是曾經無法代替的過往,都已經回不去了。
「想要復仇的話,我可以幫你。」
那位年輕男人的眼中含著如同烈日般的笑意,仿佛隻要他真摯地注視著對方,就能夠打動任何人。
但是那份烈陽也能燒死任何渺小的人。
「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復仇?我為什麼聽不懂??」
信原卓也無神的雙眸看向對方,甚至連聲音都在發抖。
「那個叫一色美惠子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吧?」羽生伊吹依舊維持著公式化的微笑,
「不覺得很痛苦嗎?明明是他殺死了你的未婚妻,明明他坐了牢,最後卻找到了關係被贖出來。這一切就像個笑話,你也因此對警界完全失望了吧?」
「閉嘴……你給我閉嘴!!」信原卓也的眸子裡透露出狠意。
「別緊張,我能找到那個殺人犯,以我的能力,想要殺死任何人都易如反掌。」
羽生伊吹半蹲下來,他的一隻手搭在信原卓也的肩膀上,聲音溫柔,
「您隻需要幫我一個小小的忙,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有誰想要找你,你都不能接電話。」
「你隻能待在這個狹小的地方,哪裡都不能去。」
「你想要誣陷辻本涉人!!你想害死他!!」信原卓也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