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雙更二合一)(2 / 2)
同時,辻本涉人也注意到了某個極為刺眼的視線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然而辻本涉人卻完全忽視了那道視線,重新將目光收了回來。
「比起那些事情,你在成為黑衣組織的boss之後的那段時光,才讓我更為難忘吧?」
當男人成為了黑衣組織的boss後,辻本涉人本以為一切會好起來,然而事實卻並不像自己所想。
在他身邊的人突然開始以各種借口離開或者失蹤,除此之外,辻本涉人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也發生了。
作為剛剛上任的boss,男人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獲得其他人的認可。
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x組織的一切。
男人打算將x組織的權力從辻本涉人的手中拿回來。他甚至都沒和辻本涉人提前說一聲,就主動替換了組織內的大部分員工。
以至於當辻本涉人發現的時候,想要扭轉回來就已經太晚了。
他意識到男人想要做什麼,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什麼都改變不了。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他能夠做的隻有一件事情——
解散x組織,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如果他不走,那麼組織內更多的老員工都會遭遇迫害。
他不希望那些無辜的人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陷入慘案。
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和其他人解釋。比起解釋,他必須先保證這些人的安全。
至於錢財……
在那之後,他將大部分錢財都分散給了每一個離開公司的老員工。自己隻留了一小筆錢,第一時間逃往國外。
直覺告訴他,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結果肯定不會太好。
而且——男人一定會來找他的。
一定會的。
「我想你當初應該是誤解了我的意思。」男人繼續就著之前的話題說著,
「我並沒有想要殺死你,而那些老員工我也隻是勸說他們離開x組織罷了。你知道,黑衣組織需要專門的實驗溫床。沒有和你說是因為那時候太忙了,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和你解釋。」
「我不敢相信你說的其他的話。」辻本涉人淡淡道,
「我知道你不會殺死我,所以你最後還是找到了我,不是嗎?」
而且——也正是那個時候,他才遇到了年幼時期的琴酒。
或者說,那時候的琴酒還不叫琴酒,而是叫黑澤陣。
留著銀色短發的孩子眼中透露出警惕的神情,他緊緊攥著手中的刀柄,渾身上下都繃緊了。
「別害怕,小家夥。」
銀色長發的男人彎下月要,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我隻是想要和聊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父母去哪裡了?」
——又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腦子缺根筋的有錢人。
黑澤陣當時是這樣想的。
小孩子對於善惡還是有所區分的,所以當眼前的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了食物和錢財遞給他的時候,黑澤陣第一反應還是對方的腦子不太好使。
「你是在這附近流浪的孩子?還是和父母走散了?」男人又問了一遍,見對方不回答,臉上也露出了頭疼的表情,
「啊算了,反正我也是第一次來意大利,不太懂這邊的習慣——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雖然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是肯定算不上是壞人。」
雖然他也感覺自己說的話大概率應該是廢話,但是該說的不該說的話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肯定活不下去的吧?不如選一個好了。」
男人將自己月要間的槍拿了出來,而另一隻手則捧著錢袋了,湛藍色的眸子微笑著看著他,
「你可以選擇拿走一樣東西,槍可以讓你自保,錢能夠讓你過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好日子。怎麼樣?你選擇哪一個?」
辻本涉人確信自己確實有賭的成分,但是他很期待孩子做出的選擇。
他的眼神給了辻本涉人不一樣的感覺,也正是那樣的眼神才吸引到了他。
就算給了他一把槍如何?他真的能在這種地方活下去?
想想都不可能。
辻本涉人本身倒也沒有想要強製性帶走對方的意願。他承認自己確實算得上善良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慈善家,如果對方不想和他走,他是不可能逼迫著對方和自己走的。
隻是讓辻本涉人沒想到的,是孩子的下一步動作。
他突兀地上前一步,手指緊緊扣住了自己的手腕,抬起頭看向了他。
他沒有選擇錢袋也沒有選擇槍,而是選擇了他。
辻本涉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什麼嘛……還以為會很難對付,沒想到還算挺討喜的……」
「找到了!!那家夥果然就在這裡!!!」
「該死!!之前不是讓你們看好別讓他逃走了嗎!?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啊!!」
「旁邊那家夥是誰??同夥??不管了!一起乾掉好了!」
……哦豁。
辻本涉人瞬間明白這孩子為什麼要抓住自己了。
畢竟他都不能確保自己能活下來,肯定得拉個人下水啊!!!
……
「琴酒,你就這麼看著他們離開了?」
不遠處的那輛車的後車位中,銀發的殺手正倚靠在座位上,他單手夾著一支煙,碧綠色的眸子望著窗外出神。
「我?」
聽到貝爾摩德的詢問,琴酒不經意地發出了一陣哼笑聲,
「我還能做什麼?那家夥如果真的想起來了,或許他才是將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人。」
「不愧是當初被那個人撿回來的孩子,你看上去對他似乎很有自信呢。」貝爾摩德笑了笑。
「但凡你和他稍微相處的久一些,就會知道他真正的實力。」琴酒淡淡道,
「我從來不會否認他的實力,我隻是討厭他對我的態度。」
「態度?」
「……算了。沒什麼。」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和最初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一樣的。
他願意伸出手去幫助他,但是那雙眼中從未有過任何偏袒的感情。
而如今,他們隻是回到了起點而已。
「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琴酒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陣震動聲,他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機,眸子卻在注意到手機短信內容的那一刻愣住了。
那是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信,而短信的內容卻無比眼熟。
[琴酒,如果你想要得到所謂的答案的話,我希望能夠和你見一麵。]
[當然,這不代表我們會處於合作關係,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他罷了。]
沒有落款,是從暗網入侵得到的消息,顯然對方相當熟悉他們的內部網絡。
答案也隻有一個了。
「格倫茨酒……」
唯一一個獲得了辻本涉人信任的人。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麵就宛若一張白紙,沒有任何過去的人,才更容易得到他的信任吧?
琴酒沉默了片刻,手指最終還是在手機上打下了一行字:
[當然可以,我期待著你的到來,格倫茨酒。]
他也很好奇,關於boss和辻本涉人接下來分別會做的事情……
大概也會相當出乎他的意料吧。
·
「搞定。」
辻本悠真將電腦合上了,整個人順勢向著沙發上側躺了下去,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累了。
「你居然真的跑去約琴酒了……」降穀零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以前我擔任過組織的內部情報成員,對於他們的情報網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辻本悠真打著哈欠道,
「組織內部的事情對於我而言基本上屬於單向透明。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boss才一直想要控製住或者殺死我吧。」
「呃……」
第一次見到這位格倫茨酒,降穀零的心情還是很復雜的。
畢竟當初在組織裡兩個人一直很不對頭,結果到了現在兩人再一次見麵,辻本悠真對待他倒是很正常。
但是發生過的事情總都發生過,心裡卡著那根刺還是很不舒服的。
「zero。」
諸伏景光小聲叫了聲自己的幼馴染,
「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其實悠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相處……他隻是比較傲嬌而已。」
「諸伏景光,你是覺得我聽不見你說的話麼?」
「抱歉。」諸伏景光愧疚道,
「我隻是不希望zero會誤解你什麼。」
「誤解又怎麼樣?你看我像會在乎的樣子嗎?」
「呃……」
果然還是生氣了。
不過辻本悠真有時候就是會莫名其妙的生氣,時間一久,他居然也就習慣了。
「之前在組織的時候我沒能認出你的身份,稍微有些矛盾……總之很抱歉。」降穀零還是將壓在心中的事情說出來了,而後者則露出了更為不屑的表情,
「波本是嗎?我記得你。問題不大,因為我幾乎和黑衣組織的滅一個人都有矛盾,我不喜歡他們,僅此而已。」
「……」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不過當一個人決定用惡意的態度作為保護層去麵對所有人時,確實會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感覺吧?
畢竟那時候的辻本悠真,確實會很不安啊……
「關於你的過去,可以和我們稍微談談嗎?」
降穀零繼續問了下去,然而就在他問出口的那一刻,他注意到諸伏景光刷的一下變化的臉。
——等一下!?難道是不能問的嗎??
想想也是,關於辻本悠真的過去,直接去詢問似乎有些太突兀了,果然還是……
「你」辻本悠真看了他一眼,藍眸裡的情緒似乎有些復雜。
「呃……」
「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們。」
辻本悠真將視線收了回來,雙眸安靜地注視著天花板,
「隻能說——在可以說的範圍內,我可以為你們透露一些必要的信息。」
「可以說的範圍內?」諸伏景光愣了一下。
居然可以說嗎!他以前一直以為辻本悠真會比較抵觸這件事的……
不過看來應該是之前的信任度還沒有達標,現在因為兄長的事情差不多也安定下來,而他也確實獲得了辻本悠真的信任,所以對方才願意說的吧?
這麼想想確實是一段艱辛的過程啊。
「我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辻本悠真淡淡道。
「或者說,如果沒有我的存在,或許兄長會稍微輕鬆一些。」
」為什麼這麼說???「諸伏景光不解。
「x組織曾經是涉人的心血,但是在不久之後就成為了黑衣組織的財產。」辻本悠真安靜道,
「原本不應該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說,如果原本的黑衣組織boss依舊是那位二代目的話,說不定確實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可是他早就已經不是了。」
「早就已經不是是指……」
「你們應該知道,烏丸蓮耶死之後,[那位先生]很快成為了黑衣組織的新boss。」辻本悠真看向了兩人,
「可實際上……烏丸蓮耶並沒有死。」
「他一直都活著,隻是你們所有人都被他的假死蒙蔽。」
辻本悠真知道的信息比辻本涉人要多太多了。
他的記憶絕大多數都是在實驗室裡度過的,如果不是因為後來和辻本涉人交流過一段時間,他或許什麼都不會知道。
其實他並不希望將這件事情告知任何人,但是如果一直隱瞞,對於辻本涉人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是很有利。
辻本涉人並沒有強求他說出來,但是介於和諸伏景光相處了這麼久,他也猶豫地覺得,或許這個世界上也是存在可以信任的人的。
「我其實欺騙過涉人。」辻本悠真的聲音很輕,
「他可能知道,也可能真的不知道。不過那些都無所謂。」
「他隻需要知道,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他就可以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人總是會有些自己的私心。就好像那個男人曾經想要讓辻本涉人留下來,甚至不惜將整個實驗室都毀掉。
虛假的東西太多了,但是起碼人的感情是不變的。
既然辻本涉人同意扮演成一對雙胞胎兄弟,那麼他們就是雙胞胎兄弟。
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如果將黑衣組織的秘密告知於他們,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這也是第一次,辻本悠真有過這樣的想法。
「當然,我找琴酒見麵隻是權衡之舉。」想到琴酒那張臉,辻本悠真的臉色還是不免沉了下來,
「如果談崩了就交給你了,諸伏景光。」
「交給我??」諸伏景光愣了一下。
「談判失敗肯定得乾掉他啊,不然那天我為什麼要留他一條命?」辻本悠真不解地看向諸伏景光。
「……我明白了。」
嗯,隻能說希望談判過程別變成槍戰過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