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溫柔(1 / 2)
「小姨,我沒事。」
說這話時,徐願景是閉著眼睛的,鼻音很重。
馮鴿沒有固執地扯她的被子,揪心道「鼻子堵得這麼厲害,聲音啞了,還發高燒,這算哪門子的沒事?」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沖杯感冒藥。」
馮鴿從房間裡出去了。
徐願景動了動沉重的眼皮,她全身無力,眼球像是被火灼燒著,心慌氣短,像是熬了幾個通宵。
可被子下的她現在是不能視人的,脖子不說,連手臂上都是榮聿深昨晚留下的痕跡。
她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下床的一刻,隻覺天旋地轉,她不由長長地吸了口氣。
打起精神,走到衣櫃前,拿出一件薄款白色半高領t恤套上。
t恤的衣擺剛扯下,馮鴿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你怎麼起來了?」
徐願景閉了閉熱燙的眼睛「待會兒得出發去鄉下。」
「去什麼去?」
馮鴿扶著她走到床邊,把感冒藥塞到她嘴裡,催促,「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
徐願景就著馮鴿給她沖的感冒沖劑,把藥吃了,道「待會兒車上睡吧。」
馮鴿為了去鄉下接穆穆和惜惜,準備了那麼多。
徐願景不忍再讓她空歡喜一常。
馮鴿也的確想兩個小家夥得緊,遲疑地看著徐願景「你可以嗎?」
徐願景點頭「也就兩三個小時的車程,沒問題的。」
馮鴿便沒再說什麼。
徐願景和馮鴿到鄉下時,已經快下午一點。
沿著水泥路往宋憫的住處走,每走近一步,徐願景眉頭就要皺一分。
「願願,你還好嗎?」
馮鴿一路關注著徐願景的狀況,見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額頭上都是汗,眉頭死死皺著,一雙手還握得緊緊的,像是忍耐著什麼,很是緊張道。
她後悔了。
她早上分明已經難受極了。
不該聽她的,非今天過來的。
徐願景看向馮鴿,印著幾縷紅血絲的眼眸忍著痛意,張動發乾的嘴唇「小姨,我有事跟您說。」
「別說了,先到家再說。」
馮鴿心疼道。
「……好。」
徐願景和馮鴿走到院子時,宋憫正戴著草帽在旁邊的菜園裡除草。
馮鴿已是許久未曾回來看望過宋憫,加上又大病手術了一場,此刻看著蹲在菜園裡宋憫的背影,眼眶不覺有些熱,開口時嗓音不自覺就啞了一分「媽。」
菜園裡的背影一滯,宋憫猛地回頭,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兩道身影,她混沌雙眼裡的亮色暗淡了分。
馮鴿方才那聲「媽」,恍惚讓她以為是她那個不孝的女兒回來了。
想到馮琯,宋憫心口就疼了下。
宋憫是嚴母,年輕喪夫,獨自帶著兩個女兒,還要兼顧工作,麵對的壓力很大,對兩個女兒總是嚴厲居多。
久而久之,對馮琯和馮鴿,也就不知道該怎麼溫柔了。
宋憫板著臉走過來,看到馮鴿剪短的頭發,心裡想著關心,出口卻是又冷又硬「你這是什麼樣子?」
「前段時間生病了,懶得打理,就剪短了。」
麵對宋憫,馮鴿感情亦是克製的,習慣了。
想在母親這裡尋找點安慰和溫暖,卻做不出伸手擁抱的動作。
宋憫皺著眉毛,眼神精明。
什麼病需要把頭發剪得這樣短?
當她老糊塗,好糊弄!
馮鴿扯出一個笑「媽,惜惜和穆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