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商靳寒 溫寧(2)(1 / 2)
抵達下榻的酒店已是晚上七點,回房間放好行李,稍作休息,商靳寒告訴溫寧,說要去樓下的餐廳吃飯。
她下意識以為是見客戶,連忙動作利落地換了身衣服,然後去浴室補妝,等出了電梯,遠遠望去,商總坐在大廳的休息區,手裡拿著份雜誌,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溫寧略微加快步子走過去,高跟鞋聲音漸近,商靳寒抬起頭,看她一身得體的商務打扮,下麵纖長雙腿裸露在外,這樣的天氣,未免顯得有些單薄。
他微不可察地擰眉,放下雜誌道:「回去多穿點,夜間涼。」
一時怔住。
溫寧自發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前些日子也是這麼穿的,感覺還好,商總為什麼會覺得她冷。
可能是察覺到她的心思,男人沒再說什麼,從沙發上起身朝外走。
溫寧緊跟其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聲音清脆,聽著身後略顯急促的步子,商靳寒無意識間將步伐慢下來。
一出酒店,涼風迎麵吹來,她吸了口氣,別說,還真的冷。
身旁男人似有似無看她一眼,溫寧連忙擺正神色,故作淡定地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仍舊是老板親自開,她坐副駕駛,玻璃窗隻降下小小的縫隙,商靳寒脫下外套遞過去,溫聲道:「如果冷,就穿上。」
溫寧嚇得神經一抖,連忙搖頭:「那個,不用不用,我習慣了。」
習慣……
商靳寒看她滿臉驚悚的樣子,忍不住低笑:「怕什麼,反正隻剩一個月。」
「……」
隻有一個月,所以就不打算把她當下屬了?
溫寧恍恍惚惚也跟著笑了一下。
視線再落過去,見她將西裝整齊疊好放在腿上,雖然沒有拒絕,但可以看得出,她心裡仍舊有些別扭。
LC是出了名的上下等級森嚴,兩年來溫寧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就怕被有心人士逮著機會給商總使絆子。
然而現在,真當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有些行為反射早已在潛移默化間形成本能。
哪怕這個男人主動對她好,隻會讓她覺得對方是想以此作為挽留,不管怎樣,溫寧都沒往其他方麵想過。
十來分鍾後,車子停在一條巷口。
溫寧下車時尚有點迷糊,不是陪客戶吃飯?怎麼會約在這裡?
巷口朝裡走,兩邊道路全是當地的特色小吃,後麵一排則是商家開的小飯館,水餃、粥鋪、麵館、烤魚、還有各種各樣她沒吃過但能喊得出名字的美食。
「想吃什麼。」商靳寒問。
溫寧指了指自己:「我來決定?」
「嗯。」
她瞬間明白,今晚壓根沒有什麼商務應酬,老板就簡單帶她出來吃頓夜宵而已。
但沒想到,居然如此接地氣。
很難想象,平日吃個飯都賞心悅目的商總,等會兒坐在小小的麵館裡,手持店裡的公用筷子,埋頭一口一口往嘴裡送麵條會是怎樣的畫麵。
溫寧抓住老板想要留人的心理,沒跟他客氣,隨手指了指旁邊這家禹州燃麵。
商靳寒點點頭,抬腿往裡走。
先在櫃台前點餐,溫寧幾乎沒怎麼多看,直接點了二兩剁椒燃麵,身旁男人微挑眉:「我記得你不吃辣。」
嗯哼,自己這位上司記性挺好。
她清咳一聲,心裡暗道,其實她很重口。
為什麼會讓商靳寒產生她不吃辣的錯覺,要從一次公司食堂偶遇說起,那幾天來例假,所以點的都很清淡,商總路過掃了眼,顯然是對她的口味有所誤解。
兩分鍾後,小票打出來,溫寧正要用手機付款,卻見男人已經掏出銀行卡遞過去。
收銀小哥見狀連忙道:「刷不了銀行卡,隻能掃碼。」
商靳寒像是反應過來,換成手機點開微信,旁邊溫寧適時開口:「商總,要不這頓我請?」
男人掃完碼輸入金額,輕輕掃她一眼:「用公費。」
話落,店裡傳來到賬提示音。
一句公費,她心安理得的接受。
換而言之,就算不是公費,上司自掏月要包請員工吃飯,貌似也挺合常理。
兩人找位置坐下後,店老板端來兩碟泡菜,溫寧盯著麵前熟悉的酸豆角,想起了家裡姥爺醃製的冬乾蘿卜絲。
仔細算算,已經一年多沒回家了。
三個月前,正值公司高層換血,暗潮湧動下她和徐助理決定堅守崗位,於是大年三十,兩人就跟著商總去他私人別墅裡煮了一頓火鍋。
當時的畫麵至今歷歷在目,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日禁欲紳士的男人,喝醉後是怎樣的別有風味。
想著想著,溫寧麵頰隱隱發燙,一抬起頭冷不丁對上男人漆如墨色的眸子,心跳更是控製不住地咚咚加速。
她連忙將視線移開,端起旁邊茶杯若無其事地喝了口,壓驚。
「剛剛在想什麼。」
茶杯一空,商靳寒又幫她倒滿。
溫寧目光鎮定:「想家了。」
想到之前的辭職理由,恰好可以借此機會重提。
男人點點頭:「能理解。」
說完默住幾秒,再次看向她:「想家就想家,臉紅什麼。」
「……」
她下意識用手扌莫了扌莫臉,果然還是滾燙一片。
好丟人。
很快燃麵上桌,溫寧取過筷子用茶水粗略洗了一下,遞給商靳寒,然後自顧自埋頭吃麵,算是岔開了話題。
吃完麵走出小店,外麵夜風夾雜著雨點迎麵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肩頭一暖,那件帶著男性體溫的西裝外套,再次披在了她肩上。
看他僅著一件襯衣,溫寧正要將衣服拿下來,商靳寒溫聲阻止:「好好穿著,感冒了會影響工作。」
「可商總感冒了,同樣會影響工作。」她固執道。
不顧她反對的眼神,商靳寒拿著車鑰匙往前走:「這一個月裡,不要把我當成你的上司。」
溫寧跟在他身後:「那應該當成什麼?」
「男人。」
「……」
車門前有些積水,她恍恍惚惚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商靳寒眼疾手快扶住她,下刻,溫寧整個人跌在男人帶著淡淡冷香的懷裡,呼吸凝滯,布料相貼的溫熱感,令她腦子驀然一空。
那晚起始,也是這樣的姿勢,過後發生的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實則隻有溫寧知道,從始至終,僅她一人清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