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堂對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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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

「他人呢?」

「盧班頭正把他帶來!」

……

王縣令一聽眾人人就在路上正前來縣衙,連忙招呼下人換上官服,略一思索心中感覺有些不對,他那外甥遠在遼東若是要來洛陽必然投奔他這個舅舅,可是為何此前一無家書,二無口信,怎麼冒冒失失地就要來這洛陽了?

王縣令皺眉問道:「那書生年齡幾許,相貌如何?」

衙役拍馬屁道:「回大人,您那外甥年方弱冠,長的是品貌堂堂,儀表不凡!將來定是人中龍鳳,天之——」

王縣令倒吸一口涼氣罵道:「放屁,本縣那外甥早已過了而立之年,怎會年方弱冠的?那人可曾自報姓名?」

「不……不曾……」

「膽大包天!」王海林實未想到,在他治下竟然有人敢在官差麵前大放厥詞,招搖撞騙!王海林陰沉著臉吩咐道:「升堂!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洛陽縣假冒朝廷命官親眷,膽大包天!」

朱由崧跟在官差身後招搖過市,絲毫沒有見官的覺悟,看到街邊的百姓對著自己一行人指指點點的,正在猜測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匪事,才會被官差給拿了。這種成為萬眾焦點的機會可不多,朱由崧見人群中還有幾個身材窈窕的妙齡女子,想要抽出折扇擺幾個潑死,風騷一番。可是等手扌莫到了脖頸卻扌莫了個空,這才記起來那把折扇已經在跟張友材的爭鬥中給毀了,這不免又讓朱由崧對張友材的厭惡加深了幾分……

朱由崧跟著一眾人走街串巷終於到了洛陽縣縣衙,朱紅色的大門外麵蹲著兩隻大石獅子,旁邊還立著一個拴馬樁,外麵自然還有一麵衙門標配的鳴冤鼓。朱由崧跟著人群進了衙門,待他走到鳴冤鼓旁邊的時候,一時興起伸手拿起鼓槌就要敲起來……

走在前麵的盧本渺回身看了一眼,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朱由崧自稱縣太爺的外甥,他又不好張口大罵,連忙把朱由崧的鼓槌給搶了過來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公子,這鼓可不是敲著玩的,咱們還是趕快進去吧,嗬……嗬嗬……」瀟湘館這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個是縣丞的姐夫,一個是縣令的外甥,也不知道他們關係誰遠誰近。要是擊了鼓,知縣大人聞訊升堂,那就要遞狀子了,一切公事公辦再無回旋的餘地,這梁子可就結死了……

朱由崧不清楚其中厲害,就是清楚他也不在乎。他擊鼓也是一時興起,既然鼓槌被人家給奪了也隻好就此作罷,跟著盧本渺進了縣衙。

「威……武……」

剛進大堂,就聽見站堂的皂隸堂威喊得震天響。朱由崧抬眼四顧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逛個藥店都能磨蹭半天,頭一次見古代的升堂更是引起了朱由崧的興趣。可惜的是,現在堂上隻有一個張友材還有玉娘迎香姑侄三人,他這個見義勇為的「義士」並不是直接當事人,現在還不能上堂。

在水火棍「噠噠噠」的敲擊聲中,王知縣皺著眉頭陰沉著臉從後堂走了出來,到了青天碧海紅日圖下,拿起驚堂木「啪」的一拍,朗盛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玉娘跪在地上先是一拜哽咽道:「知縣大人,奴家柳玉娘,狀告本縣富商張友材白日擅闖瀟湘館,妄圖玷汙我侄香兒清白,求大老爺為奴家做主……」

王知縣見一個模樣俊秀的少婦跪在地上哭訴,她身邊還有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知道了這二人就是盧本渺從瀟湘館帶回來的人,輕咳一聲皺眉問道:「張友材何在?」

張友材此時已經把身上的束縛給去了,雖然他家財萬貫,可是商人與樂戶同屬賤籍,此時照樣要跪在地上,他聽到王知縣問話哀嚎一聲哭未語淚先流:「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我本是本縣富商,平日裡修橋補路,捐資助學好事做盡,今日路過那百裡巷——」說著拿手指著柳玉娘悲憤道:「今日路過那百裡巷瀟湘館,這娼婦賣弄風騷誘我進她們院子,我也是一時色迷心竅上了他們的當,進了那個叫做香兒的繡樓,誰知坐下還沒吃兩口茶,她們就要索要錢財,整整一百兩之巨!」

張友材本是潑皮出身,誣陷栽贓、倒打一耙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他見玉娘想要打斷他連忙高聲道:「大人啊!小人出身不好,但是幸得祖宗保佑近年來起早貪黑總算攢下了些積蓄,平日裡感念祖宗恩德,縣尊教誨,一直奉公守法,可是這瀟湘館實在是欺人太甚!她們一個小小的三流妓館,一個姑娘竟然作價百兩,小人連麵都沒見上一次,便要交上百兩銀子。小人不依,她們的打手便毆打小人,一至於斯!」說著把衣服一敞,露出了他滿是清淤的身子。

張友材往地上一拜聲淚俱下:「大人明斷啊,草民狀告瀟湘館挾持良民,擅用私刑,為求索錢財,妄圖謀財害命!」

張友材真真假假的說了一大堆,又把迎笑樓的遭遇安在了瀟湘館,最後敞開衣服讓王縣令看到朱由崧的「傑作」。張友材一席話說下來,聽得王知縣也是糊裡糊塗,弄不清到底誰才是苦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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