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1 / 2)
狹小的房間裡,氣氛旖旎又尷尬。
不論是陶言蹊還是曇燃,都一直保持著沉默。
兩人的信息素卻不受控製地交融著。
臨時標記之後,ao的契合程度會得到質的飛躍。
即使沒有足夠的情感牽絆,也會不自覺地依賴對方。
此刻的陶言蹊就是這樣。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如果不是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或許已經再次倒向了曇燃的懷抱。
想要靠近他,觸碰他。
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味道。
腦海中接連冒出的羞恥想法。
讓oga簡直窘迫得抬不起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之前對所有alha的觸碰,都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卻對這個仿生人食髓知味,無比渴望。
「阿燃……」
糾結半天,他還是從晶環裡取出敷料遞給曇燃:
「你能不能……幫我給後頸的傷口抹上藥?」
男人不置可否地接過藥膏。
少年頓了頓,低下頭,撩開了頸後的碎發。
細嫩瓷白的肌膚上,一圈齒痕觸目驚心。
曇燃的呼吸微亂。
他蘸了敷料,仔細塗抹在傷口處。
陶言蹊的皮膚觸感極佳,光潔細膩,彈性十足。
曇燃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oga的眼底也漸漸蓄積了水汽。
瞳眸變得濕潤又朦朧。
肌膚相觸的地方,好像有電流經過。
酥酥的,癢癢的。
陶言蹊的身體一寸寸地軟了下去。
眼看他即將失去平衡,曇燃急忙收回手,扶住他的肩膀。
「怎麼了?」
那張俊美絕倫的麵孔近在咫尺。
陶言蹊一時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聲音卻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身體好重……沒有力氣了。」
這倒不是假話。
發熱帶來的痛苦退去後,留下的隻有疲倦。
看來是因為標記不夠及時,發熱依然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損害。
曇燃抿了抿唇,有些內疚。
「那我們先回家。」
他輕嘆口氣,抱著少年站起。
陶言蹊沒骨頭似的窩在他臂彎裡,眼皮沉得幾乎抬不起來。
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拉了拉他的衣袖。
「等等。」
「還沒給你……買衣服呢。」
暈乎歸暈乎。
他還沒忘了兩人大老遠跑來的目的。
手指笨拙地在晶環上點了好幾次,才掏出儲值卡。
他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鄭重交到男人手中。
「你還要當我的監護人,怎麼能……穿我的舊衣服湊數呢?」
他越說越是聲音微弱,需要曇燃湊得很近才能聽清。
偏偏那隻手卻執拗得很,一直在人眼前晃悠。
直到曇燃無奈地接下卡:
「知道了。」
得到alha承諾的oga這才放下了心。
眼睫垂落,身子一沉。
拂在頸邊的呼吸變得輕柔又綿長。
曇燃望著陶言蹊,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看來是好好地睡著了。
也是,這場發熱恐怕累壞了他吧。
他用紗布細致地將陶言蹊脖子上的傷口包紮好。
隨後抱著少年離開了試衣間。
……
這場高熱的後遺症遠比陶言蹊想象得更嚴重。
一連三天,他都軟綿綿地提不起勁。
沒辦法,隻能向邵羽請了兼職的假,蔫蔫地躺在家裡休養。
等到他基本恢復了體力。
也到了和教務約定的返校日。
如果陶言蹊沒能依約找到自己的alha監護人。
就隻能麵臨被開除的命運。
——這必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校方起初是這樣認為的。
但當笑靨如花的oga領著高大的alha站在他們眼前時。
教務的一眾老師還是傻了眼。
怎麼可能?
這個軟弱無能、窮困潦倒的工讀生。
是怎麼在短短一周之內找到監護人的?
更何況——
眼前這個alha的氣息極其強大。
即使他隻是麵無表情地坐著。
周身的氣場就已經生人勿近。
「主任,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找到了自己的監護人。」
陶言蹊深吸一口氣,微笑道,
「所以我可以開始正常上課了嗎?」
「理論上是沒問題。」
教務主任抽了抽嘴角,
「不過保險起見,我們要對你的監護人身份進行登記備案。」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時問住了陶言蹊。
主仆關係肯定不能公之於眾。
可曇燃的來歷又難以解釋,思前想後,他隻能咬咬牙道:
「他是……我的遠房表哥。」
「之前是因為鎮長送我來學院讀書,和表哥家裡很久沒有聯係,才沒有報給校方。」
「對不對……哥?」
他硬著頭皮編完一長串,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後端坐的alha。
少年的聲音很清亮,很柔軟。
溫和的咬字,如同葉尖上一滴露水劃過心房。
男人的心情莫名地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