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三合一）（1 / 2）
漏瑚是咒靈,這就意味著它身上的傷口可以自己恢復，剛剛還被捅出大洞的身體轉眼就迅速補全了。
「果然還是很羨慕這樣方便的身體。」黑夜海鳥道，不像其他不露聲色、遊刃有餘的暗部首領,她似乎很樂於把表情展示在臉上。
五條悟嚴陣以待,隻等著來自黑夜海鳥的攻擊。
黑夜海鳥把與白色衛衣連著的帽子戴上,頭部微微向咒靈那邊轉去：「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趕緊滾，不要在這裡妨礙我完美的出場式。」
五條悟想要阻止，她卻隨手製造出了不明的武器擋住了五條悟，順便把「最強」捅了個對穿。
這種……熟悉的感覺。
五條悟立刻意識到了黑夜海鳥用來破壞他「無下限術式」的方法,和垣根帝督使用的是同一個。垣根帝督知道襲擊者是誰,還特意給他做了個戰前特訓？！！！
五條悟立刻反應過來。
看著黑色製服上被染深的地方擴張的越來越少,黑夜海鳥嘟起嘴，像是在撒嬌一般：「所有人都有，隻有我沒有。」
下一秒,她就自動暴露了本性。
「不過，隻要我消滅了所有可以自我治愈的，無論是人，還是咒靈什麼的，我就可以不用再羨慕別人啦。」
五條悟一邊治愈著自己，一邊冷靜地觀察著麵前殘暴無比的少女。
她有著長及肩胛骨附近的黑發,耳朵附近頭發的末端染成黃色,手裡抱著一個海豚玩具，材質看起來像是塑料的。單是看著,就可以感受到她內心的汙濁與泥濘,然後迅速明了,她屬於「優秀的黑暗」那邊。整個人的穿著也很有特點,就像是處在叛逆期的少女一樣，不過以她的年齡來講，叛逆期未免太早了，她看上去隻有12歲左右。*
又是學園都市的暗部，還真是棘手，學園都市到底是誰建造的，要是知道了，他一定要把這個人腦袋摘下來當球踢。五條悟內心痛罵理事長。
「你是「黑暗的五月計劃」實驗體。」麥野沉利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黑夜海鳥歪頭問道：「是絹旗最愛告訴你的，那個「順從的優等生」？」
她眼神不凶惡的時候，就會顯得特別可愛，而與之相反的則是說出來的話：「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已經不僅僅是當初被植入一方通行演算模式的實驗體了，一方通行的演算模式再也不能束縛我了，哪怕是他本人親自到場，也阻止不了這場已經到來的、華麗無比的出場式。」
五條悟臉色沉沉。
「你們的結局已定，現在投降的話，我可以給一個輕鬆的死法哦，比如把腦子挖出來，或者拉出腸子纏住身體這樣的。」黑夜海鳥簡單地列出來了幾種她認為還算仁慈的死法。
「哦呀哦呀，沒想到在追捕嫌疑犯的過程中，居然聽到了這樣了不起的事情。」太宰治鼓著掌進來，臉上笑容滿麵，絲毫不為這樣血腥的句子而感到害怕發抖。
跟在他身後的國木田獨步緊握著手裡封麵上寫著「理想」的本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一個12歲左右的少女說出來的。
他憤怒地問：「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黑夜海鳥還真的沉思了一兩秒，緊接著回答：「大概是研究員吧，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現在隻想對他們唾棄一聲，或者狠狠把他們的腦門踩碎，這樣才足以泄憤。」
已經無藥可救了嗎，國木田獨步心想，不忍心看到一個年幼的孩子居然已經墮落在黑暗裡，甚至以此為樂。
麥野沉利高聲警告著國木田獨步：「憐憫我們這樣的人隻會是你這輩子最無聊，也最不該做的事情。」
聽到這話，國木田獨步回過神，一言不發，麵上表情很沉重。
「你的目的是什麼，把我們引過來又是為了什麼，黑夜海鳥。」麥野沉利冷冷道，這時候的她格外冷靜，簡直不像是名為「原子崩壞」的學園都市第四位一樣。
五條悟這才知道黑夜海鳥的名字。
「非常簡單，」黑夜海鳥道，「我想要把學園都市其他所有的暗部全都一網打盡，尤其是「grou」，這樣統括理事會給我們「新入生」最大的資源啦。」
「為什麼格外針對「grou」。」五條悟注意到關鍵點。
黑夜海鳥說道：「當然是因為「grou」的一方通行想要把暗部生存的土壤給消滅了。」
她的語氣變得戲謔起來。
「在外的你們一定不知道吧，畢竟你們的情報已經落後了，學園都市的第一位，為了贖回自己胡作非為造成的重大損失帶來的巨額債務而被迫加入「grou」的一方通行，給高|層提出的要求是：解散所有暗部哦，真不知道該說他是救世主，還是其他的什麼。」
「雖然高|層在考慮是否要把你們這些老舊暗部解散掉，但我已經感受到危機感了哦，迫不得已才進行反擊的，這可不能怪我。」黑夜海鳥繼續說道，「而且啊，暗部真的特別好玩哦。」
在國木田獨步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黑夜海鳥訴說著：「世界上難道還有比暗部更好玩的地方嗎，我所追求的全部都在這塊極惡之地裡！為了殺戮，不管花多少錢都願意。我用下巴就能指使的人員，數量也不是開玩笑的，這怎麼可能不好玩啊！*」
宛如自言自語一樣，黑夜海鳥坦率說出自己的想法，臉上的表情興奮而激烈，不像是在傾訴，而是為了自我滿足而說出來的話語。
五條悟低聲問道：「你真沒收到情報？」
「廢話，我要是收到了，至於這樣嗎。」麥野沉利垂著臉，看不清具體的表情，她雙手抱月匈，指尖陷入了胳膊上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白，痛覺仿佛也消失了，沒能讓她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學園都市的第四位，等級為五的超能力者，罕見地失態了——相比於平時的暴躁易怒，這樣冷靜、不會被他人把握的樣子，恐怕才是麥野沉利其人的「失態」。
「好啦好啦，」黑夜海鳥擺擺手，一臉不耐，「這樣無聊的問答可以結束了嗎，我是來戰鬥的，不是來進行畢業答辯的，況且我也隻是「新生」而已，這樣太為難我了。」
這樣說著，她手掌張開，從中湧出了透明的「槍」。
麥野沉利低聲提醒：「她的能力是「氮氣爆槍」，等級則是4，大腦移植了第一位的演算模式，特地強化了攻擊方麵，很難對付。」
「再難對付有多難對付。」五條悟不以為意。
連level5的垣根帝督都隻能和他打的勢均力敵，難道這個level4還能比level5更強嗎。
「笨蛋，想清楚，你那個「無量空處」領域壓根對我們這些出身學園都市的學生起不到作用，排除這些後，你還有幾斤幾兩。」麥野沉利擰著眉頭罵五條悟。
五條悟：「……哦。」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終究是多了幾絲謹慎與小心，五條悟能成為「最強」，本身也是因為他本身的才能與謹慎。
「槍」源源不斷地從手掌中湧出，已經產出了有十根左右了。黑夜海鳥操縱著這些「槍」，宛如一個工匠操縱著趁手的工具，遊刃有餘。
太宰治則是躲到國木田獨步身後，哀哀叫著：「國木田君，我好害怕，你快保護我。」
這場戰鬥不是他們能參與的，國木田獨步迅速做出判斷，隨即不再猶豫，帶著太宰治就從倉庫裡跑出去。
國木田獨步嚴肅神情：「我先報告給社長，看社長如何處理。」
太宰治則抱有不同的態度：「這裡是ortfia的地盤，我不建議其他無關勢力摻和進去，包括武裝偵探社，森先生的控製欲可不允許別人插手，成功還好，沒成功，他就要把憤怒發泄到武裝偵探社上了。」
國木田獨步想了一下，覺得太宰治說得對，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下一秒，他就看到ortfia的倉庫被掀翻了。
國木田獨步：「？？？」
他急忙後退，免得自己被波及到。
裡麵剛剛還在聊天，現在就打的這麼猛烈嗎。而且這實力，哪怕在異能力者中也極其少見吧。國木田獨步震驚，內心多了一絲擔憂的情緒。
ortfia的倉庫距離市區不遠，如果動作再大些，就非常可能會波及到市區的居民，不過目前來看，還不會到那種程度。
國木田獨步剛這樣想，一團能量束就倏地沖出數百米遠，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地麵下陷了至少一米，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國木田獨步：「？？？」
裡麵剛剛發生了什麼。
「五條老師啊，」黑夜海鳥的聲音傳來，猖狂而張揚，「我可不是那種會聽話的「優等生」，怎麼可能聽你的話呢。」
雪發青年立在空中，姿態輕鬆。
「不聽話的學生打一頓屁股就好了。」
「我是「黑暗」耶，是為了獵捕「畢業生」而開始行動的「新生」哦。接下來不可能有「海鳥同學平時總是戴著帽子，是為了隱藏貓耳朵」這種發展！而且我將用行動告訴五條老師，「不聽話的學生」可是會讓老師很頭疼的，把腦子挖出來的那種頭疼哦！*」
黑夜海鳥大聲笑著，手中聚出「槍」，像投擲長|槍一樣，把這把由氮氣組成的、無形的武器射|出。
五條悟輕而易舉地躲過了。
緊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第十把。
氮氣是地球大氣中所占比例最高的氣體，約有五分之四，這就意味著，隻要黑夜海鳥的演算模式沒有透支，她就有源源不斷的能力來源，而不巧的是，她的演算模式移植了第一位。
「單從攻擊性而論，「最接近」的個體就是我，所以相當於……你麵對的就是一方通行呢！」黑夜海鳥放出身後的長|槍。
「僅憑你和麥野沉利，真的能夠打敗我嗎。」黑夜海鳥露出滿含惡意的笑。
聽到這話，五條悟剛想要說什麼，突然被來自天邊的聲音打斷了。
「hia————！」
黑夜海鳥表情一動，身體感受到了極強的威脅，於是在大腦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動起來，避過了來自後方的襲擊。
於是——在遭受過五條悟的能量團洗禮後，可憐的水泥地麵，又承受了來自fia乾部的重力暴擊。
地麵瞬時凹陷了四五米，地底的一些腐爛的東西都暴露了出來，土地自帶的清新的氣息遊盪開來，驅散了原有的燒焦味道。
「就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襲擊了ortfia的倉庫？」中原中也按了按帽子，不爽地仰視著站在倉庫水泥柱頂的黑夜海鳥。
ortfia的中原中也？！
國木田獨步靜觀著事態的發展，內心不由贊嘆了一下太宰治的心計。
果然森鷗外不會放任別人挑釁ortfia，一定會派出自己手底下的最強戰力重力使。
黑夜海鳥道：「嗯哼。」
停頓了一下，她看向中原中也，看起來很感興趣。
「你知道嗎，在某個與「黑暗的五月計劃」相關的能力開發實驗中，也有一位重力使，倘若你們兩個相遇，重力會聽誰的話呢。」
中原中也道：「我要把挑釁ortfia威嚴之人全部處理掉！」
「別說大話了，」黑夜海鳥不懷好意地笑著，「你才一米六吧，說這麼多謊話可是長不高的哦，說不定連鼻子都會越變越長，最後超過一米六的個子，天哪，好可憐。」
中原中也：「……？？？」
「混蛋！」中原中也暴怒。
黑夜海鳥不以為意地甩甩手：「啊啊，生氣了，好吧好吧，我已經知道了。」
中原中也渾身冒著紅光，連帶著腳下大大小小的碎石也紛紛浮起來，橘發青年跳起來，把這些水泥碎石踢出去，每一顆都帶起一陣強勁的風，如果被擊中的話，恐怕會受到不亞於被剛剛射擊出的子彈擊中的重傷，或者乾脆身體被削成兩半。
然而——
有多少顆襲擊而來武器，就有多少「長|槍」從黑夜海鳥的手中噴出。
「和「原子崩壞」不一樣，我的「氮氣爆槍」瞄準可是非常精準哦！」黑夜海鳥邊說著，邊把「長|槍」射出，一個個地在前進的路徑上擊碎那些水泥石塊。
細碎的砂石簌簌地掉落，讓本就狼藉一片的地麵，更多了一些蕭瑟。
被內涵的麥野沉利：「切。」
「沉利醬，不參戰嗎，你也是很大的戰鬥力，說不定我們幾個聯合起來，一下子就打敗她了。」五條悟問她。
「我才懶得管這些。」麥野沉利直接道，「反正現在還有人拖住黑夜海鳥，我現在要趕緊聯係到學園都市內部，可惡，信號被切斷了。」
「是我讓人切斷的哦！」黑夜海鳥迫不及待地宣告著存在感。
她向後倒去，流動的風將連著白色大衣的帽子吹得獵獵作響，挑染成金色的發尾散開，以及，明明沒有摟著的藍色海豚玩偶仿佛被黏在白色大衣上，一動不動。
背後宛如漩渦般的氣流接住她的身體，使得黑夜海鳥不再墜落，而是靜止地「站立」在半空。
「說到底，我還是必須要保證你們不從學園都市裡調來援兵啊，所以我命令銀色十字·阿爾法切斷了內部的通訊頻段，他也隻有這一個作用了。」
中原中也道：「我路上乾掉的那個？」
「居然這麼沒用嗎，早知道就先讓他把所有的「收藏」都拿出來用了。」黑夜海鳥鼓著腮幫子，「雖然知道他攔不住你多少時間，但這麼快趕來還是出乎我意料的啦。」
中原中也抿著唇，沒有告訴黑夜海鳥，那個名為銀色十字·阿爾法的秀麗青年被擊敗之後，被運回ortfia總部了。
沒等黑夜海鳥說完話，就有一束純白色的光束徑直襲向她。
麥野沉利暗沉著臉：「我真的生氣了啊。」
「無論是戲耍著把戲，將我和垣根帝督都引到橫濱這個地方，還是切斷了和學園都市的通信，我都感到了無與倫比的憤怒。」
「那就試試看吧，到底是異能力者加咒術師，再加上一個等級為五的超能力者強大，還是單獨我一個level4強大，不過雖然這麼說，但我並不是很關心排名這種東西呢。」
黑夜海鳥微笑著，隨身攜帶的充氣塑料海豚爆裂開來，從中探出了十幾隻「手」。
不，這些根本稱不上手。
膚色像人，光澤是人造物，質感則接近塑料之類的石油製品，尺寸比嬰兒的手還要嬌小，與其說是手，不如直接說是「扭曲鋼管」來的精確。*
這些「手」扭曲著，爬上了黑夜海鳥的上半身，隨意地停下來，根本不管連接在了哪裡。
十幾條纖細的手臂蠕動著，張牙舞爪著。
「不過。」
與此同時，提前在這座城市布置好的、無處不在的機械手臂慢慢爬出，和在黑夜海鳥身上纏著的「手臂」一樣的材質，組成了有如蠢動的蛇組成的龐大瀑布*。
這些「手臂」，成千上萬的「手臂」，一並組成了名為「黑夜海鳥」這個人體形狀的零件，也成了「氮氣爆槍」的移動炮台。*
「擁有了「木原牌」武器的我，你們真的能打過嗎。」
黑夜海鳥如此問道。
。
「把銀色十字·阿爾法交給我。」垣根帝督命令道。
在ortfia總部大樓的頂層，被鋼板遮掩住外部視線的首領辦公室裡，垣根帝督對ortfia首領下達了命令。
森鷗外支著下巴，臉上的笑容不達心底，不過還是能輕易感受到這個男人試圖表現出的友善信息。
「垣根帝督君。」他說道，「貿然提出這樣的請求，我可是非常為難的，要知道銀色十字·阿爾法君是我的部下中也君辛辛苦苦打敗的敵人，如果輕易把他送走，我就實在對不住部下，請垣根君體諒。」
垣根帝督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把黑夜海鳥送給你。」
森鷗外露出驚訝的表情：「哦呀，現在黑夜君還在和中也君戰鬥，勝負不明，垣根君何出此言。」
「黑夜海鳥不會贏的。」
明明白色獨角仙傳來的畫麵顯示黑夜海鳥正處於絕對優勢，垣根帝督卻如此篤定。
「哦？我願聞其詳。」森鷗外露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連眼神都亮起來了不少。
「黑夜海鳥違逆了學園都市，失去了一切可以導向勝利的因素。」垣根帝督簡單地道。
原來如此，森鷗外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