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離開案件現場時，百惠琉加的神情還有一些恍惚，而鬆田陣平倒是早就恢復了以往隨心所欲的不在乎模樣，至於心裡在想些什麼便沒人知道了。
為了不讓印象中的「濾鏡」徹底碎個乾淨，百惠琉加環顧周圍，找了個社區公園的僻靜角落，就開始和鬆田陣平嘀嘀咕咕自己的感受來轉移注意。
現實比照故事，百惠琉加確實從與眾不同的「亡魂夥伴」那裡獲得了「幫助」與「力量」，要知道在此之前，少年雖然驕傲於父母的職業，卻從來都沒想過未來要從事警察業相關。
百惠父母也尊重孩子的想法，並沒有要求他繼承衣缽，因此百惠琉加前十五年的人生是真過得普通且尋常。
而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遭遇奇特還是突然獲得了神奇力量，這個年齡段裡一抓一把的其他少年人，相信都會主動地走上新選擇的可能之路——少年慕強、幻想的青春浪漫且邊際也有無限的可能。
放在從前，百惠琉加或許也會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可是現在，少年隻想充當別人故事裡的背景板……嗯、哪怕他這個路人甲大概率還是「拖家帶口」的。
「看來你沒忘記那段『一路收服的三個亡魂夥伴』啊……」手撐後腦勺的鬆田陣平橫飄在空中，以十足愜意姿勢地俯視著黑發少年。
百惠琉加雙手捂臉：「求別提！！」
一想到卷發警官這才大概率隻是個開始，少年心中的無限「惆悵」便直接蓋過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新奇。
「哦對了還有件事。」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鬆田陣平的語氣難得嚴肅了好幾分：「琉加，你身體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暫且不論支撐著他「行動」的是不是少年，百惠琉加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得到」大於「付出」。
要知道在大部分神秘學流傳的等價交換規則中，「代價」如果沒有提前支付，後麵被滾雪球後收走的隻會越來越多且沉重，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可從來都不會發生……就是不知道對方現在處於哪一種狀態了。
百惠琉加一開始沒聽明白鬆田陣平話語的意思，直到對方再詳細解釋了下才明白，卷發警官指的是他用出「復刻」能力時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唔、應該還好吧。」應話的百惠琉加回憶著自己剛才的經歷。
硬要說起來，當時的身體感受倒是其次，反而是起伏的心緒占據了大腦的指揮權。
一見到「明晃晃」有問題的錄音筆時，百惠琉加莫名就有些手癢，且還覺得處理這個不過小事一件。
於是他就自信爆棚地果斷上了，半點猶豫都沒有，即使現在百惠琉加回想起來總感覺當時的自己好像有點飄。
踟躕片刻，雖然帶著點不好意思，黑發少年還是向鬆田陣平復述了下自己當時的心路歷程，豈料聞言的後者卻是凝了凝眼眸——難道……
些許猜測劃過心頭，以至於鬆田陣平看向百惠琉加的神色都產生了點點的微妙……不會連這個都「復製」了一份吧，那還真是……
一時間，卷發警官甚至找不到合適詞語來形容心中的猜想，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就著少年的羞赧轉嫁嘲笑。
百惠琉加當即有些炸毛，可他吸取了先前的教訓，並沒有在外麵場合「動手動腳」，先前的交談也都調低了音量，哪怕這處地方已經是少年特意挑選過了的。
「學習經驗」這不還挺強的嘛，鬆田陣平在心中有些好笑地感慨到，爾後他為了驗證剛才想法，主動地提出了另一項測試。
「我們之間應該是有距離限製的，怎麼樣，要順便測一下嗎？」鬆田陣平漫不經心地勾唇笑言道。
因為他的反應太過隨意，百惠琉加並沒有注意到對方隱藏其下的小心思，或者說隻要鬆田陣平不故意顯露，以黑發少年的道行還真不夠看。
於是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欣然同意的百惠琉加便點頭了。
鬆田陣平也不多廢話，講完注意後就飄飄掠遠了，畢竟現在他也算是吃到了速度的「福利」。
百惠琉加立在原地不動彈，手機亮起的屏幕上是「滴答滴答」轉動的秒表。
當紅色的計時指針快要轉完第三圈時，在莫名牽引力的作用下，百惠琉加情不自禁地被往前帶了帶，而他所麵對朝向，正是淺淡虛影消失的去路。
百惠琉加趕忙反向後撤穩住了身形，而對方也像明白這便是極限一樣，不再有可怕的牽引力繼續傳來，取而代之的，隻是輕輕地將少年往前方「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