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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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啾啾,今天翠翠,邱玉嬋,你到底還認識幾個姑娘!」

「不是,我這……哪來的啾啾?」

「就是七夕給你送荷包的那個!」

邱玉嬋糾正道,「七夕帶頭給我送荷包的那位姑娘叫知秋——藺知秋。」

「好啊你!你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很感動?她一個姑娘,這麼勇敢地在七夕這天給你送荷包?你是不是心裡有她?」

「文才兄,你冷靜點,我隻是記憶好了一點點嘛。你看翠翠姑娘,她剛剛喊我崔公子欸,我們真的不熟,她隻是我表妹的表妹而已。」

崔家人個個沾親帶故,別說是表妹的表妹了,真要扯起來,就是表妹的表妹的表妹,也不是不能扯上的。

但是邱玉嬋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呢?隻見她一臉真誠,好像當真如此。

從來沒見過邱公子在數位姑娘中遊刃有餘地周旋的場麵,單純的文才兄立馬就相信了她的說辭。

他們看似攀談了很久,但是一番快問快答下來,其實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

就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裡麵,崔翠翠一直靜靜地看著邱玉嬋和馬文才交流。

她想起了邱玉嬋方才大聲喊出的名字,是「文才兄」吧?

那位太守是怎麼稱呼自己家的那位公子的來著,我兒文才?

崔翠翠將自己獲得的消息一一對應,最後竟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那位太守讓她盡力勾搭的兒子,怕是就是眼前這位,在眾人麵前,也敢肆意表達自己對崔……不對,崔家這位「小小姐」的本名,其實是姓邱。

這位馬公子,還真是不知避諱啊。

明明知道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其實是一個「男人」,他也敢當著眾人的麵,這樣肆意地表達著自己對她的親近和喜愛嗎?

最讓人嫉妒的,是他竟然可以得到對方的回應!

為什麼?同樣是喜歡著一個自己甚至都不應該喜歡的人,她連泄露出自己一絲一毫的心意都不敢,他卻可以這樣幸運,得到對方的回應呢?

在萬鬆書院見到自己的「未婚夫」的第一天,崔翠翠對他的第一觀感——嫉妒。

但是很快,她就收斂好自己麵上的情緒。並且在那兩個年輕人將注意力轉向她之前,下定了決心——之前腦子裡想過的那些有關於合作的想法,現在通通都可以丟了。

說到底,邱玉嬋不是男兒,甚至是崔家主家真正的金尊玉貴的小小姐。

她姓邱,不姓崔又怎樣?

隻要崔家這任的繼承人,下任的繼承人,都願意承認她的身份。那她就是崔家真正的小姐們、都要敬著捧著的崔家小小姐。

馬太守早先不願意找身份貴重的兒媳婦,是以為他兒子真心喜歡男人,擔心找到一個強勢的親家,將來他會控製不住局麵。

可是如果馬文才喜歡的人是邱玉嬋,那他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兒媳婦的身份越高,他反而越開心,因為之後兩家就可以強強聯合、而全然不用擔心後顧之憂了。

雖然現在她也不是不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和信息差,對眼前這對小情侶做些什麼。可她一旦知道了馬家的那位公子喜歡的那個人,就是她的小小姐、她的小公子,她哪裡還會舍得?

等她在腦海中頃刻間思慮清楚自己接下來究竟該做些什麼,眼前的兩個人也結束了他們的快問快答。

本應算是她「未婚夫」的馬家大公子,轉過頭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盯著她看。

看出來他真的很不想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她身上了,但還是要一幀一幀地打量過她,確定她對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威脅。

反倒是本應該算做是她的「情敵」的邱玉嬋,她眉眼帶笑,眼神裡盡是在遠方重逢家人的歡喜,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和害怕自己的身份會因此暴露的擔憂。

「翠翠姑娘,我叫邱玉嬋,姓邱不姓崔。我記得我們去歲在崔家老夫人的壽辰宴上見過對吧?當時我就是跟我表妹一塊到崔家見見世麵,其實並非崔家人。」她一邊說,還一邊狡黠地沖她眨眼睛。

比起提醒她什麼,倒更像是在解釋這些東西給外人聽。顯得她們二人之間,天然就多了一股子的信賴和親近。

其實本來也是如此,邱玉嬋回憶這個小姑娘是誰以後,就隨之回憶起了更多。

其實她對她當初做出的選擇,留下的印象還蠻深刻的。

隻是這個小姑娘後來又一心紮到了跟她的小姐妹們扯頭花的活動中,好像沒有要跟她深交的意思,邱玉嬋對她的印象,這才慢慢地淡了的。

不過解釋清楚身份的問題以後,新的問題就來了,「翠翠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隻是沒想到有些事情竟然會這樣巧合。

果不其然,崔翠翠道,「其實,是杭州的馬太守邀請我上山來的。」

「什麼!」這回按捺不住出聲的卻是馬文才了,「我爹竟然還給你安排了女人!」

邱玉嬋當著崔翠翠的麵,避過她們身後的那群學子,狠狠地踩了馬文才一腳,「文才兄,這是我表妹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了,麻煩你說話注意點!」

什麼叫還給她安排了女人啊?

翠翠是那種任人安排的女子嗎?這話就是不傳出去,隻是落在身後那群學子的耳朵裡,對小姑娘的名聲也很不友好好伐?

邱玉嬋雖然自己不大在意這些,但是時代所限,她還是要幫別的小姑娘注意一點類似的問題的。

「嗬嗬,不要緊的。」其實崔翠翠早在答應馬太守要上山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在意這些問題了。

但是邱玉嬋願意為她操心,她真的很開心。

於是崔翠翠將視線轉向已經準備要喝上三大缸的老陳醋的馬文才,「不過,我大概不是馬太守安排給邱公子的女人,而是他安排給您的——馬文才——馬公子。」

「什麼?」少見的,馬文才竟然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崔翠翠的話。

看來邱玉嬋對於崔翠翠的維護,是真的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好在凡事隻要不過分涉及邱玉嬋,他的腦子就還夠用。

隻見馬文才嫌棄地擰緊眉頭,但他顯然還牢記著邱玉嬋剛剛說過的話——要注意姑娘家的名聲問題,所以他搬出了梅文軒,「你該不會就是梅師兄在山門口時說的那個,我爹給我送的未婚妻吧?」

所以她都上山來了,別人還能怎麼幫她注意她的名聲啊?

這果然是——他爹的問題吧!

他爹果然是一個老禍害!禍害了自己的兒子還不夠,還要去禍害別人家的女兒!

馬文才眼巴巴地看向邱玉嬋——這事兒真的不怪我。

邱玉嬋當然知道這樣的道理,她借著寬大的袖口做遮掩,安撫性地拍了拍馬文才的手——隻要你說話注意一點,不要帶著主觀上的惡意,到時候我們就把賬全都算到你爹頭上叭!

馬文才美滋滋地抓住了邱玉嬋主動送上門的手,當場來了一個十指相扣——嘖嘖,這就是聽話的獎勵麼?

邱玉嬋:「……」我不是這個意思。

崔翠翠的視線仿若不經意一般地從她二人被衣袖遮擋著的、交握的雙手的位置處劃過,「馬太守隻不過是想趁公子回山以前,將你我二人的未婚夫妻的名頭坐實罷了。

雖說婚姻大事乃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你我二人,一無文書為憑,二於信物為證,如何能算是真正的未婚夫妻?」

「哼,」馬公子聽了這話,被略微覺得自己的心情轉好了些,「你知道就好。」

他爹的個性他還是了解的,行事雖然霸道,但是這種明顯需要女方配合——不然怎麼讓女方放下矜持、主動過來勾引他——的事情,他爹肯定是不會掉鏈子,找來一個真正清高、或是完全不明內情的女子,將其送上山的。

隻是崔翠翠方才那般話,已然是表達出了自己改變心意、不願再按照馬太守之前吩咐的那般行事的意思了。

不管她這是改邪歸正了,還是因為——邱大公子,隻要之後她不主動作死,馬文才可以不在人前揭穿這一點。

就當是給邱玉嬋一點麵子,照顧一下女兒家的名聲嘍。

崔翠翠顯然是從馬文才的話裡聽出了他的意思,她原以為這隻是一個狂妄自大、僅憑自己心意行事的臭男人,沒想到他人雖然不在山上,但對於情況局勢的把握,卻是清楚透徹的。

一來就根據自己對他爹的了解,扌莫清了她的大半底細。

崔翠翠更加堅定了自己投誠的心思,「我身份低微,不得不在馬太守的「暗示」之下上山。」

其實真的就隻是暗示罷了,但崔翠翠這個語氣,倒像是自己受了什麼見不得的威脅一般。

這樣,就算是再愛好打抱不平的人,也不會為了她話裡的一句「暗示」,為她對上馬太守。但是心中對她的憐憫和憐惜,卻是少不了的。

「公子文武雙全,翠翠自知不配,隻求公子能讓我留到十月以後再下山,也算是翠翠為此事盡了心力了。」

其實現在下山也不是不行,反正她都已經改變心意,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端看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博弈了。

可是邱玉嬋在這裡,她們都已經大半年沒有見麵了。

如今她又有了心上人,嫁做人婦以後,定如六姑娘——邱玉嬋的娘親崔蘭秀在崔家的排名——一般,娘親都不一定常回,更何況是外祖家了。

崔翠翠想留下來,多看看她。

馬文才沒有意見,他雖然希望崔翠翠早點離開,但是走了一個崔翠翠,指不定他爹又要送來一個馬翠翠、邱翠翠。

還不如留她下來,省得在他有時間回去跟他爹翻臉之前,他又要出什麼昏招來惡心他和玉嬋。

他們在這裡交流寒暄的功夫,後麵那群看熱鬧的學子們似乎也聽明白了。

怎麼?原來這位翠翠姑娘竟不是邱兄他爹給他送來的未婚妻,而是文才兄他爹給他送來的未婚妻嗎?

結果送上山來才發現,這姑娘竟然又是邱兄的「舊相識」?

嘖嘖嘖,看來他們這輩子,是別想看見邱兄在感情上吃一次虧了呀。

曖昧對象有了未婚妻又如何,誰又規定了曖昧對象的未婚妻不是我的又一個曖昧對象了?

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可惜萬鬆書院的學子們,此刻幾乎都已經在這裡聚集齊了。隻能吃瓜,卻不能分享瓜,這瓜的新鮮甜美,豈不是要大打折扣?

好在這次出門比賽,他們認識了不少其它書院的學子們。

現在,他們就要讓他們萬鬆書院出產的瓜走出院門、走出小鎮,傳遍整個杭州!

邱玉嬋還不知道,自己在萬鬆書院的基本已經沒有了的風評,要讓她這個名字在外界的名聲也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剛剛比完賽、登完高、回到書院,她實在是沒有那些有瓜萬事足的家夥那麼有活力。

她想休息,休息以前還要到梅師兄那裡,跟他談一談翠翠姑娘的事情。

這姑娘是崔家的人,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而且按照她的想法,她還想在書院內再住一段時間……等到邱玉嬋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完,她也已經筋疲力盡。

盡管馬文才真的很好奇,她曾經跟他許諾過的、想要告訴他的秘密究竟是什麼,這會兒他也不好再提。

等到了第二天,不等馬文才猶豫著、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提起之前的話題,邱玉嬋就先一步激動地拉住了他的手,「文才兄!讓我們一起去解決齊文斌這個敗類吧!」

馬文才:「……行吧。」qaq

昨天傍晚,邱玉嬋上醫舍去找梅師兄談翠翠姑娘的事情的時候,梅姑娘正好也在那裡。

之前的月事帶事件,她本來是想幫忙查查那條月事帶是哪來的。雖然不一定能查得到,但是萬一能夠幫上一點兒忙呢?

結果月事帶的來歷還沒查到太多,她就先查到了一件不太得了的事情——齊文斌帶來的那個「書童」,好像是個女人!

說起齊文斌的書童,萬鬆書院的學子們可能沒有幾個是對她有印象的。

反正邱玉嬋就記得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初見的時候,邱玉嬋甚至覺得齊文斌可能家庭貧寒到帶不起書童。

但是這樣的情況,書院還真是少有。

像齊文斌這樣的情況,書院就更是少有了。

好在書院紈絝子弟多,邱玉嬋隨便挑了個話題帶了帶,他們就提到了當初。

齊文斌當初應該是最早上山的一名學子了,他就候在山門外,等遇到了合(富)適(貴)的學子,他就上前去結(巴)交(結)。

當時不乏有煩他或者看不起他的學子,嘲笑他連個書童都養不起,他就說他的書童早就進書院安置他倆的行李去了。

這大概就是萬鬆書院所有的學子們,對齊文斌身邊的書童的全部印象了。

因為書童進書院以後,是有自己的單獨的區域要待的。

除了馬公子這樣嬌生慣養的,總是要使喚身邊的下人的,其他學子跟自己的書童要少有交流,就是偶爾會傳喚他們出來做做事。

齊文斌傳喚自己的書童的次數是——一次都沒有。

別說是在這些公子哥的眼裡了,就是在其他書童眼裡,齊文斌這位書童的存在感都相當低。

邱玉嬋和馬文才把阿實和曹率都傳來了,這才拚拚湊湊得到一點兒消息。

那個叫「來福」的書童,生就一副瘦瘦小小的樣子。反應還慢,有時候你喊他的名字,他還要一小會兒的功夫才能反應過來。

隻是他們著實是看不出「他」是一個女人,那個真名不知道是不是叫「來福」的書童,整個人生得乾巴黑瘦,手上有不少繭子,皮膚更是粗糙。

比起她來,曹率這個整個人都白胖圓溜的,反而都要更像是一個女人。

梅儀婷也是在調查的時,才意外發現這件事情的。

這個叫「來福」的書童,「他」會繡花。

不是那種愛好式的、或者是迫於生計,不得不親自動手為自己縫補衣物。「他」甚至會下山接些繡活兒回來做。

隻是「他」連手心的肌膚都生得十分粗糙,繡樓裡的老板娘不肯給「他」精細活兒做,「他」隻能依靠走量來賺錢。

從開學初到如今,至今都沒有斷過。

「書童」的待遇不比那些學子們,他們隻能住四人一間的通鋪。

「來福」不想讓人發現這件事情,隻能夜裡繡花,白天補覺。

夜裡繡花費油,「他」就拿著那些花樣在外麵做。月光亮時,就就著月光做,月色不好的時候,就點燈做。

梅姑娘「他」繡花的地方是在一間雜物房的門口,那裡甚少有人經過,還是她發現端倪讓人去調查了,這才發現了這件事情。

夜裡繡花費眼,白天的時候,那書童看人都困難,可「他」還是在繡樓裡接了很多活兒。

「他」每次下山都沒換衣服,可能是怕被人發現。到了繡樓,就謊稱這些活計都是自己的娘子做的。

這麼辛苦地賺錢,從開始到現在,「他」還是隻有兩件洗得發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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