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溫清緲6(1 / 2)
溫澤不是個很好的情人,他好笨,一點點琢磨,一點點進步。
他釋出後,話很多,抱著清緲絮叨,自己從小都沒有過心動的女孩子,最多喜歡一兩天就結束了,有些第一眼漂亮,再看如何也不漂亮。說到這裡,他深深看向清緲,問她知道為什麼嗎?
清緲裝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很怕背負上關係的約束。
溫澤對她的喜歡和關注是如何也忽視不掉的。他熱烈自由,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完全不需要承擔後果。就算和她同病相憐,流落同一所孤兒院,他也會是那個被多分幾塊肉的小男孩。
清緲自認為理智,堅信自己沒有動心,隻是玩玩溫家長孫,二十歲了,誰都對戀愛這種熱銷遊戲有點興趣。是以,她承諾之詞一概不許,對他明裡暗裡的表白假裝聽不懂。
他幾乎周周來,太頻繁了。沒有溫家,他們就像兩隻逃出魚缸的小魚,白日招搖牽手,夜裡不眠不休。
顯然,清緲在心動體驗上多少輕浮,不夠慎重。她糟糕地中了招。
清緲獨自熬過驚心動魄的偷吃禁果的懲罰,經歷一夜腹痛,終於把恐懼排出。
那一夜,清緲在最讓她清醒冷靜的持續疼痛中,徹底清醒冷靜。
這是老天給她潑的一記冷水。這是血肉的懲罰。
清緲選擇逐漸遠離溫澤。
方法很簡單,他們不在同一個城市,消息回復少或者索性不回復,是再明確不過的信號。
溫澤感受到清緲的冷淡之意,先沒當回事,等意識到不對勁,他立馬飛廣州。他在華工插的探子告訴他,最近有個人瘋狂追清緲,而她已經和男人約會過兩次。
她答應過他的,在彼此厭棄之前,不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知道她不想將關係確立為戀愛,這很難啟齒,所以他們默認這樣一種約束但相依的關係。他找到清緲質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又要搞這一出。她很平靜地說喜歡上別人了。
溫澤問,那你們睡了嗎?
他們很瓊瑤地站在雨裡。
傘打著,可扛不住天空撕裂口子倒雨水。
兩人澆成落湯雞,也淹沒了清緲的回答。溫澤又問了一遍,清緲抬眼,望進他那雙憂鬱的眼睛。很奇怪,他並不敏感多愁,卻有一雙憂鬱的眼睛。兩廂對視,時常感覺他有萬語千言,而實際上,他糾結的不過是丁點小事。
見她不語,溫澤默認為睡了。
他蓄滿能量的眼神瞬間抽空情緒。
溫澤麵無表情,揚起手,抽了她一巴掌:「溫清緲,你真賤。」
溫澤因為飛廣州,錯過了最重要的那門補考,畢業時學院隻發畢業證,不發學位證。當然,溫鬆林解決了,可他跑廣州的事兒還是被家裡知道了。
沒有人懷疑他去找清緲。自溫清緲上大學,她於溫家徹底隱形,他爸媽隻當他貪玩。
清緲後來想,要是事情截止在那場雨裡就好了,溫澤會一直恨她,她也隻是一般依戀,將來重逢,裝作沒事,假笑一番,過了就過了。那段事情埋掉最好,和溫澤試過一段錯,實在不是光榮的家事。
揭露的那一刻,姓溫的羞恥感重新攀上清緲好不容易見到陽光的生命。
(六分合)
清緲大學很努力,即便溫澤曾多次侵占時間,但大部分時候,他隻是玩著任天堂掌機陪她溫書。
她超級用功,大學四年平均百分製績點91,大四時她準備雅思,僅一次就考到75,順利地拿到ucl的offer
在英國的一年,她機緣巧合進入了一個圈子。
那天,清緲趕論文忘記時間,來不及打扮架著眼鏡跑去參加室友的派對。
她住在學生公寓,地方很小,每一個轉身都會挨到人。她喊了聲hungry,zane就這樣拿著薯條,自帶白人背景光,友好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天派對氛圍很好,果腹飲酒後,zane抱著吉他彈唱了一首他家鄉的民謠小調,聲音懶懶哼哼,她隨樂動搖擺,與大家一起打拍。
畫麵浪漫友好。
他的轉音在喉間鼻腔九轉十八彎,她的發絲在肩頭搖擺墜落,四目漫長地對視,她活像被穿著衣服r/a/e了。
不知是男人厲害,還是她太寂寞了?
zane約她的時候,她把他當作英國紳士。theortico前約見,他高大英俊,圍著條紅藍格紋圍巾,笑容暖洋洋,十分無害。所以後來他們在公寓中獨處,他問願不願意那啥時,清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教會了她一些東西,她的第一套龜甲縛上刻有他的名字。
清緲很強,連自稱身經百戰的zane都誇她。他說他的遺憾是,分開時,他都沒能讓她說出saferd。他們的saferd是一見鍾情時的hungry,清緲為他搬台階,留下最佳情人結局,「因為你餵飽了我,所以我才不需要喊餓。是你太棒了呢。」他抱住她,深情地說他會永遠懷念她的orals
她也懷念這麼會說話的男人。做do時候發號施令多凶,結束時就有多溫柔,她愛死了這個反差。就像她認識的那個小霸王,外麵老子老子從不低頭,卻會在她懷裡爽哭。後來她會觀察,不知道是不是角色的原因,zane不會哭,隻會重重釋出一聲性感的氣息。
zane求她可以不離開嗎,他可以做得更好,清緲逗他,她忽然發現自己想做do見他愣住,她趕緊岔開,稱這是個joke
課業實在太重,清粵來玩了一個月,直呼留學太可怕,她沒見過這麼不修邊幅的溫清緲。清緲回擊,「我也沒見過這不修邊幅的溫清粵。」
離開溫家,沒有武逐月的盯梢,她們變成了兩個快樂的醜八怪。
小孩確實一天一個樣,清粵都有心事了。她的表達內斂,說來說去就是有人用直升飛機掛橫幅,放了漫天的粉紅氣球。
清緲問,那你是想有人給你放氣球嗎?清粵手鑽進袖口,把肉乎乎的身體一縮,「才沒有呢,好無聊的。」
清粵問清緲,有人追你嗎?她跟隔壁的中國姐姐聊天,聽說不少人喜歡清緲。
清緲搖頭,說那都是開玩笑的。學習忙死了,誰有空戀愛。
清緲注意到清粵的q在與溫澤聊天。他的頭像是原始自帶企鵝,傻乎乎的。
她假裝不經意,問清粵,在聊什麼?清粵一五一十,絮絮叨叨,「我說你很受歡迎,好多男孩子喜歡你,哥在問,怎麼沒談一個,我說你學習忙。他還不信,你看,沒有人相信你這樣的大美女會空窗。」
清緲瞎糊弄了一下清粵,沒有問溫澤如何。他能如何,他一定很好。
關於那事兒,清緲後來在英國隻試過兩次。老外口味太重,一晚就累得她緩了兩天才有力氣爬到電腦前寫作業,好不容易碰到個中國人,形式大於內容,一鞭子不敢抽在她身上,還特自嗨。她極少沒有禮貌,但離開那男人家裡,她完全沒念大家同中國人,指尖一點,利落拉黑。
她湧上的想法是,居然比她的第一次還爛。可見體驗之差。
第一次straon她差點累死。那晚喝了酒,人很嗨,而她即將離開英國。依然是zane,他說如果你願意,我教你做do
武逐月希望清緲回家這邊來工作,在廣州,是外地人,容易被欺負。清緲說這邊發展比較多。
媽媽是了解女兒的,電話裡,武逐月嘆了口氣,「是不是不願意回來?」
清緲否認,稱找好工作了,這份乾得不舒服肯定回來。
武逐月想著年輕人闖闖也好,於是親自來了趟廣州,一次性付清一套三居室,寫的清緲名字,說當投資。
清緲裝修了半年左右,剛搬進來,小丫頭吵著要來。
清粵和溫澤來廣州旅遊就住在這裡。
溫澤幫清粵將行李箱搬去儲物間,逗留了很久,出來臉色變了,這點變化清粵肯定看不出來。
她終於高考結束,撒丫子野,拿著手上事先準備的必吃名單一家家吃過去。清緲幫她買了涼茶和消食片,一路拎著陪她。
溫澤沒有一道。他說熱,要補覺。
傍晚四點,清粵吃得難受,清緲陪她看了場電影,到家她撐著肚皮睡著了。清緲幫她揉了會,聽到均勻的呼吸,剛要起身,才發現溫澤站在門口很久了。
他自上到下打量她,眉宇間已有成熟氣息。他壯了不少,也黑了有點,過去的學生頭理寸了。即便現在穿的白t大褲衩,若丟在路上,也是清緲會回頭多留意一眼的男性。
他沒有說話,活動活動下頜關節,又退回了客廳,繼續他的煙霧繚繞。
清緲洗了個澡,將髒衣丟進洗衣機,才不急不慢往客廳去。
他把東西都堆在茶幾,用一種好奇的諷刺語氣問她:「這是什麼?」
「這是隱私,溫先生。」她抓起那幾個鞭子條索放回儲物間。
溫澤的腳步靠近,他沒進去,隻是一隻手伸進儲物間的門縫,當著她的麵,用盡全力將門重重一合。一聲巨大的悶響軋在了指關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