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黑方毛利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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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了?」

毛利蘭精神恍惚地重復著這段話, 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安室透沉默著點了點頭。為了避免嚇到毛利蘭,他其實還隱藏了一部分細節。

前一天晚上, 在那座荒島上, 他們順著竹下真涉留下來的足跡,一步步找到了這座高塔的正下方。

約莫有上百公斤重的、不知道有多厚的鐵門,牢牢地擋在高塔入口處。鐵門的上中下三個位置,分別被人用銅鎖鎖住。他們廢了好大力氣, 終於撬開那扇厚重鐵門的門鎖, 正準備推門而入,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熟悉的響聲,讓有過多次現場執行任務經驗的安室透,第一時間僵直了後背。毫無疑問, 塔上隻有凶手和毛利蘭, 眼下有人墜塔,誰的可能性更高, 根本不需思考。

安室透甚至沒有勇氣轉過身、朝後看。

反倒是站在他身側的柯南,第一時間扭過頭,天藍色的眸子裡倒映出那具血肉模糊的軀體。

那個原本麵色慘白的小男孩, 在看到屍體之後, 眉眼驟然間放鬆下來。

他下意識呢喃道:「不是……」

不是什麼?

安室透轉過身, 望向那個方向——

在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泥地上,俯臥著一個黑發青年, 他的身下是一大片血汙。從髒汙中, 勉強還可以窺見白大褂的一角。

不是毛利蘭。

黑發、白大褂、男性。

從高塔上跳下來的人, 是竹下真涉。

發現從高塔上跳下來的人不是毛利蘭後, 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鬆了口氣。

但現在更大的問題出現了——

凶手本人為什麼要跳塔呢?

對方能夠用那樣殘忍血腥的手段、連續殺掉六輪遊戲玩家, 光是人皮標本就裝滿了一整個地下室, 這些事情無一不說明,對方的狠心和變態程度遠超常人。

像這樣缺乏同理性的罪犯,怎麼可能在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下,莫名其妙一個人跳下高塔?

總不可能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吧?

難道在高塔之上,除了毛利蘭和竹下真涉,還存在著第三個人?是那個多出來的第三人將竹下真涉推下高塔?

不,不對。

從肉眼粗略的測量中,屍體落點其實並不靠前。如果將屍體的落點,和高塔的窗戶連成一條直線,這條線和高塔塔身的傾斜角度不大,不太符合被人從高塔之上推下來的情況,更像是——

死者主動從塔上跳了下來。

問題再一次繞回原點,竹下真涉不可能平白無故從塔上跳下來,對方要麼是遇到了什麼刺激,臨時改變了計劃。要麼是被人提前打暈、從窗戶拋下、偽造成自殺的假象。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高塔上都有可能發生某種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再多拖一會,被綁架到高塔之上的毛利蘭都會更加危險。

所以他們當機立斷、推開鐵門朝著塔上沖——

·

「安室先生?我想要問……」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

有些沙啞的女聲,在他身前響起。

安室透的意識在一瞬間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低下頭,眨了眨眼睛,望向毛利蘭。

後者坐在床上,臉上露出一副猶疑的神色。

「我想要問一下,當時你們發現我的時候,那個房間裡隻有我一個人嗎?」

「!」

安室透愣了一下。

他極其敏感地、捕捉到對方這個提問的前提——

在已知竹下真涉已經跳下高塔時,提出這樣的問題,是不是說明在對方的潛意識裡,高塔上還存在一個第三者?

他壓抑著唇角的抽動,用平靜的語氣反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

「額……」

毛利蘭沉默了一瞬。

她恍惚間,好像記得自己當時遭受到了兩種攻擊。

一種攻擊從正前方來,直直地指向她的脖頸,那股殺意逼得極近,但最終似乎並未造成實際傷害。

真正留下痕跡的,是那道從後方來、打在她的脖頸處的攻擊。

當時現場,應該有三個人。

如果成功的是竹下真涉,她現在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那個將她擊暈的人,非但沒有傷害到她,還從竹下真涉手上將她救了下來。在她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竹下真涉跳下高塔?如果她說出那個第三者的存在,會否對對方造成威脅?

重重顧慮壓在心裡,毛利蘭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結論。

她下意識躲閃著眼神,低聲補充道:

「因為您剛剛說,竹下真涉跳下去了,但在我的印象當中,他根本就不需要跳下去。所以我猜測,現場可能還發生了什麼我不了解的事情。」

安室透微微眯著眼。

他不想懷疑受害者,但是對方遮遮掩掩的態度,讓他本能性地感到奇怪。

她在隱瞞什麼?

現場那種極其詭異的狀況……

難道竹下真涉的墜樓,真的另有隱情?

在對方所了解到的信息當中,是否還存在著一個殺死凶手的凶手?

他半彎下月要,頂著妃英理近乎要殺人的目光,試探道:

「我們原本以為,竹下真涉是被人推下塔的。」

眼前的黑發少女,瞳孔霎時間放大,麵上流露出一絲擔憂。

擔憂什麼?

在為誰擔憂?

在替躲在高塔上的、不存在的第三人擔憂嗎?

竹下真涉作為殺人凶手,已經伏法,但那個「第三人」,真的是安全的嗎?

安室透刻意停頓了很久,仔細觀察毛利蘭的神態。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當我們趕到高塔最頂上的小房間時,那個房間房門反鎖。我們廢了很大功夫破門而入,隻能看見敞開的窗戶,以及雙手被綁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你。」

所有推測當中、都應該合理存在的第三人,根本不在現場。

手握凶器的竹下真涉,從高塔上一躍而下。

唯一留在現場的見證者——

「室內隻有你一個人。」

「隻有我一個人?」

毛利蘭愣了一下,神色恍惚。回憶與現實之間的巨大斷裂,讓她本就慌亂的大腦愈發迷茫。

如果塔上沒有人,那個記憶裡的人,難道隻是她臆想出來的存在?

毛利蘭的目光下意識搜尋,在病房裡轉了一圈之後,又空落落地收了回來。新一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距離上一次在商場門口的意外相遇,也已經過去了很久。

她迫切需要找到熟悉的人,和對方交流。

「為什麼我沒有看見爸爸和柯南啊?」

偌大的病房裡,隻有妃英理陪在她身邊。

圍著病床的其他人,除了安室透以外,無一不穿著警服。

「他們啊……」

已經站到病床旁的妃英理,遲疑地蹙著眉。

她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委婉地解釋道:

「他們去樓下繳費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

一牆之隔,久川悠站在病房外麵的走廊裡,舉著手上的智能手機。

他借著玩手機的動作,把動漫的進度條往前拉,一直到退到毛利蘭和竹下真涉還在高塔上對峙的時間。

動漫上的畫麵,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以毛利蘭為主視角。

銀亮的刀光逐步逼近,主視角開始顫抖,彈幕上的網友也跟著提了一口氣。

[這個人越來越瘋了!小蘭怎麼還沒有把繩索解開?紅方主角團都快要到齊了,小蘭總不至於要在這個地方出事吧?!]

[救命啊!所以現在誰能來幫忙呢?黑柯呢!]

[新動漫真的不會領便當嗎?該不會小蘭的死亡就是柯南黑化的開端吧?]

[刀揮下來了!]

手術刀舉到最高點,然後以一種無法遏製地速度飛快向下斜劈過來,鋒利的刀尖中正對著女孩修長的脖頸。

冰冷的殺意隔著屏幕,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在最關鍵的一刻,整個畫麵忽然黑了下來。

[???卡在這裡?]

[人否?這是可以隨便停下來的嗎?]

[小蘭到底還活著嗎?]

[為什麼我感覺凶多吉少?小蘭沒有掙脫繩索,刀尖剛好沖著脖頸,該不會她就在這裡領便當了吧?然後柯南一調查,發現躲在背後觀看直播的觀眾全都是變態富商和一些腐敗高層,整起案件被壓下去沒辦法調查,柯南直接黑化?不是吧?]

不知道畫麵具體黑了多久,突然出現一點亮光——

這一次的視角切成了上帝視角,看不見最開始的房門和椅子。

原本舉刀行凶的竹下真涉,此時被人逼到了角落裡,背後是一扇敞開的窗戶。他的臉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原本充滿瘋狂情緒的深褐色眼睛,此時因為驚訝和恐慌而睜得巨大。

銀白色的手術刀,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落在遠處的地上。

在他對麵,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黑發女孩。

她的頭上留著標誌性的錐子發型,儼然是毛利蘭本人。

[掙脫了?剛剛不是還被綁在椅子上麵嗎?剛剛還纏著好幾根繩子,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掙脫吧?]

[等一下,小蘭為什麼換了一套衣服?她剛剛還穿著藍色裙子,現在為什麼穿著白大褂?]

[e或許是在旁邊順手拿到的白大褂?但她為什麼要換衣服呢?她要反殺嗎?]

[這個小蘭,好像和之前的小蘭不太一樣?]

[我也發現了,鞋子好奇怪,不符合小蘭的風格吧?]

[原本也沒有給鞋子畫麵啊,現在給特寫有點奇怪?]

·

身後是沒有加裝任何安全設施的窗戶,竹下真涉後退半步,將還能夠活動的左手搭在窗欞上。

他的視線從眼前的黑發少女身上挪開,落到對方身後幾米外的角落裡——

那裡放著他一開始挑好的刑椅,一個黑色長發的少女躺在上麵,完全失去意識。

獵物已經無從反抗,但屠夫卻弄丟了自己的刀。

這一切形勢的逆轉,僅僅在幾秒之間。

幾秒鍾之前、在他即將揮刀之際,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身影飛快進入室內,朝著坐在椅子上的毛利蘭橫劈了一手刀。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對方借著椅子助力,整個人側著躍起,外緣包裹著銳利鋼釘的黑色長靴、劃過凝滯的空氣、帶著一陣風聲、直直地踢向他握著手術刀的那隻手——

「砰!」

即便竹下真涉已經在第一時間閃避、將手往後縮,手術刀還是和對方的靴子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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