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完全不一樣的新世界(1 / 2)
「降穀先生?怎麼突然之間打電話過來——是又發生了特殊情況嗎!」
風見裕也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一邊單手接電話,一邊掙紮著換下睡衣。
「降穀先生?」
電話另一邊遲遲沒有回應,他隻能聽到明顯的喘息聲, 頻率很高,連帶著他的心髒也緊繃起來。
風見慌張地下床, 餘光瞥見床頭的夜光時鍾——
3點14分。
是所有人睡得正熟的時間。
降穀先生不是隨便打電話的人, 現在突然之間打電話給他, 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是某個大型□□要在東京火拚?還是什麼特殊的情報即將被送出去?
風見已經換上了上班穿的風衣, 套上皮鞋,隨時準備沖回警察廳。
「降——」
「風見。」
電話另一邊的降穀零忽然開口,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關於警視總監——」
「哈?警視總監被綁架的事情嗎?上麵目前沒有下達任何指令,聽說是還在找人。」
雖然這麼回答,但找人的主力還是警視廳的警察。警察廳這邊隻是作為輔助而已, 知道具體情報的人不多。
電話另一頭頓了一下, 忽然發問。
「你還記得, 你為什麼會成為我的協助人嗎?」
「……」
風見愣了一下, 下意識回答道:
「不是隨機指派嗎?是您信息庫裡, 隨機抽選到我的啊?您的上一任協助人出了意外之後——」
他下意識收聲,沒再說下去。
聽之前的同事說, 降穀先生原本的協助人, 是一個有好多年資歷的公安警察。
他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在那之後, 風見裕也接到調令、從原本的文職工作調到了這裡, 專門負責與降穀先生聯絡。
「您打電話過來, 是有什麼重要消息嗎?」
電話另一端沉默許久。
「是。」
「我需要你幫我調查, 這段時間裡、公安警察廳內, 所有調取過警視總監住處附近監控錄像的人。」
「監控錄像?」
這和警視總監的失蹤有什麼關係嗎?
風見疑惑地皺著眉, 但還是迅速掏出身邊的小本子, 把降穀零的要求記錄了下來。
「是調查警視總監被綁架之後、所有看過錄像的人嗎?那麼也就是從昨天下午開——」
「不、不是之後。」
降穀零頓了一下。
「是之前。」
「從今天下午開始、往前推七天,所有公安廳內有機會查看到錄像的人。拜托你盡快把名單交給我,我有非常重要的用途。」
·
「……所以你就這樣脫身了?」
久川悠艱難忍住笑意,撓了撓頭,震驚於對方花樣百出的應對策略。
「假扮成這個世界的諸伏景光也就算了。還花言巧語,把安室透的疑心,引導到這個世界的公安警察廳上?」
「糾正一下、花言巧語都是假話,我說的是真話,嚴格意義上,隻能算是在合理的範圍內、給予他信息上的提示。」
坐在對側沙發上的諸伏景光,一本正經地反駁。
「再者說了,你不也是才艱難地從這個世界的琴酒手裡逃生嗎?」
「逃生?!」
久川悠差點破音。
「注意措辭,這不是逃生,是我完美地騙過了對方!」
他不僅完美的糊弄了琴酒,還一邊和對方聊天,一邊通過卡牌係統了解黑琴那邊的進展,把對方接到的任務,完整復述到紅琴這邊。這樣一來,紅黑雙琴,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次換回去了。
這分明是再成功不過的一次會談,怎麼能用逃生來形容?
諸伏景光不禁失笑,退了一步、一臉贊賞地點了點頭。
「我在意的是,你現在的住所,隻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一戶建。這個地方的住址泄露,任何一個普通警察都能辦得到,隻要混入內網查一下就可以了。」
諸伏景光頓了一下,雙目微凝。
「但警視總監的地址是高度機密,整個警視廳沒幾個人知道。原本那個副手還在的時候,或許能夠找到,但現在副手都已經被抓走了。還能夠辦到這種事情——」
「說明公安警察廳裡,也有他們的人啊。」
久川悠放鬆地靠在沙發上,突然覺得有些荒唐。
到處都是臥底,抓到了一個還有第二個,整個警視廳上上下下無數人互相包庇。
哪怕他已經嘗試著連根拔起,但馬上又遭到反撲。
明明已經非常防備,但對方總能從各種地方突入。
即使清空了警視廳也沒有用,還有公安警察廳,對方的勢力範圍根本即使遍布了這個世界的紅方組織。
真不愧是全員紅方的世界。
「這個世界——」
他忽然抬眼,注視著坐在對側的黑發青年。
「和你的世界好像啊?」
無意義的臥底,高度相似的背叛,隻是那個世界的降穀零,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火光和血色幾乎沒辦法避免,最後隻能撿回髒兮兮、支離破碎的玩偶。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天藍色的眼睛注視著久川悠,片刻之後,他低下頭笑了一下。
「好像還不太一樣,這邊要更加糟糕一點。原本以為之前的地方已經夠糟糕了,但是比起這邊來……好像是本和末的關係。這裡不是臥底爬上高位。像這種程度和數量,光靠組織的臥底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怎麼可能每一個臥底,都剛好在不同的組織爬上高位?」
他微微合上眼,掩蓋住眼神裡的相互交織的憐憫與羨慕。
「這裡更像是——不同組織的高層組成了組織。」
「換言之,這個世界的組織,其實是由政府高層組成的吧?真糟糕啊。」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更加糟糕的世界,但一切都還沒有開始,所有人都能夠活下來。
【全、全對。宿主!你竟然把我們的情報告訴卡牌了!怎麼可以這樣?卡牌不應該隻是下屬嗎?】
【我沒有啊?這種事情,難道不是用眼睛就可以看到的嗎?】
【用眼睛就可以看到……嗎?】
「但你就這樣把信息告訴這個世界的降穀零,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吧?這樣真的不會……」
久川悠真正疑惑的點,就在這裡。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對方對於降穀零的安危異常關注,甚至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為了防止降穀零冒險,他甚至連抓小偷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現在又直接把情報暗示出去,這樣真的好嗎?
組織確實很難纏,但公安警察廳裡的臥底,恐怕殺傷力也很大吧?
「噗嗤、」
諸伏景光移開視線,笑到整個月匈腔都開始震動起來。
「就算什麼都不說,他也很會冒險啊。」
隻是心血來潮去看一眼,就剛好撞上對方不要命的旅行。
如果不是他及時阻止,這個家夥肯定已經跑到組織集合的地方。
這大概就是對方的性格,改變不了了。
「既然這樣——」
既然對方無論如何都會冒險。
與其看著他、在信息極度匱乏的情況下,像一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轉悠,在沒有察覺到時候邁入別人準備好的陷阱——
倒不如直接把情報告訴他。
在看到的情況下,在能夠保證對方安全的情況下。
「有的時候,我也想要再給他一次機會。」
看看在信息齊全的情況下,他是不是可以找到更多東西。
他肯定可以的吧。
畢竟是降穀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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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青年低著頭,雜亂的頭發留下一段陰影,看不清具體的表情,隻是莫名有些伶仃。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