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2 / 2）
她問喬熙：「難道你就不會覺得空虛嗎？」
喬熙搖頭：「我為什麼要覺得空虛？光是每個月收租得到的收益就足夠我揮霍，再加上我還有家裡公司的分紅，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神仙日子。」
「以前我也是這樣想的，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我總是想，要是能閒下來就好了，要是能閒下來，我一定到處吃吃喝喝玩玩，或者乾脆每天躺平，就無所事事地揮霍時光。」林芊薇托腮嘆道：「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又覺得不對勁。」
喬熙癱在沙發裡刷著視頻，隨口道：「你啊，就是忙習慣了。」
喬熙給她建議：「要不然你回去繼續當你的總裁？」
林芊薇搖頭：「沒必要。」
林芊薇很清楚，她並不喜歡總裁這個職業。
在林氏工作的這幾年，她能帶著集團蒸蒸日上，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能力可見一斑。
可擅長並不代表喜歡。
其實林芊薇能感覺的到，季雲瀟才是真的適合在商界這種爾虞我詐的地方生存，雖然季雲瀟業務愛好很多，擅長的事物多種多樣，可她最喜歡的還是搞錢，也正因為如此，林芊薇才讓她去了林氏集團。
可林芊薇自己呢？
她喜歡什麼呢？
林芊薇一時找不到方向，就看著遠處澄澈的天空出神。
林芊薇在喬熙家裡和她一起度過了普通又無聊的日子，聽說季雲瀟今天不加班，她才懶懶撐起身，換上了平底鞋開車去集團門口接人。
看到她過來季雲瀟簡直受寵若驚，還滿眼的不敢置信：「你怎麼來了？」
林芊薇冷冷抬眸：「怎麼著？不歡迎我？」
「沒那個可能，隻是太出乎意料了，我好高興。」季雲瀟坐到了副駕駛上。
林芊薇沒有急著發動引擎，而是把女人的手臂拉過來擰了一把。
季雲瀟依然笑著叫她：「芊芊。」
林芊薇板著臉道：「別說的像我虐待你一樣，接老婆下班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這個樣子，就好像我平時特別不懂事，對你又不好，又從來沒接過你下班。」
季雲瀟側身看向她，莞爾道：「這好像確實是老婆你第一次接我下班。」
「因為我們才領證結婚沒多久，你也才正式上班沒多久啊，」林芊薇白了她一眼，惱道：「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就不來了。」
「別，我人美心善漂亮又可愛的老婆，你怎麼可以不來？你不來的話，我要怎麼活啊？」季雲瀟解開安全帶，過來抱住了她。
林芊薇禁不住笑了，任由她抱了一會兒，才提醒道：「好了，快係好安全帶，我要發車了。」
「嗯，辛苦老婆了。」季雲瀟親了親她的臉。
回去的路上，林悠然給季雲瀟打了個電話，說她晚上要去和顧枝瑾還有顧枝瑾媽媽一起用餐，就不管她們妻妻倆了。
季雲瀟還開著外放，林芊薇聽到小姑娘的話以後當場冷笑，表示道：「我和你瀟瀟姐姐要出去吃燭光晚餐，本來就沒打算帶你，是我們不管你了。」
如果是以前的林悠然，聽到這種話免不了要多想，可是在季雲瀟的教導下，她已經習慣了林芊薇這種腔調，還學著季雲瀟的溫柔語氣，寵溺道：「女人，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你是不可能不管我的。」
林芊薇被油的差點沒握住方向盤，季雲瀟一開始還在笑，可聽到林悠然說這是在學她的時候，她當場表情管理失控：「我什麼時候說過那麼油的話了？」
幾個人全都笑了起來，林悠然那邊的顧枝瑾還在拉著好朋友的小手道：「告訴林姐姐，你今天晚上在我家住，就不回去了。」
「不行，想都別想啊，我不同意。」林芊薇直接給拒絕了，雖然她的拒絕大概率沒什麼用。
掛了電話以後，季雲瀟還問，為什麼不讓林悠然在顧家睡，趁著紅燈，林芊薇停好車，抬手擰了一把季雲瀟的耳朵，惱怒道：「當初你就是用這種和顧枝瑾差不多的手段把我給哄騙走的，等我對你情根深種，愛到磐石無轉移，你又說你是直女。」
季雲瀟自省：「哎，我好渣。」
林芊薇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她並不覺得季雲瀟渣，縱然暗戀直女的心路歷程很苦，可和季雲瀟在一起的時候，林芊薇還是快樂更多一些。
因為季雲瀟對她的那些好都是真真切切的，不帶任何虛假。
事無巨細的照料是真的，十年如一日的體貼與嗬護真的，無窮無盡的疼愛與包容更是真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的宋芊芊才會義無反顧地愛上季雲瀟。
對於愛上季雲瀟這件事，宋芊芊從來沒有後悔過，林芊薇也沒有。
說是去外麵吃燭光晚餐，可最後兩個人還是回到了家中，季雲瀟親自下廚，給林芊薇做了可口的飯菜，林芊薇則負責布置餐桌和準備燭光。
等林芊薇把嬌艷的玫瑰插到玻璃瓶中的時候，季雲瀟也端上了牛排，林芊薇特意關了燈，隻在搖曳的燈火裡看著愛人的臉龐。
「你真漂亮。」季雲瀟感慨：「我能這樣看你一萬年。」
說著，她又有點遺憾地調侃：「我怎麼就那麼傻呢？十八歲的芊芊嬌軟可口，要是我能早點發現自己的愛意，早點和她表白確認關係，那說不定……」
林芊薇：「說不定什麼？」
季雲瀟一本正經：「說不定我送給她的成人禮物就是讓她成人。」
林芊薇反應了一秒，緊接著就過去拍打人。
「嫌我現在不嬌軟了？不可口了唄？」
季雲瀟抱住她，笑著道：「怎麼可能？現在我的寶貝也超級可愛，怎麼品嘗都品嘗不夠。」
兩個人的吵鬧甚至沒維持到一分鍾，很快季雲瀟和林芊薇便相視一笑，在浪漫而又燦爛的燭光裡用起了晚宴。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林芊薇提起了自己虛度時光覺得空虛的事，季雲瀟安慰她：「不用急，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想，想你自己到底喜歡什麼，究竟想做什麼。」
季雲瀟眼裡流露出一點心疼，表情卻沉穩可靠：「我知道的，芊芊，以前你是沒辦法，才要經營公司，學著做生意，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現在我來到了你身邊，有我在，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
林芊薇不免感動，就過去抱住了季雲瀟。
「那我好好想想。」林芊薇依靠著季雲瀟軟聲道。
「嗯。」
這晚兩個人又是相擁而眠，林芊薇手機隻關了網絡，而沒有靜音，因而在大半夜，她就收到了林媛打來的騷擾電話。
電話裡，林媛先是埋怨了一通她辭職的事，等埋怨完又開始聲嘶力竭地質問，為什麼把季雲瀟安排進了公司，以後是不是還會扶持季雲瀟？
林芊薇給出了明確的回答：「我會。」
林媛得到答案以後瞬間就哭了起來，她說到自己當初被男人騙，說到林芊薇父親曾經許給她的海誓山盟，還有自己識人不清招致的慘烈結局，最後她哭著道：「薇薇，媽媽也是為了你好，曾經我也是個戀愛腦，我也和你一樣，我也曾把你的父親引薦到公司，幫助他一步一步爬上了高位，結果是什麼？這教訓還不夠深嗎？為什麼你不能引以為戒？為什麼你還要跟我一樣？」
林芊薇怕把季雲瀟吵醒，在接電話之前就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因而現在她也沒有顧忌，直言道：「媽，你別侮辱我行不行啊，我怎麼就跟你一樣了？」
林芊薇慢慢悠悠地跟她講道理：「你在家裡出事集團即將被瓜分的時候，你隻知道哭，我那時候哭了嗎？我沒有吧。我跟你不一樣，你還在為自己感情破裂而傷心到什麼都乾不下去的時候，剛成年沒多久的我到處奔走，沒日沒夜的忙碌，把我們家的基業給守住了，後麵幾年我還把集團帶的越來越好，這些你行嗎？」
林媛噎住了：「我……」
林芊薇據理力爭：「你根本不行吧，你也完全做不到吧？都這樣了，你還非要硬說我跟你一樣嗎？」
林媛還想爭辯：「我的意思是說在戀愛這件事上，我們都一樣，是，我找的是男人，你找的是女人，這點不同，但女人就不會渣了嗎？萬一季雲瀟和你那個父親一樣呢……」
林芊薇接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兩口，聲音愈冷：「拿我跟你做對比就算了，你還拿瀟瀟和你那位前夫做對比，林媛，你能不能別惡心人？」
林媛失聲：「你、你叫我什麼？」
林芊薇沒理會她的問題，隻冷聲說著：「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明確告訴你，那種事情並不會發生，雖然我交出了部分職權，但我還是集團的最大股東，對於集團的未來發展和大體方向，我有參與權和決定權，並且我能做到心中有數，即使季雲瀟將來真的背叛了我，我也知道該怎麼及時止損，我更有信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母親，這就是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
林媛被她懟的啞口無言。
「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要離職，大概你也不在乎，你隻知道詰問，算了，其實我也不在乎。」林芊薇輕笑著道：「不管怎麼說林氏集團都是你爸爸媽媽的產業，所以我也不會做的太絕，該給您的我一分都不會少。至於生活這方麵，我們盡量各過各的，就不要再相互打擾了。」
掛斷電話回去的時候，林芊薇把腳步放的很輕，可即使這樣，季雲瀟也還是醒了。
林芊薇過去親了親她的臉蛋，也試著哄她：「沒事了，快點睡。」
季雲瀟摟著她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林芊薇以為季雲瀟把這事給忘了，可實際上季雲瀟還記得那個半夜來的鈴聲。
季雲瀟多問了兩句，林芊薇就把什麼都給招了。
季雲瀟聽得生氣：「林媛沒事吧？她明明知道兩邊的時差，還非要在那個點給你打電話，她到底是什麼居心啊？」
林芊薇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了，我都不在乎。」
季雲瀟擰著眉：「可是我心疼。」
林芊薇抬手給她眉心的褶皺撫平了，還說：「老婆乖，別皺眉，要是額頭皺出豎紋來我還得帶你去打除皺針。」
季雲瀟轉怒為笑了。
她拉著林芊薇的手問：「你真的沒難過啊？」
「以前會難過啊，會想自己根本不是真心被愛著，但現在完全不會了，」林芊薇彎著眉眼，笑容明艷泛甜：「現在我知道自己是確確實實地被愛著。」
季雲瀟抬手抱住了她。
林芊薇靠在她肩膀上，忽然道：「你說，要是我給我媽……就是我宋媽媽說一下我大半夜被林媛信息轟炸，我沒回應她還打電話來質問我這些事，我媽會不會心疼我啊？」
「說不定她一心疼就會想起來了呢？」怕季雲瀟擔心，林芊薇又解釋：「當然我也不是非要她想起來，我真的已經看開了。」
季雲瀟把懷裡香軟的美人擁緊。
季雲瀟沉聲說：「在我麵前不用逞強。」
「好吧，那我不逞強了，你去和宋靖妤說一下我的遭遇，」林芊薇表示：「因為這種事自己說，總有種賣慘的滋味在裡麵，雖然我本來就是在賣慘，但如果被發現的話，就顯得不那麼可憐了嘛。」
季雲瀟了然，她拍著月匈脯保證：「放心，交給我，我一定自然而然又聲情並茂地把你的遭遇講述給宋阿姨聽。」
「嗯，那就拜托瀟瀟姐啦。」林芊薇笑著親了她一下。
季雲瀟被她親過的地方有點酥，手臂又緊了緊，「以前你叫我瀟瀟姐我會覺得爽，現在你還是叫我老婆我會更開心。」
林芊薇把人推開冷哼：「你要求太多了，愛幫不幫，不幫就算了，反正我這輩子是命中注定得不到母親的愛了，那就這樣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可憐啊。」季雲瀟拉住她的手把人圈進懷裡，笑著說：「寶貝這不是挺會賣慘？剛才我都要心疼死了。」
「真的嗎？」
「真的，來給老婆親親。」
「唔。」
對於林芊薇交代的事，季雲瀟自然盡心盡力，很快她就找到了和宋靖妤聊天的借口，並且把林芊薇的事摻和其中說了出去。
效果十分顯著，雖然宋靖妤還是沒有想起來，可她心疼的不行，直接就帶著剛烤好的小餅乾，送來給林芊薇吃。
「你那個媽也太不像話了，怎麼半點不知道體諒你？」宋靖妤越想越氣。
林芊薇咬著小餅乾，嘗到熟悉的味道後她怔了一會兒，才吸了吸鼻子，施展茶藝：「也是我做的不夠好，沒有盡到一個女兒應盡的責任。」
「你還要怎麼樣啊？」宋靖妤聽得生氣：「從來都是媽媽保護女兒，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這個媽不僅沒能保護你，還反過來要你保護，這就已經離大譜了。」
說到最後，宋靖妤拉著她的手，感嘆道：「你之前還說做我的女兒幸福，這倒是沒錯，可我卻覺得，能做你的母親才是真的幸福，你這麼優秀又厲害，往那裡一站就閃閃發光，我要是你母親，那我該多驕傲？」
林芊薇眼眶發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中所想：「那如果我不像現在這樣優秀又厲害呢，如果我隻是個普通的小女孩，一般聰明，有些貪吃，又有點懶，我沒什麼大的成就，還因為有個超神一樣的青梅存在，每次考試隻能拿第二名，如果這樣的我是您的女兒，您還會覺得驕傲嗎？」
宋靖妤揉了揉她的腦袋，回答的毫不猶豫：「我驕傲啊，每次都能考第二名這也太厲害了吧？我為什麼不驕傲？貪吃正好，我可以施展廚藝，變著法的給你做好吃的。」
宋靖妤看著她的臉，發自肺腑道：「如果我真的能生出來一個跟我這麼像的女孩，她漂亮又可愛，一看就招人喜歡，我也舍不得把她培養的特別厲害，我大概啊，隻希望她永遠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希望她天天開心，這就夠了。」
林芊薇差點被她說哭了，宋靖妤卻笑得爽朗道：「芊芊呀，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真的是親生母女啊，要不然我們去做個親子鑒定？」
林芊薇破涕為笑。
她說：「好呀。」
下午集團有個會議需要參加，林芊薇準時出現，在會議室，她還是雷厲風行的冷漠作派，並提出了建設性意見，可是等到會議結束後，來到季雲瀟的小主管辦公室，林芊薇就繃不住了。
一放下窗簾，她就張開手臂，滿臉委屈：「老婆抱抱。」
季雲瀟心都要化了。
「抱，」季雲瀟過來將林芊薇擁入懷裡，認真安慰：「老婆這就抱抱你。」
林芊薇：「嗚嗚嗚。」
季雲瀟心疼道：「不哭啊。」
林芊薇：「其實沒哭，我在乾嚎。」
季雲瀟忍俊不禁。
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黏黏糊糊地說了會兒情話，提到了宋靖妤相關，季雲瀟便道：「得想個辦法。」
林芊薇：「什麼辦法呀？」
季雲瀟揉著她的腦袋，嘆道：「你總是說對於母親的事你釋然了，可是我知道，你還是希望你媽媽恢復記憶。」
兩個人分開了，林芊薇玩著季雲瀟纖細修長的手指頭，輕嘆：「我當然希望啊……但是她想不起來，我又能怎麼辦呢？」
「不能放棄，得想想辦法。」季雲瀟在狹小的辦公室裡踱步。
要不然下次林芊薇觸景生情，可能還是會哭。
林芊薇：「什麼辦法呢？」
「有了。」
「你說。」
季雲瀟賣了個關子：「但是我這幾天工作有點忙，明天還要出個差，可能要等放假才能安排了。」
季雲瀟重新坐回椅子裡，而林芊薇已經站到了她的書架旁邊，還抽出了一本雜誌，聽到這話，林芊薇就把雜誌卷起來，用一側抬起了季雲瀟的下巴。
「那就不急。」林芊薇彎下月要，親在她臉頰上，語氣輕輕：「等你有空再說。」
被她這一撩撥，季雲瀟骨頭都有點酥，她還想把老婆抓過來親一會兒，可林芊薇卻從她的懷抱裡躲開，還戴上墨鏡準備離開了。
「我走了啊，季小姐，晚上見。」林芊薇優雅擺手。
季雲瀟揚眉：「都領證了還要叫季小姐啊？」
「可是婚禮還沒辦呀，我就要叫季小姐。」林芊薇跟她遞了個眼神，聘聘婷婷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粗長更新它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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