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盯上的第三十三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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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江綿市還沒有醒來。
廢棄工廠裡，莫托打開自己的蛇皮袋，收拾著自己的行囊,打算盡快離開。
異變食屍鬼被抓走，接下來就沒什麼需要他做的了。情況剛剛匯報到噬身蛇,他要去領取另外一半報酬。
乾癟矮小的灰皮老頭拍乾淨身上灰塵，指尖沾著唾沫在地上畫出一個方形。
退開兩步,就在他等待著方形凝成的時候，酬勞送到了。
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人型生物不知何時站在大門口,手裡拎著一隻口袋，從裡麵發出的硬物碰撞聲不難判斷，這是一袋錢幣。
人型生物按照約定,把袋子丟過去後,瞬間消散成粉末,落在地上。
莫托接住袋子，掂了掂,露出滿意笑容。
剛剛那個是噬身蛇交易專用的人偶,它們會變成雇主的模樣保存酬勞，在交易完成後支付剩下的另一半。
「真不錯！我還以為要再在這裡待半年呢！」莫托扌莫出一枚亮閃閃的錢幣看了看。
雖說異常生物們大都會進行以物易物的交易，可這畢竟太麻煩了,由此延伸出了許多代替品,他手中的淺白色錢幣就是之一
災難錢幣，一種特殊的靈魂介質。
每一枚硬幣上都附著著靈魂碎片，靈魂質量越高,錢幣的顏色越淺。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收取這種錢幣,但食用靈魂的異常生物數量較多,所以勉強算是通用貨幣。
這時地上的方形圖案也變了模樣,不再是普通的二維線條，被框住的地方顏色變深，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出現。
就在莫托背好行囊準備向下走時，一條藤蔓直挺挺地擋在他與方格樓梯之間。
「啊……又失敗了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響起。
莫托握緊袋子，謹慎向後退了幾步。
剛剛人偶化成的灰燼之上，站著一個穿兜帽的人，與剛剛的玩偶相似，隻是額頭上多了一對犄角。
他認識這對犄角。
這是屬於惡魔的犄角。
彎曲尖銳，上麵生著黑色紋路與一些深淵字符。
現世中出現的惡魔分為兩種，一種是深淵產物，另一種是人類墮落而成。
前者攻擊力強，後者狡詐惡毒。
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一種好相與的生物。
「如果知道是惡魔的懸賞，我是不會接你這單的！」莫托心裡啐了一口噬身蛇主人，下次一定要投訴！
他嘴上說著，腳下不停後退，尋找逃跑契機。
忽然手腕一痛，他低頭，發現手中的袋子不知什麼時候被一根藤蔓鑽破。
嬌翠欲滴的枝條用一種與外表不符的力度深深勒緊了他的手，鋒利的枝葉割破了肌膚。
「……草！」手腕傳來酥麻感，莫托心知這枝乾八成有毒。
空氣慕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柄鋒利鐮刀正巧掉落到莫托另外一隻手中。
他想也沒想就斬斷了握著袋子的手臂，連帶裝著錢幣的袋子也被豁開一道裂口。
斷掉的手臂與纏繞著的藤蔓落到一邊。
想象中錢幣掉落在地的聲音卻沒有出現。
莫托腳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黑色圓洞，他整個人連同掉落的災難錢幣一同墜入了圓洞。
惡魔摘下兜帽，發出嘆息，似乎非常遺憾。
這時一個溫柔女聲出現在惡魔身後，輕撫著惡魔的犄角。
「我的孩子，你做的很好。」
「媽媽，弟弟呢。」惡魔生物的聲音低沉，說著與外表不符的話語。
「好孩子，你會有新的弟弟妹妹。」女人輕聲承諾著。惡魔帶上兜帽，點點頭，四米寬的骨翼出現在身後，骨翼煽動著激起滿地灰塵。
站在地上的女人等到惡魔飛走後，才收起剛剛的溫和語調垮起臉來。
「媽的，又失敗了！」
她暴躁地抓了抓頭發，晃動的手腕上有一串銀色手鏈，上麵掛著一個a字符號吊墜，正在叮當作響。
「希望能趕在其他人前麵……」
天空泛起魚肚白，靈研局局長室的燈卻亮了起來。
「人類隻有在遇到巨大變故與外因的情況下，又遇到合適的契機，才會變成異常生物。」
「通常情況下正常人類無法異變，而這種轉變一定是痛苦的，折磨的，令異變人不再想要以人類的身份活著……」
郭東梧躺在辦公室沙發上，一邊嗦著豆漿，一邊聽身邊的助理念報告。
一大早，他就被江昂電話打醒，對方晚上做睡夢中接到池生熠的電話，連夜來局裡加班。
得力助手為人民不睡覺，搞得他這個局長也不好意思在家睡到日上三竿，早早便來局裡打卡上班。
「說重點，這個即將失去人類身份的人查到了嗎？」心知江昂謹慎小心的作風，郭東梧示意助手別讀了。
助理翻了兩頁，搖頭道：「沒有。」
「池先生所說的異變之人夢境中出現的父母身份查到了。」
「一位是私企高管薑茜茜女士，另外一位江綿市設計院的工程師方之久先生。」
兩人雖然如同描述一般長相，也通過照片找池生熠確認過身份，兩人感情也是十分和睦，可他倆並沒有女兒。
「沒有女兒？」郭東梧皺眉，沒有說什麼池生熠做夢做傻了的屁話。
他接觸過太多異常事件，修改普通人記憶對於稍高級一些的異常生物來說猶如探囊取物，人體與大腦對於它們來說並沒有那麼復雜。
既然能夠對上臉，那就證明這事大概率是真的。
「小池什麼時候過來？」郭東梧問。
大晚上匯報這麼緊急的信息，肯定今天一早就會來。
助理頓了頓，含糊不清道：「本來應該……四點就過來……」
「本來？」
「四點的時候池先生沒來，剛剛我就……我就打了個電話，是白老師接的。」助理撇撇嘴，心裡十分悲痛，恨不能讓時間倒流，給四點打電話的自己兩個大比兜。
「……他說什麼？」郭東梧不死心。
「白老師說，池先生剛睡著……」助理不敢說他聽到了池生熠迷迷瞪瞪搶電話被鎮壓的聲音，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很不滿，語氣幾乎要隔著話筒把他耳朵凍傷。
郭東梧搖搖頭，一臉自家白菜被豬拱了還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算了，咱們先做其他調查。」
「如果還是沒能查到信息，那說不定還需要小池配合入夢去尋找線索了。」
然而，半夜被叫起來加班的江昂並不知道此事。
他對著電腦兩眼布滿血絲，不斷翻找著方之久與萬茜茜的信息。
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已經五點多快六點了，他看了眼窗外，對著困到雞啄米點頭的同事問：「池生熠還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