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盯上的第五十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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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光線照射在奔騰不息的河流上,黃色河水翻滾遠去。
池生熠踩著由靈魂鑄就的階梯台階,看著河水,不由地有些眩暈。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攪動著他的記憶。
那些已經沉寂在過往角落的事情被一一翻出。
卷子上鮮紅的分數,人生的第一部手機,在街角看到遊盪的靈魂……
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壞的,悲傷的快樂的,都變得鮮活起來,仿佛歷歷在目。
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擋住了他的雙眼。
「不要再看了。」拜倫斯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打擾到他。
「這裡是亡者安息之處,當浸泡在裡麵的時候,會回憶起生前所有的細節。」
俗稱為跑馬燈。
「不用再往下走,我們該離開了。」白梟的掌心貼在池生熠的眼睛上,青年微微顫抖的睫毛掃過他的掌心,有些癢。
「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受了委托,帶你回去。」想到出去之後就可以恢復身份,正常往來,白梟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可池生熠短暫地沉默了一會之後,推開男人的手掌,搖搖頭。
「就這麼離開嗎?」
以為他說的齊峰等人,白梟解釋:「如果你說的是你的同伴,現在是23點,我安排了人送他們離開,大概已經出發了。」
「謝謝。」池生熠一愣,先是道謝。
看著他的小家夥仍舊是一臉呆愣,似乎沒有從冥河的影響中抽離,白梟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頭發,準備在這裡強行打開離開的通道。
作為異常生物中的一員,他與涅利無冤無仇,縱然知道酒店在依靠著亡魂做交易,可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好了,一會穿過暗門可能會有些怪異的感覺,你牽好我的手,不要鬆開……」
黑暗在腳下積蓄著力量,想要在涅利的領域範圍與冥河之間打開一道縫隙對他來說並不難,但強行撕裂會讓能量暴漲混亂。
曾經強行破開噬身蛇與現世空間,讓他之前的軀體缺少了一條手臂才止住混亂把人撈出來。現在想要兩人一同完完整整地走出去,還是需要耗費一些精神打開一扇較為溫和的門。
「下麵是什麼?我們在哪裡?」池生熠突然轉過身來打斷他,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下麵是冥河,我們還在酒店裡。」白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些,不過還是老實回答。
可池生熠在聽到回答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向著台階之下跑去,怕身後的人擔心,他還回頭說了一句:「你先走,記得把階梯的鬼魂放生,還有能不能順便給我留個門?」
開門開了一半的白梟被留在原地,隻能看著青年飛奔的身影,無法抽身。
踩著鬼魂們搭建而成的階梯,池生熠集中注意力摒棄著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大步向下跑著。
冥河酒店搭建在冥河之上,它更像是一艘船,而並非建立在土地之上。
船者就是以某種方式推動船前行的異常生物,至於為什麼須惠的哥哥會出現在這裡也說得通了。
靠近冥河的生物會被影響神誌,所以酒店老板不得不將在人間招攬會繪製符籙的人,讓他們繪製好保持神誌清明的符後分發給劃船的生物,來保證船的行進。
所以為什麼會是冥河?
為什麼酒店要搭建在冥河之上?
隨著兩個無法想通的問題,再次有什麼記憶被塞進腦海,池生熠隻能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再繼續思考。
不知道下了多少級台階,他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打顫,而且越靠近河流,河水對他的影響愈發嚴重。終於,他越過最後一級台階,氣喘籲籲站在了『甲板』上。
復雜地氣味拂過這片區域,感受到腳下結實地麵,池生熠環視四周,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一切。
比起『船』,他更願意稱之為『島』。
占地麵積不算小的平滑黑色石頭地麵,在翻騰的河麵上緩慢移動。
冥柱樹立在島中央,直通天際。
望不到盡頭的天空中是酒店的倒影。
石島上開著幾道地下室一樣的小門,似乎還能再往下走一段距離。
如果稍微靠近邊緣走一點,就能看到這座石島並不是由水流托著向前,而是被幾百隻體型粗壯的異常生物在河中托起行走。
每一隻被選來舉石頭的異常生物都很高大強壯,月要間貼著保持神誌的符紙。
池生熠隻是猜到了船者與移動有關,沒想到這個移動竟然是靠著一道道腳印完成。
僅憑粗重喘氣聲就能判斷石島極重,幾乎要將扛著島嶼前進的異常生物給壓死在原地!
回頭望向河麵,果然在石島移動過的位置,有著長長血痕,時不時還會浮現出幾具屍體,與冥河裡浸泡著的白骨亡靈格格不入。
可這些智力並不算高的船者不像人類那般能夠共情。
一具新的屍體出現後,池生熠聽到了船者的對話。
「太沒用了,這個新來的才來了幾天?」
「嘻嘻嘻,其實是我揭開了它的符。」失去符籙庇佑的異常生物會逐漸被冥河吞噬掉意識,從而掉隊淹死在裡麵。
「嘖,那種弱雞就算你不動它,它很快也會死掉吧。」
「老板說了,我們數量越少走越遠的步子,就能拿到更多的錢……」
「可是我覺得好重……」這是另外一個插嘴的異常,它應該並沒有之前兩個異常那麼強壯。
「但是殺了它我們就能平分掉它一半的酬勞!你得謝謝我。」
「……謝謝。」
聽到這裡,池生熠忍不住啐一口。
真是黑心老板配傻逼異常,為了多拿一點薪水竟然對同伴下手?
除掉同伴,再承擔起所有的工作,就能拿到同伴那一份收益的一半,這是什麼惡毒資本家!今天非得把這酒店給它掀了不可!
沒有貿然上前,他腦海中的計劃有了雛形。
隻要將船者身上的保護符揭掉,就能夠使『船』停下。
至於怎麼才能揭開符籙,必須要先找到須惠的哥哥才行……說起來現在已經到了冥柱最下方,不知道須惠到底去了哪裡。
思索片刻,池生熠率先走向冥柱。
沒有被黑暗淹沒的冥柱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普通的粗壯石柱子。
還沒靠近,池生熠腳下就出現了枯骨,隨著前進的腳步枯骨多了起來,走到冥柱跟前時,這些枯骨已經堆成了小山的模樣。
對於一根極高的石柱來說,最快殺死生物獲得靈魂的方法就是將這東西從高處拋下。
翻了兩圈,他終於在白骨堆裡找到了剛剛掉下來的須惠。
女孩的月要腹被一根白骨貫穿,如此劇烈的疼痛都沒能讓她醒來,周身甚至沒有掙紮的痕跡,可見冥河對其的影響。
好在氣息雖然微弱,可有著如此之多白骨做緩沖,好歹還是救了須惠一命。
不敢用力晃人,池生熠隻能輕輕拍了拍須惠的臉頰:「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餵!醒醒!別在這裡睡過去!」
「……」
叫了足有幾分鍾,須惠才堪堪擺手回應。
「別吵,反正遲到了……我吃完早飯…再說。」
「我不想上高中……嗚嗚嗚…我想出去玩…」看著女孩揮動著骨折的手臂用一種滑稽的姿勢坐起來,池生熠抿著嘴沒說什麼。
沒有感受到疼痛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失去感知能力的人類與死掉的區別不是很大,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須惠看跑馬燈吊著的最後一口氣馬上就要咽下。
希望出去還有救,池生熠來不及解釋太多,強行扒開須惠的眼皮,讓女孩看著自己。
「有什麼辦法能讓符籙停止運作嗎?」
女孩沒有回答,嘴裡嘟囔著得是自己的回憶。
「哥哥,我已經初二了……你不能再把我……當小孩……」
「我不喜歡那個老師…他沒收了我的……我的小說!」
從語序中不難聽出,須惠的回憶是倒著的。
從距離她最近的事情開始倒著向前回憶。
見女孩完全無法清醒,池生熠不再等待,事態緊張他先是小聲道歉後,把手伸進了須惠的口袋。
如他所想,扌莫到了符紙。
將符紙揣進自己兜裡,他轉身離開白骨堆。
現在最好去找須惠的哥哥,兩人一同的話,成功概率會大很多。
被冥河影響的異常生物們最開始不會發現不同,隨著時間的拉長它們會漸漸倒地。也就是說,在船沉沒之前,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讓他帶著須惠順著台階回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希望拜倫斯有給他留門!
他回到石板地麵,望向那幾扇地下室一樣的小門。
比較大的一個與在酒店裡看到的那個倒著的廢棄建築框架一般,恐怕是使用了一些空間折疊轉移相關秘術,來讓巨大異常們更方便快捷的進入工作。
而另外幾道小門,應該就是酒店老板找來的術士們工作的地方了……
他湊到一閃小門前,悄悄向下看去。
就在探過頭的一瞬間,一雙手從小門裡猛地伸出,將他拉了進去。
台階之上,管家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主人獨自一人站在那,身邊還在搭建著一扇半成品的暗門,不過看這個能量旋轉怎麼是逆向的?
他很想問池先生去哪了,可看到主人陰沉發黑的表情,管家還是忍住了。
片刻後,白梟總算是把門收了起來。
「去石麵上再開一扇門。」聲音不帶丁點情緒。
管家意識到他的主人在生氣,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吩咐完管家,白梟整了下衣領,向台階下走去。
剛剛被留在原地的經歷讓他不禁懷疑起來。
是不是對池生熠太過放縱?以至於對方根本就不怕他?看著女孩揮動著骨折的手臂用一種滑稽的姿勢坐起來,池生熠抿著嘴沒說什麼。
沒有感受到疼痛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失去感知能力的人類與死掉的區別不是很大,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須惠看跑馬燈吊著的最後一口氣馬上就要咽下。
希望出去還有救,池生熠來不及解釋太多,強行扒開須惠的眼皮,讓女孩看著自己。
「有什麼辦法能讓符籙停止運作嗎?」
女孩沒有回答,嘴裡嘟囔著得是自己的回憶。
「哥哥,我已經初二了……你不能再把我……當小孩……」
「我不喜歡那個老師…他沒收了我的……我的小說!」
從語序中不難聽出,須惠的回憶是倒著的。
從距離她最近的事情開始倒著向前回憶。
見女孩完全無法清醒,池生熠不再等待,事態緊張他先是小聲道歉後,把手伸進了須惠的口袋。
如他所想,扌莫到了符紙。
將符紙揣進自己兜裡,他轉身離開白骨堆。
現在最好去找須惠的哥哥,兩人一同的話,成功概率會大很多。
被冥河影響的異常生物們最開始不會發現不同,隨著時間的拉長它們會漸漸倒地。也就是說,在船沉沒之前,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讓他帶著須惠順著台階回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希望拜倫斯有給他留門!
他回到石板地麵,望向那幾扇地下室一樣的小門。
比較大的一個與在酒店裡看到的那個倒著的廢棄建築框架一般,恐怕是使用了一些空間折疊轉移相關秘術,來讓巨大異常們更方便快捷的進入工作。
而另外幾道小門,應該就是酒店老板找來的術士們工作的地方了……
他湊到一閃小門前,悄悄向下看去。
就在探過頭的一瞬間,一雙手從小門裡猛地伸出,將他拉了進去。
台階之上,管家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主人獨自一人站在那,身邊還在搭建著一扇半成品的暗門,不過看這個能量旋轉怎麼是逆向的?
他很想問池先生去哪了,可看到主人陰沉發黑的表情,管家還是忍住了。
片刻後,白梟總算是把門收了起來。
「去石麵上再開一扇門。」聲音不帶丁點情緒。
管家意識到他的主人在生氣,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吩咐完管家,白梟整了下衣領,向台階下走去。
剛剛被留在原地的經歷讓他不禁懷疑起來。
是不是對池生熠太過放縱?以至於對方根本就不怕他?看著女孩揮動著骨折的手臂用一種滑稽的姿勢坐起來,池生熠抿著嘴沒說什麼。
沒有感受到疼痛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失去感知能力的人類與死掉的區別不是很大,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須惠看跑馬燈吊著的最後一口氣馬上就要咽下。
希望出去還有救,池生熠來不及解釋太多,強行扒開須惠的眼皮,讓女孩看著自己。
「有什麼辦法能讓符籙停止運作嗎?」
女孩沒有回答,嘴裡嘟囔著得是自己的回憶。
「哥哥,我已經初二了……你不能再把我……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