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被盯上的第七十一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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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生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像是被什麼保護著,無數個光怪陸離的夢境從他的眼前劃過，都沒能把他拉入其中，讓他安穩地睡了個好覺。
唯一的問題是起床時間不太好,天還黑著,一切都朦朦朧朧看不清晰。
他伸了個懶月要，在被子裡滾了兩圈後不情不願探出手去扌莫床頭櫃的小夜燈開關。
「啪嗒！」按鈕被打開。
想象中暖黃燈光透過彩色玻璃照亮房間的畫麵沒有出現,視野毫無變化,仍舊是一片灰暗。
「啪嗒！啪嗒！啪嗒——」
池生熠連按了好幾下開關，無事發生，小夜燈似乎壞了。
他所扌莫索著下床，眉頭皺在一起,自言自語道：「第一次看到莊園裡壞東西,還挺稀奇的……」
之前他還跟管家聊過,那時管家說他每周都會對莊園內的物品進檢查,所以從不會有東西損壞。
「想不到管家也有失誤的時候。」
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打算去開房間燈。
周圍漆黑什麼都看不清，隻能影影綽綽看到一些黑影,池生熠才扌莫索著走了兩步，就感覺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踉蹌兩步急忙扶住一旁立住的東西。
等他站穩，才發覺手上的觸感有些不對。
透著一些溫度的布料,捏了一把不軟不硬手感還挺好,不過他不記得自己有買什麼大件東西豎在床旁邊……
一聲熟悉的嘆息聲從頭上傳來，池生熠猛退兩步險些一屁股蹲地上,還好被身邊人拉了一把好端端坐回床上。
「臥槽！黑燈瞎火的梟哥你沒事站在我床邊乾什麼！嚇我一跳！」他嘟囔著拍了拍心窩,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白梟站在床邊,看著青年依然美麗卻失去光彩的雙眼,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的眼前一片明亮，初生的朝陽透過窗框將光灑向房間內，驅趕了夜晚帶來的微涼，就是這份暖意讓他如墜冰窟。
池生熠昏睡了三天，並且短暫地失去了視力。
完全出乎意料的結果讓白梟三天守著酣睡的青年寸步不離，精神緊繃到了極點。
「……抱歉。」
半晌後，他悶悶地吐出兩個字。
「嗯？」池生熠一愣，循著聲音麵向白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道歉。
白梟啞然，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對方失明的事情。
雖說在各項檢查中他的小家夥從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冥河給出的信息是代價是緩慢遞減狀態，池生熠的視力不是不可恢復的事情。
但他仍舊非常擔心。
可以恢復，那麼時間是多久？
幾個小時？三五天？一兩年？還是十幾年幾十年？
細小的水流趴伏在青年肩頭，小小的白色紙條立起來。
[餵餵你們要不要這樣啊，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事情。]
冥河趁機拋出橄欖枝，它到現在都沒能完全徹底認主成功，徘徊在半成形的邊緣。
[如果你願意讓他知道我的存在，他就不會再受到生與死，靈與肉的折磨。]
白梟伸手拂過池生熠的肩膀，把紙條拂去，看也沒看那化成灰燼的殘渣。
在他的計劃中，池生熠應當在一個自我認知清晰的時候成為冥河主人，而不是被迫接手這條承載著無數靈魂的河流。
早在冥河之中他就意識到，如果池生熠成為冥河主人，那麼接下來可能會有一些其他方麵的困擾。
以人類狀態接受裡麵無數靈魂的回憶恐怕就要耗費幾十年，而他的小家夥現在顯然還沒有做好脫離人類社會，從家人朋友
們眼前消失，改變當前生活狀態的準備。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很棘手。
要隱瞞嗎？
如果下定決心要隱瞞，他倒是可以讓整座城市都處於黑暗中，屆時池生熠根本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視力消失，直到恢復。
大概率會被靈研局的人討伐，可他並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隻想讓他的珍寶不要那麼難過而已。
就在白梟心裡琢磨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個危險主意的時候，池生熠像是想到什麼，緩緩抬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眼睛周圍的皮膚。
「梟哥，現在是不是白天？房間裡是不是很亮？床頭燈應該也是好的吧？」
白梟回答地聲音很輕，似乎怕驚擾到什麼：「嗯。」
池生熠點點頭，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竟然真的看不見了。」
說著，他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手，隻能模糊看到一丁點黑影。
仰躺回床上，池生熠一臉感嘆。
「麻了，我還以為就是做了個夢，沒想到是真的……」
白梟沒想到池生熠這麼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情，站在一旁不知怎麼開口。
察覺到身邊人焦躁，池生熠閉著眼睛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白梟過來坐。
「梟哥，你別緊張，我這不用去醫院，過幾天就好了。」他抓了抓頭發，猶豫著解釋。
「發生了什麼？」白梟追問。
老實說那時他根本就沒有感知到任何問題。
從他的視野裡，池生熠僅僅就是觸扌莫了一下那個異常生物而已。
沒有治療，沒有檢測。
就算是按照之前，塑料人模會傳遞情緒的狀況，傳遞出來的也應該僅僅是情緒而不是什麼詛咒才對。
聽到問題，池生熠捂著臉一臉懊惱。
「具體的我忘了，就記得一個聲音問我想不想完成它的願望。」
痛苦的靈魂卷縮在地板上掙紮著，他又怎能視而不見。
「我當然說想了！」
這個決定對池生熠來說，很快，啪的一下就選好了啊！
「結果我答應之後，才知道要付出代價的！」他翻身把頭蒙進被子裡，聲音悶悶地。
「好像是四五天吧……具體多少我忘記了。」
聽到身邊傳來白梟的笑聲，池生熠覺得自己像個大傻子：「……梟哥你別笑了！我這次真成瞎子了！四五天呢！」
「減去你睡的三天，最晚明天就能看到了。」白梟的聲音格外輕鬆，他沒有再追問更多細節，他的珍寶本就是與眾不同的。
細小的水流從池生熠的指尖劃過，再次綁定失敗的冥河繞著手指轉了兩圈後憤憤消失在手背處。
隨著時間的推進，溫柔的陽光侵蝕著地麵，房間內的溫度重歸正常。
接下來的兩天，池生熠享受到了真·貴賓級待遇。
莊園的主人大概覺得他是個廢人了，吃喝拉撒睡全部安排到了主臥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說，就連下樓梯都要把他抱下去。
第一天沒能適應，後麵也仍舊適應不了！
又過了一日，剛剛午睡結束的池生熠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掛斷郭東梧的電話後對著床邊站著的黑影連忙擺手，一把抓過衣服：「梟哥！你是我親大哥！衣服我自己能換不用幫忙了！下樓梯有扶手我不會滾下去的！」
白梟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製服外套，語氣疑惑：「你現在看不見為什麼要拒絕我？是在害羞嗎？」
「我沒有！咱們兩個都是大老爺們我害羞什麼！」池生熠驀然拔高了語調，像是為了強調自己不是一樣。
「可你昨天就穿反衣服了。」
「……那是個意外。」被人一下子指出問題，池生熠忍不住辯解。
都怪靈研局的製服太復雜，尤其是裝隨身攜帶的小型道具的束帶，看不見還真不行。
而且從一個身體健全的正常人一下子過渡到失去視野的盲人，很多平時感覺很輕鬆的小事變的不再那麼容易，就連吃飯也得慢一點，完全沒法確定勺子的方向。
「可是你現在就拿反了。」白梟無情指出問題。
池生熠一愣，急忙把手裡的衣服反過來：「意外！隻是個意外！」
白梟不明白他的小家夥在堅持什麼，他轉頭瞥了一眼管家：「羅李，你先出去。」
在一旁大口吃狗糧的管家聽到這句話，立刻優雅且不失禮貌的跑掉。
忍住沒在主人麵前吐槽，是他作為一個管家對自己高要求的結果。
沒有注意管家在想什麼，見門關上，白梟轉頭麵向池生熠：「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
「梟哥你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池生熠目瞪口呆。
不過眼看著快到跟局長約定的時間了，他心一橫，把衣服丟到白梟懷裡：「算了，交給你了。」
一會去局裡就給建議箱投匿名信！要求把製服改的簡單一點！
破罐子破摔的青年昂著頭，任由莊園的主人伸手解開他的睡衣扣子。
微冷空氣刺激到肌膚，池生熠忍不住縮起肩膀，衣擺下露出的兩條大長腿忍不住晃了晃。
白梟看著青年漂亮的身體展現在自己麵前，垂下眼簾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忍不住做點別的什麼事情。
他瞥了眼睡衣，漫不經心道。
「剛剛沒有注意，你好像穿了我的襯衣。」
晃動的腿停下了，池生熠的臉染上紅暈，他就說為什麼昨晚上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睡衣大了不少，鬆鬆垮垮搭在身上。
但處於盲人狀態，他抱著湊合穿的想法就穿了，今天一上午也沒下地，沒能注意。
「你……你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你的襯衣會出現在我的衣櫃啊餵！」
他小聲反駁著，引得白梟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了，該換褲子了。」
「這個我自己穿！我真的可以！你告訴我正反麵就行！」
「好吧……」
「……」
聽著門內音隱約傳來對話聲，管家再次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平日高高在上的主人，正半跪在地上給人類青年穿鞋。
午後的陽光炙熱無比，房間內的情景異常和諧。
管家忍不住退後兩步，悄悄關上門，手裡是白梟與池生熠的手機。
雖然郭局長說自己已經火燒屁股了，但讓他現在進去打擾好像也不太行啊！
「……那是個意外。」被人一下子指出問題，池生熠忍不住辯解。
都怪靈研局的製服太復雜，尤其是裝隨身攜帶的小型道具的束帶，看不見還真不行。
而且從一個身體健全的正常人一下子過渡到失去視野的盲人，很多平時感覺很輕鬆的小事變的不再那麼容易，就連吃飯也得慢一點，完全沒法確定勺子的方向。
「可是你現在就拿反了。」白梟無情指出問題。
池生熠一愣，急忙把手裡的衣服反過來：「意外！隻是個意外！」
白梟不明白他的小家夥在堅持什麼，他轉頭瞥了一眼管家：「羅李，你先出去。」
在一旁大口吃狗糧的管家聽到這句話，立刻優雅且不失禮貌的跑掉。
忍住沒在主人麵前吐槽，是他作為一個管家對自己高要求的結果。
沒有注意管家在想什麼，見門關上，白梟轉頭麵向池生熠：「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
「梟哥你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池生熠目瞪口呆。
不過眼看著快到跟局長約定的時間了，他心一橫，把衣服丟到白梟懷裡：「算了，交給你了。」
一會去局裡就給建議箱投匿名信！要求把製服改的簡單一點！
破罐子破摔的青年昂著頭，任由莊園的主人伸手解開他的睡衣扣子。
微冷空氣刺激到肌膚，池生熠忍不住縮起肩膀，衣擺下露出的兩條大長腿忍不住晃了晃。
白梟看著青年漂亮的身體展現在自己麵前，垂下眼簾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忍不住做點別的什麼事情。
他瞥了眼睡衣，漫不經心道。
「剛剛沒有注意，你好像穿了我的襯衣。」
晃動的腿停下了，池生熠的臉染上紅暈，他就說為什麼昨晚上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睡衣大了不少，鬆鬆垮垮搭在身上。
但處於盲人狀態，他抱著湊合穿的想法就穿了，今天一上午也沒下地，沒能注意。
「你……你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你的襯衣會出現在我的衣櫃啊餵！」
他小聲反駁著，引得白梟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了，該換褲子了。」
「這個我自己穿！我真的可以！你告訴我正反麵就行！」
「好吧……」
「……」
聽著門內音隱約傳來對話聲，管家再次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平日高高在上的主人，正半跪在地上給人類青年穿鞋。
午後的陽光炙熱無比，房間內的情景異常和諧。
管家忍不住退後兩步，悄悄關上門，手裡是白梟與池生熠的手機。
雖然郭局長說自己已經火燒屁股了，但讓他現在進去打擾好像也不太行啊！
「……那是個意外。」被人一下子指出問題，池生熠忍不住辯解。
都怪靈研局的製服太復雜，尤其是裝隨身攜帶的小型道具的束帶，看不見還真不行。
而且從一個身體健全的正常人一下子過渡到失去視野的盲人，很多平時感覺很輕鬆的小事變的不再那麼容易，就連吃飯也得慢一點，完全沒法確定勺子的方向。
「可是你現在就拿反了。」白梟無情指出問題。
池生熠一愣，急忙把手裡的衣服反過來：「意外！隻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