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將明01(1 / 2)
聽到同夥的分析,羂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堅定否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倒也不是說沉沒成本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損失的咒靈隻占極小部分,金錢是身外之物,獄門疆……嗯,這個兩說。
首先,這種已讀不回的情況已經出現過,在前幾天,雪枝就幾乎一整天沒回復他的消息,在他疑慮達到最高點的時候,她又上線了。
她對他提出的細節給出了深刻的見解,表現出的態度徹底打破了他的疑慮。
那是一定意義上打破了他思維局限的見解。
雪枝曾經提出,重返平安盛世必須要做到的就是摧毀現代科技的進程,因為能力者的誕生本質就是反咒術。
但是她卻非提倡科技無用論,反而她認為應該這個節點充分利用科技,比如腦機技術、人造人技術以及其他超乎人倫的研究。
咒力與科技的結合,足以催化出震撼世界的強大力量——一如這一次她的降臨。
對於雪枝,除了她超前的理念,腦花心知肚明有自己的執念在其中作祟。
——畢竟每一世他都在試圖挖牆腳,還不信命地刨了人家好幾次的墳。
隻要鋤頭揮得勤,牆角和墳頭總該開一個。
沒道理總讓五條家占便宜。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一世,他在發覺六眼誕生後,先人一步地布局尋找大概率會在幾年後誕生「雪枝」,幸運的是他做到了。
仿佛從虛空中誕生的她將他視為父親一般的存在,尊敬、愛戴有佳。
數年的「教育」,他把她打造到了極盡完美的狀態,利用她完成不少事後,他計劃直接奪舍。
——如果屍體找不到,活著的總行吧?
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功夫不負有心人。
然而,正值戰國時期,咒術界和當時的社會格局一樣不穩定。一場動亂,那個滿眼滿心都尊敬崇拜著他的少女就此失蹤。
再次相見時,他以名將之軀造訪五條家,結果一回頭就看到院子裡寂寞揪花的少女。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身邊的六眼笑著來了句:「我的妻子不喜生人。」
說著六眼就拋下他走進院子,扌莫扌莫她的腦袋對她說了點什麼,而她卻有些愛搭不理的樣子。
雖然懷著復雜惡毒奪舍心思,但卻一直把她當女兒養的羂索:「???」
他差點沒控製住自己,隻想沖上去把六眼那張笑盈盈的臉撕碎。
——怎麼老是你??
經過我同意了嗎就妻子妻子的,而且她顯然是不太樂意吧!!
與此同時,雪枝站起身,毫無禮數可言地準備向院外走去,卻在不經意間和他對視了一眼。
那一眼,羂索至今記憶猶新。
比之前蒼白羸弱許多的臉上堆積起極其復雜的情緒,悲傷、無奈又悵然,最後化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
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悲情感。
羂索轉頭看向六眼,隻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虛假無比,不過是一個為了穩固家族地位,不惜強取豪奪甚至囚/禁孤女的下作家夥。
他無比堅信自己最後一世是洗腦成功了的。
因為唯獨那一次,雪枝並非壽終正寢,而是英年早逝。連帶著正當青年的六眼,一同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
那是五條家最混亂黑暗的一段時光,他也因此混水扌莫魚得到頗多利處。
——她是為他而死的。
可惜的是,他依然沒能尋見她的屍體。
仔細想想,他每一世的努力都未白費,都是給下一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就如最後一世之於現在。
或許是學園都市技術造就的軀體激發了她某種全觀性的意誌,也或許是咒術界高層對待她的態度惹她不悅,總之她主動聯係了他。
提出宏大的策劃、釋放他的手下、虐/殺高層的精神……她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這些豈是line這種軟件可以挑撥的?
更何況如果雪枝有意背叛,東雲寺作為基地早就被五條悟一網打盡了,還能等到現在?
羂索把自己的邏輯盤順了。
然而同夥還在絮絮叨叨:「可是先生你看啊,你前麵給錢的時候她可是秒回哦……一給完錢,她就不回復了,這個狀態大概率是被拉黑了……」
羂索:「…夠了。」
他內心非常不悅,覺得這家夥ky得要命。
錢根本不是重點,或許雪枝現在正處於水生火熱之中呢。
提出異議的同夥愣住,哦了一聲後默默放下手機:「那先生我先去處理一下外麵的事…?」
羂索點點頭,又抬手製住:「讓內線多關注一下東京校裡的「受肉咒靈」,周五的全體會議移到明天。」
同夥點點頭:「好的先生,沒問題。」
走出房間的詛咒師根岸恭平嘆了一口氣。
「真是遭罪。」他暗罵了一句。
原來就算強大如夏油先生,也會在網絡jk皮詐騙時變成戀愛腦啊。
是太寂寞了嗎?
他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狀態,簡直像極了男女朋友吵架,然後一方找自己的朋友評理,朋友提出「不行就分了吧」的建議後,被倒打一耙。
最後男女友關係甜甜蜜蜜,惡人竟是友人。
……這種狀態,真的能引領大家嗎?
根岸恭平陷入思考。
畢竟他乾的可是高危行業詛咒師,總不會希望自己的領頭上司是個戀愛腦。
這時候就因為對方又是改變內線監控重點,又是提前全體會議時間的,到時候豈不是會進階成為全體成員為她沖鋒陷陣,或者「她死了的話你們通通陪葬!」的奇怪言情小說狀態?
結合之前羂索做過的許多迷惑行為,根岸恭平愈發覺得不靠譜起來。
內心的危機感越來越重,他沒法勸服自己一個被騙了巨款還能堅信是line有問題的家夥可以引導大家推翻咒術界。
他想了想,決定辦完羂索安排給他的最後兩項任務後就火速跑路。
*
思來想去,我覺得惡人得做到底。
雖然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問題在於我已經把腦花得罪死了,給他留一線豈不是害了我自己?
動漫裡,反派死於話多,正派死於不補刀。
更何況把腦花拉黑後的幾天,我每天睡覺都夢見腦花拿著鐵鍬撅我墳,一副對我恨之入骨的癲狂模樣。
真的很影響睡眠質量。
雖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後必會長眠」,但顯然腦花這架勢是既不準備讓我久睡(影響我的睡眠質量),也不打算讓我長眠(破壞我的墳頭安康),惡毒得很。
我決定正當防衛地補一刀。
恰巧今天我和彩鬱姐有約,我來到熱鬧的市中心,很輕鬆就買到一張不記名電話卡,給五條悟發了一條告密短信。
「夏油傑(偽)在xx區東雲寺」
五條悟消息回得很快:「?」
看得出他很震驚了,一改和我聊天時間歇性狂笑又間歇性冷漠的有病狀態,連發了好幾條追問我。
我想了想,高冷地撅斷了電話卡。
這種情況多說多錯,萬一五條悟把我揪出來了,豈不是要沒收我的不當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