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2 / 2)

加入書籤

謝紈陪伴對方這麼多年,當然看得出。

他裝作沒有察覺一般,道:「我看您今天睡眠質量不是很好,如果換個演奏風格會不會好很多。」

向回意笑了一聲:「你倒是膽子很大。」

他指尖輕輕點了點玻璃,有節奏地敲擊兩下:「今日幾次三番忤逆,阿妹,你不聽話。」

他這已經是怒極。

謝紈一眼不錯地看著他,心髒劇烈跳動,能夠聽到砰砰的心跳聲,頭腦一時間極度清醒。

他微笑著,緩慢地罵了一聲:「誰是你妹妹?」

他看到向回意的敲擊玻璃的指尖一頓。

然後笑意越來越甚,幾乎到了愉悅的地步。

向回意輕聲說:「很好,阿妹,小鳥也有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他聲音那麼輕,優雅低沉,卻帶著無盡的危險。

「不過我想,你或許不需要這些東西。」

謝紈閉上眼睛。

「砰——!」

他拎起古董花瓶,猛然砸在向回意耳邊。

同他擦肩而過。

銅質的花瓶砸在鋼化玻璃上,發出巨大的、沉悶的一聲。

向回意抬起眼皮,看著拎起結實的銅質古董花瓶的少年,笑意漸漸消失。

「你過火了。」

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謝紈舉著沉重的半條小臂高的花瓶,就貼在向回意的蒼白的耳邊,仿佛再移一寸就會把他砸得血肉模糊。

他看著向回意,唇邊勾勒出一抹笑意:「放我走。」

向回意低聲咳嗽起來,他身體一向不好,神經衰弱,現在這麼晚沒有入睡,已經很勉強了。

謝紈冷冷地看著他。

咳了許久,向回意蒼白俊秀的臉上泛上病態的紅暈。

「……你隨時都可以離開,阿妹,」他聲音沙啞,「不過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有代價,你準備好接受了嗎?」(注2)

命運的饋贈?

是指那些錢嗎?

謝紈自身就是謝家的獨子,雖然現在謝家隻剩下他一個人,但他因此繼承了大量財富。

夜鶯莊園的實際產權就在他的名下,有什麼饋贈可言?

謝紈神色如常,重復那一句:「放我走。」

向回意閉上眼睛,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殷紅,他說:「你可以自由進出,我會給安保隊一份許可。」

他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少年,興味地勾起唇角:「你最好能承受起這份代價。」

謝紈沒有說話,隻是手腕顫抖地把沉重的銅質花瓶湊近了些,冰冷的金屬貼著向回意的麵頰:「現在,放我離開。」

「轟隆——」

一道雷聲驟然劈下!

耳邊嘈雜的雨聲變得更加清晰,大雨傾盆而下,冰冷地砸在地上。

夜鶯莊園籠罩在一片沉悶的陰雲之中。

帶著細密雨線的冷風吹進來,冰冷的燈照在兩人身上,謝紈肌肉酸痛,手腕因為剛在彈琴已經承受過負,現在舉著一個沉重的金屬化花瓶這麼久,隱隱在顫抖。

這具身體出人意料地纖弱。

向回意靠在玻璃牆上,半閉著眼睛:「好。」

他睜開眼睛,看著舉著銅質古董花瓶的謝紈,微微笑起來:「我能去拿下我的手機嗎?」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謝紈沒答應對方,隻是扔給他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座機。

座機直通夜鶯莊園的管家和安保團隊。

謝紈顫抖地、牢牢地舉著花瓶,眼神卻亮地像是刀光。

他迫近對方:「你可以打電話了。」

謝紈將花瓶貼近對方的太陽穴,隻要一個不對,上麵尖銳的浮雕就可以在瞬間砸破對方的頭顱。

太陽穴是頭骨最脆弱的地方,拿著尖銳物用力刺破,可以直接看到腦漿。

向回意低著頭,打下電話,語氣輕鬆:「準備一份通行證,大小姐明日起要出去。」

他掛斷電話:「夜鶯莊園將對大小姐無所禁忌。」

向回意倚在牆邊,捏住對方手腕,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阿妹,你滿意了嗎?」

「砰——」

手腕脫力,銅質金屬花瓶砸在地上的聲音。

謝紈力竭地靠在牆上,額頭上掛著汗珠,月匈膛劇烈起伏,他眼瞳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明亮得耀目。

謝紈道:「你不會忘記了,我是個男孩吧。」

一顆水珠從幾不可見的喉滑進繁復的長裙中,謝紈撫平裙擺,繁復的蕾絲觸感就是最大的諷刺。

他側著頭,譏嘲道:「你從沒有過妹妹。」

向回意大笑起來。

一絲紅暈浮現在他蒼白的臉上,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向回意輕聲道:「確實,我差點忘記了。」

作者有話要說:他真的好病啊!

——

注1:音樂形容有參考網上資料,符合晉江十五字以內的要求。

注2:「命運的饋贈都有代價」這段話借用了茨威格《斷頭皇後》中的:「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當滿級大佬在新手村開起了客棧 天問 誤入恐怖遊戲以後 美女總裁的窩囊未婚夫 白元成神記 美綜世界裡的第八號當鋪 我靠擺攤爆火全網 龍潛花都 她們都來報恩了 柳瀟瀟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