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原來挨打是這麼疼(2 / 2)
閆俊擺擺手,脫力地坐到地上,興奮地哈哈大笑。
這時閆大海和村裡很多人跑了過來,忙問兒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閆俊爬到被壓著的黑衣人身前,左手拿著大頭手機打開錄像,在他憤怒絕望和哀求的眼神下,從他懷裡拿出了一團塑料袋包裹的東西。
閆大海臉色大變一看,直接奪了過來,打開一看,十萬現金,這不正是他自己剛藏在臥室櫃子裡的現金。
「兒子呢,小俊你沒事吧?」老媽田蘭琴終於跑來過來,看到兒子左邊臉都腫起來還坐在地上,上前一把抱住了心疼地哭了起來。
而這時候地上那個黑衣賊也絕望地哭起來:「叔,我財迷心竅偷了您的錢,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
閆大海看著這人才三十多歲,好可惜,這麼年輕!但是他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說。
閆俊暗自佩服,老爸不愧是乾了好多年小隊長的人,還是有法律常識的。
十萬塊錢,能判幾年?
「叔您行行好,我家裡還有倆娃,一個住院要手術,我沒錢了才」
「叔,這真是我第一次啊!求求您饒了我吧!」
「叔,我賠您錢好不,您放了我這一次吧!」
「」
他說了半天求饒的話,看閆大海一直不肯低頭,又使勁地想掙脫束縛,努力地抬起頭,睜著發紅的眼睛,嘴角含恨:「這是你兒子吧,要是你不放過我,等我出來」
閆大海怒了,上去就是狠狠地一腳:「孩他媽快拿我手機,給喬所長打電話。」
旁邊圍觀的叔伯兄弟們看到這毛賊還想著報復,圍起來,朝著他身上做起來保健操。當然,無數問候家人的語言滔滔不絕。
閆俊透過腿腳間的縫隙,看到這黑衣賊咬著牙雙眼憤恨地盯著自己。他笑了起來,有嘲諷,有不屑,更多的是解脫。
2008年的十萬塊錢,是家裡兩年的淨收入,是為一冬天買原料準備的。上一世被偷了錢以後,家裡生意一落千丈。一是本錢少了,二是父母心氣也沒了。再加上母親本來是個強勢的人,愛麵子,受此打擊,整日整夜睡不著,經常暗自垂淚,時間一長,身體就不好了。
本來閆俊家在他們村也是數一數二的,經過此事,一步慢,步步慢,生意是越來越差了。等到閆俊在城裡工作,買房結婚,這生意就不乾了。
可是這世道,打工的怎麼也比不上做生意的。
前世2022年,在歸德市這三級城市,閆俊一月也就五六千塊錢,而一直乾著家裡生意的幾個堂弟一天就賺兩千多。
沒有可比性!
等到村裡人壓著另外兩個過來,跑掉了一個,鎮上派出所的車也到了。
喬安全所長帶著幾個民警跑過來:「老閆,這是」
「小偷,入室盜竊,十萬,開車撞人,逃跑還打人,逮到了還威脅我。」
閆俊真是對老爸刮目相看了,法製新聞真是沒白看。
喬所長臉色暗暗一喜眨眼又嚴峻起來:「你們幾個把他們分開銬起來,給所裡打電話,再來輛車。」
「喬所長,向西還跑了一個賊,穿青色外套,黑褲子,白鞋,身高170,偏瘦。」
「你是?」
閆大海驕傲地接過話:「老喬,我兒子,就是他發現我家的錢被偷的。」然後靠近了喬所長小聲地把經過說了一遍,眼睛眨了眨。
喬所長聽後微微點頭,拍拍了閆俊的肩膀:「是條漢子!」然後拿起手機打出去,把情況說了下,重點指示抓捕嫌疑犯。
閆俊笑了笑,努力地站直了身體,現在的他後怕地雙腿一直在顫抖。
等到派出所車到了以後,把那三個人壓上車子,喬所長對著大家說道:「現在我們先回所裡,誰是目擊證人跟著來所裡把情況說一下。」
結果圍觀的村裡人全都舉起手喊著「我是我是」
喬所長推了推眼鏡,笑了笑,一揮手,上了車。
在派出所忙活了一下午,閆俊自己都說了好幾遍,解釋了好多次為啥懷疑這個人是小偷。閆俊當然沒有實話實說,拿著煮熟的雞蛋按在臉上,說話嗚嗚的:「主要是我剛下車看到他們急沖沖地跑出我家,要是買東西出來我爸肯定會送出來的。再加上,我站在他們車前也不減速。上車時候那人抱緊懷裡的東西,都很可疑。」
不管他們信不信吧,反正閆俊說了好多遍自己是真信了。
晚上七點多,終於從派出所出來了。回到家裡,大半個村裡人都來了,熱情高漲,閆大海和田蘭琴也是喜氣洋洋。
買菜,買酒,村裡人幫著,不一會,擺滿了好幾桌。
家裡離得近的親戚聽說了也都趕了過來,連姥爺姥姥也來了,不住地誇著閆俊。
現在,估計就初中住校的小妹不知道了。
還有大姐懷著二胎呢,沒有告訴她。
酒席開起來,大家輪流找著閆俊碰一杯,稱贊他一句。雖然喝的都是啤酒,閆俊也是有點頭暈了。
作為主家,閆大海拿著一瓶啤酒來回勸著吃好喝好,要是平時不用人勸他自己都能喝個半醉。但是今天晚上怕萬一有事,一杯酒沒敢沾,村裡人也都沒敢喝多,一人一瓶。
至於閆俊,年輕人,不指望,也不想指望,最好喝多了關屋裡,有啥事不出來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還是兩世心結解開了,上樓說躺一會,不覺得睡著了。田蘭琴上來一看,這孩子,睡覺連鞋子也不脫。
閆俊不知道的是他睡著以後,村裡人走後,幾個叔伯堂弟在樓下留了下來準備通宵打牌。
他的幾個初高中同學聽說了此事也一塊過來了,見閆俊睡下了打個招呼就走了。消息經過一下午的發酵,半個鎮的人都聽說了,暗自咋舌這賊真大膽!
不過,經此一事,閆俊也多了個外號——閆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