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殺人(1 / 2)

加入書籤

「今日真是熱鬧——」

山呼的禮拜聲中, 太後和皇後出現在了長亭之外,跟著二人同來的, 還有崔慕之和李雲旗, 太後擺了擺手,與鄭皇後一同落座在南麵主位之上。

崔慕之與李雲旗進了北麵長亭,崔慕之目光一掃, 看到了左下手位上的謝星闌,腳步一轉, 坐去了謝星闌對麵,李雲旗則坐在了謝星闌身邊。

這邊廂,太後往紗簾後看去,「今日都來了哪些人?」

蕭湄上前道:「今日來了頗多軍將,都是您未見過的。」

蕭湄早有準備,一旁的內侍立刻遞上一本名冊,太後接過手看了兩眼道:「諸位將軍為國征戰, 實在辛苦,賜禦酒——」

內侍應聲,對麵亦傳來謝恩之聲, 太後又笑看向湖麵, 「哀家知道這是爬杆戲,不過你們剛才似乎在比試箭術?可比完了?」

太後與皇後在此, 蒙禮自然不好放肆, 他咬了咬牙,將長弓扔給侍從, 沉著臉一言不發, 李琨見狀道:「皇祖母, 您來的不巧, 已經比完了。」

太後點頭,「今日來的小姑娘多,你們也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既比完了,便飲茶看戲,眼下時辰不早,也能開筵席了。」

蕭湄一顆心剛落回肚子裡,此刻隻怕蒙禮再生事端,忙吩咐開筵,阿依月有些不快,這時鄭皇後朝她招手,「阿月,來本宮這裡。」

阿依月走到皇後身邊,被皇後拉著同座,皇後撫著她的手道:「是誰惹了你生氣不成?若有人欺負你,你可要同本宮說,把這裡當做自己家——」

阿依月抿了抿唇角,猶豫一瞬搖頭,「沒什麼……」

皇後似有些滿意,拉著阿依月的手不放,這時湖麵上立起兩根高杆,高杆間牽著一條淩空紅繩,秦纓和李芳蕤對視一眼,自認得這節目,這正是當日雙喜班流月演過的繩上舞,想著不知流月如今下落何在,二人心緒一沉。

李芳蕤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麵無表情的蕭湄,低聲道:「自從流月的事鬧出來,駙馬又去了相國寺,文川公主便很少出來宴飲了。」

秦纓唏噓道:「文川公主最重顏麵,多半是記恨我的。」

李芳蕤輕哼,「沒有丟了東西不怪盜賊,卻怪抓賊之人的。」

說著話,內侍魚貫而入,正是開筵了,今日天氣陰沉,還未到酉時,天穹便暗了下來,長亭之內三麵垂簾,光線自然更是昏暗,蕭湄叫來內監總管點燈,沒多時,簷下便亮起點點昏黃,愈令這賞雪宴多了燈火闌珊之美。

欄杆外的冰麵上,伶人演完了雜技,又變起了噴火戲法,戲法得了滿堂彩,又上來幾個豆蔻之齡的歌姬唱起了南曲。

宴過三旬,太後道:「將北府軍的幾位將軍請過來,讓哀家看看。」

蘇延慶聞言高聲宣召,北麵用膳的肖琦三人起身,待內侍掀開紗簾,三位孔武有力的將軍緩步到了主位之前。

此處坐著的皆是女眷,被眾位小姐們盯著看,肖琦三人古銅色的麵頰上,都浮起了幾分不自在,待行了禮,太後打量著他們道:「今歲北府軍打了勝仗,哀家聽聞,你們幾個年輕人頗為驍勇,幾次三番立下戰功,很是不易。」

肖琦道:「都是末將們份內之事。」

太後揚唇,「你們的戰功,都是用血汗立下的,其中凶險,這些小輩不知,哀家卻明白,你們都才二十來歲,往後大周兵戰,便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說至此,太後指著自己案上的烤鹿道:「將鹿肉分給三位將軍,再將哀家那裡的玉如意拿來賜給三位將軍,以犒賞他們赫赫戰功。」

肖琦三

人連忙謝恩,待回了席間,引得眾人議論紛紛,鎮西軍與龍武軍的軍將也在此,但他們去歲並無勝仗,此刻隻能任由他人出風頭。

太後對私語聲充耳不聞,待南曲唱完,掃了眾人一眼道:「哀家和皇後一來,你們便多不自在,哀家在這兒聽曲子倒是極好,你們隻怕坐的難受,待會兒可還有別的節目?」

蕭湄看向阿依月,阿依月道:「太後娘娘,還有踏雪尋梅呢,大周文士皆好風雅,正好北麵的梅林開的正好,我和朝華想著,不若效仿古人的雅趣——朝華命人在梅林掛了十多隻香囊,裡頭放的有猜謎的謎麵,有作詩的題目,時限三炷香的功夫,若是能找到香囊,解出謎底,或是作詩一首,且還要送到您和皇後娘娘麵前,便可得彩頭。」

太後聽得興味,「如此倒是有趣!」

蕭湄上前道:「是阿月想的妙法,隻不過湄兒和阿月囊中羞澀,這彩頭上,還要您和皇後娘娘添一點才好——」

太後和鄭皇後一同笑起來,太後道:「你們兩個丫頭,罷了罷了,那哀家便與皇後各添幾樣小玩意兒,你們玩的暢快,哀家也高興,不過,若是找到謎麵之人猜不到謎底,找到了詩題之人,卻做不出詩文,那該當如何?」

阿依月道:「今日來了許多年輕俊傑,若做不出詩,便去找他們求援豈不正好?您不正是想讓她們相看彼此嘛?如此,也令大家——」

「咳咳——」

阿依月說的直爽,隻聽得蕭湄掩唇一陣猛咳,阿依月奇怪地看向她,「怎麼了?我沒說錯呀……」

她眼珠兒轉了轉,忽然明白過來,搖頭道:「大周重禮教自是極好,但你們大周的貴女,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男人都不認識幾個,又怎能選到合心意的好夫婿?盲婚啞嫁之下,婚事豈能如意?」

蕭湄微惱,「公主慎言——」

阿依月嘆道:「在我們南詔,無論男女,隻要喜歡對方,便從不遮掩情誼,男子到女子家外吹木笛,女子一日不見麵,男子便一日不停,待女子看到了男子真心,便會出門相見,若是女兒家先動情,也毫不避忌地在篝火集會時對男子唱歌謠,南詔女兒家求愛的歌謠,可是比大周的曲子動人。」

蕭湄被她說得麵頰緋紅,正懊惱著,鄭皇後笑道:「阿月這性子真是惹人喜愛,隻是大周和南詔不同,在大周,女兒家的名節比什麼都重要,兒女婚嫁,亦講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斷斷不能生私情的,流言蜚語可奪人性命。」

阿依月眨了眨眼,還要再說,太後和藹道:「阿月大抵是不明白的,不過不要緊,今天本就是讓大家玩樂的,你們的踏雪尋梅很有趣,自去玩吧,這片刻之間,也沒那麼多規矩可言,哀家看看,是誰先拔得頭籌。」

她話落又看向北麵,「琨兒,你安排大家去梅林吧。」

李琨應是,回身一番吩咐,趙望舒幾人先站起了身,南麵的女眷們見此,眉眼間浮起幾分羞澀,慢了幾步,才三三兩兩地出了長亭。

李芳蕤拉著秦纓道:「咱們也去發散發散。」

天色已暮,園林中四處都亮起了宮燈,秦纓站起身來,朝外走時,往北麵看了一眼,依稀見謝星闌坐在原地未動。

待上了棧橋,便聽李芳蕤呼出口氣,「你不知道,今日我來之前,我母親特意在我麵前一陣叮囑,說今日世家子弟大都來了,叫我靈性些。」

秦纓未接話,隻不時看向北麵走出來的人,李芳蕤順著她視線看過去,輕聲道:「這個時辰了,這蒙禮應該不會再出幺蛾子了。」

北麵長亭外的棧橋上,蒙禮和施羅正一前一後離開,秦纓眉尖仍然緊蹙著,「你說南詔來訪,除了想要大周的治水之策

外,可還有什麼別的謀算?」

南詔今歲來訪,僅一年後便聯合北狄與西羌對大周開戰,而這個蒙禮又是這幅囂張之態,要說此時的南詔毫無反心,秦纓是不信的。

二人上了湖岸,道旁瓊枝玉掛的樹

梢下,一盞盞風燈如螢火一般,李芳蕤一邊往梅林走一邊道:「自然是想要治水之策與冶鐵之術,南詔多山川江河,聽聞礦藏極多,隻是他們沒有匠人,不懂冶煉之法,白白浪費了大好國土,但他們冶煉銅鐵,多是為了鍛造兵刃,陛下自不能隨了他們之願,給了治水之策少些洪災,便極不錯了。」

秦纓腳下一頓,「冶鐵是為了鍛造兵器,那他們可知道我們大周有了新的神兵利器?」

李芳蕤搖頭,「此事是朝中絕密,那兵器也隻在北府軍打北狄之時用過,如今應該隻有北狄人知曉我們有了此物——」

秦纓目光沉暗,「既已經在戰場上露臉,那便瞞不了多久的。」

李芳蕤道:「你放心,既是神兵利器,那便是北狄看不明白的東西,你想想,憑我父親在軍中的地位,連他也搞不清那是什麼,其他弱小之國怎能知道?眼下能瞞多久便是多久,好比北狄,最近三月,已忌憚到不敢來邊境滋擾了。」

話雖如此,但秦纓總覺得大周的兵敗太不合情理,即便手握兵權的三家各自為政貽誤了戰機,但大周兵馬之數與軍備補給遠勝南詔三國,更別說,如今還有了秘密神兵,就算真的難敵合攻,也不該是全線慘敗……

秦纓道:「我若沒記錯,南詔往年隻派使臣送禮,從未讓皇子公主們來過。」

李芳蕤微微點頭,「許多年前可能有,但自我記事起,如今還是頭次。」

秦纓心腔發窒,但這時,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冷香朝她飄了過來,她抬眸看去,立時一怔,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望不到頭的傲雪寒梅,凜冬時節,紅梅灼灼盛放,似胭似霞,遠近又錯落地佇立假山奇峰與亭台樓閣,愈令這片花林如畫如幻。

梅林深處,有先她們來的趙雨眠幾人一閃而過,更遠處,還有隱隱綽綽的華服錦衣與遒枝紅雪若隱若現,此番是踏雪尋梅,亦是花海迷蹤,尋有緣之人。

……

太後吩咐小輩們去遊梅林,文臣武將們不敢大意,紛紛上了湖岸,南北長亭空落起來,謝星闌卻未動。

眼看著北府軍軍將也離去,李雲旗坐在謝星闌身邊道:「這個肖琦倒是名不虛傳。」

謝星闌目光落在遠處損毀的雪雕上,「據聞此人是最受定北侯看重的年輕軍將,自是有些本事的,今歲的勝仗,他多半是頭功。」

李雲旗語聲微輕,「你前幾日查賬,查到一半未曾追究了,是為何?」

謝星闌看一眼李雲旗,「看來你也知道了。」

李雲旗勾了勾唇,「北府軍風頭正盛,想不知道都難,不過軍備這些事,與我們府上也無乾係,如今著急的是鄭家,定北侯不聲不響的滅了北狄威風,他一腔忠心為國,陛下對他可是放心的很。」

前世定北侯的確做了一輩子純臣,始終得貞元帝器重,謝星闌淡聲道:「北府軍隻有個北狄,鎮西軍卻兼顧著西羌與南詔,你看蒙禮,像誠心恭順嗎?」

李雲旗挑眉,「看來你已經選好立場了。」

謝星闌無奈搖頭,「難道國政隻剩黨爭嗎?」

他言盡於此,李雲旗挑了挑眉道:「南詔彈丸之地,就算不誠心,也隻能忍氣吞聲,不足為懼,對鄭家而言,自然也是爭朝中之利為重,你若對陛下說,該將北府軍的好東西分給鎮西軍,隻怕陛下連你都要疑上。」

謝星闌無言以對,李雲旗看了眼岸上

,拂了拂袍擺起身,「今日是來附庸風雅的,別白白浪費了良辰美景。」

他抬步而走,優哉遊哉地出了長亭,謝星闌往南邊秦纓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仍未動,就在這時,幾個軍將帶著一身寒意回了亭中。

沙場征戰的粗人,到底難懂風花雪月,什麼猜謎作詩,更是懶生興致,出去轉了一圈,也不覺雪景稀奇,反是皇家園林不

敢隨意亂走,處處拘束,便早早回來等著宴散,免得在外頭受凍。

謝星闌目光掃過去,便見鎮西軍的二人皆已歸來,北府軍三人卻還未歸,他不動聲色,直望向亭外棧橋。

又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北府軍的宋文瑞出現在棧橋之上,在他身後是兩個神策軍軍將,並不見肖琦和另外一參軍的身影。

謝星闌劍眉皺了皺,起身上了湖岸。

未央池的宮宴並無侍從跟隨,謝星闌獨自往梅林方向慢行,沒多時,遇見一行禦林軍,他招了招手,待禦林軍近前,問道:「可見一年輕褐袍將軍?」

這禦林軍侍衛想了想,指著東側道:「屬下若是沒記錯,應是往那邊去了——」

謝星闌點頭往東行,不過走了百步,便見一雪堆旁站了七八人,趙望舒和崔慕之皆在列,而人群正中的,便是適才箭術奇絕的肖琦,他正以雪堆做沙盤,語聲激昂道:「當日那北狄兩千人馬,從幽州城外八十裡的長溝原一路殺下來,我們的人就埋伏在北麵的山嶺上,前有三百多人佯敗誘敵……」

旁人踏雪尋梅,肖琦卻給趙望舒復盤起了北府軍大勝北狄之戰,一時吸引來了不少神策軍與龍武軍的軍將,看著肖琦如此意氣風發,謝星闌心弦一鬆。

謝星闌返身折回,又問先前那隊禦林軍,「南詔兩位殿下去了何處?」

禦林軍武衛指了指梅林以西,「一盞茶的功夫之前,屬下看到南詔兩位皇子往那個方向去了,至於有沒有出來,屬下們適才巡邏去了東麵,並不確定。」

謝星闌點了點頭,不打算深究,這時另一人道:「應該沒出來,雲陽縣主她們更先進去,也還未出來……」

謝星闌聽得此言,準備折回湖邊的腳步停了下來。

……

梅林繁花似錦,李芳蕤興致盎然,快步入林道:「好漂亮的梅花,這些匠人真是用了心思,我去折幾支送給我母親——」

未央池乃是新園,但期間梅樹株株碗口粗細,枝節縱橫,或如蟠螭,或如僵蚓,葩吐胭脂,香欺蘭蕙,也叫秦纓看得心境一鬆。

秦纓跟著李芳蕤踏著厚雪入梅林,看她仔細挑選,便見梅梢枝頭,或孤絕如筆,或簇擁如林,越選越叫人目不暇接。

李芳蕤喜道:「你等我,我去東邊折幾支來!」

秦纓應是,便見李芳蕤披著銀紅鬥篷,眨眼間便走遠了,秦纓並無折梅之意,隻轉身賞起花來,忽然,她目光一凝,隻見不遠處昏黑的小徑上,一道身影極快地走入了假山之後,瞧那身形輪廓,分明像是蒙禮。

西北方向假山次第,更坐落著幾處簷角高飛的八角樓台,如今人人都在尋梅,無論是蒙禮還是施羅,都無理由遠離人群,那也並非回瀟湘館的方向,秦纓眉頭皺緊,回望李芳蕤離開的方向,卻哪裡看得到她的影子?

秦纓定了定神,自己抬步跟了上去。

假山後悄無聲息,蒙禮顯然已經走遠,她緩步繞過去,眼前驟然一暗,此處已快出梅林,因此宮侍並未點燈,待適應了昏黑,便見不遠處是兩座八角小樓,中間以一片蜿蜒在假山叢中的回環曲徑相連,假山南側是綠竹幽幽,北麵則是一片荷花汀,如今深冬時節,積雪層疊,借著昏弱天光,秦纓隻在近前雪地

上看到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

腳印雜亂,卻是有去無回,顯然除了蒙禮,還有旁人往那個方向去。

秦纓愈發肯定有古怪。

她提起裙裾緩步往前,簌簌的寒風中,輕微的踩雪聲聽的人心驚肉跳,經過一片竹叢,離那八角樓台越來越近,秦纓不敢走寬敞之地,隻借著山石遮掩往西側的亭台靠近,某一刻,她忽然聽見了一陣女子啼哭之聲。

秦纓心頭一跳,不敢再往前去。

「是我自願留在大周……

「……怎是為了你?」

「早晚要嫁人,我自然寧願嫁來此地……」

女子話語夾雜著哭腔,另一道聲音卻低的叫人聽不真切,秦纓心底一涼,竟是阿依月在哭!想到適才看到的背影,秦纓不敢置信,阿依月竟與蒙禮生有私情?

既早有私情,又怎讓阿依月遠嫁京城?

秦纓心底五味陳雜,正在此時,身後卻響起了輕微的碎雪聲,秦纓一驚,瞬時警鈴大作,她猛地轉身,本做好了被抓現行的準備,可剛看到來人輪廓,她高懸在嗓子眼的心便落在了地上,昏暗中看不清來人眉眼,但她一瞬認出是謝星闌。

謝星闌望著貓在此的秦纓,自是滿心疑問,他欲言又止一瞬,而對麵的秦纓見他唇角動了,隻以為他真要開口,她一時顧不上許多,兩步撲了上來,「噓——」

秦纓一把抓住謝星闌便走,剛走出兩丈,卻聽見假山外的花林中,響起了蕭湄與人說話的聲音,秦纓腳步頓住,自不能叫人看到她和謝星闌從此處出去,她有些著急,目光四掃一瞬,拉著謝星闌往假山陰影處躲去。

這處假山群奇峰嶙峋,錯落有致,正有多處藏人之地,但秦纓看不清地形,誤打誤撞入了一處極狹窄的犄角,她不由分說將謝星闌推入其中,自己也緊貼石壁躲進去,待確認二人藏了個的妥當,才終於長呼出口氣。

她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謝星闌未出聲任她處置,目光卻似實質一般望著她,秦纓知道他必定滿頭霧水,先側耳聽了聽外頭動靜,才低聲道:「阿依月和蒙禮在此私會,她二人竟早有私情——」

謝星闌來得晚,隻聽到阿依月最後一句,此刻秦纓一語,他便算明白了因果,見他未應聲,秦纓隻當他不懂,又靠近些道:「適才我見蒙禮一人往此處來,隻以為有何陰謀,卻未想到聽見了阿依月的哭訴,聽她之意,是她與蒙禮難成正果,於是她傷心之下,乾脆選擇遠嫁,留在大周,與他再不相見。」

說完此事,秦纓才問:「你怎在此?」

謝星闌目光深深,「適才入林賞梅,見你獨自一人越走越遠,便不放心跟了過來。」

自從回京那夜宮宴,二人還未打過照麵,更別說這般近在咫尺說話,秦纓撇了撇嘴,隻轉身探聽外頭動靜,此地離先前那處遠了幾步,連阿依月的哭聲都聽不見,反倒梅林之中,間或傳來幾聲嬌笑,蕭湄幾人似無離開的打算。

秦纓無奈嘆氣,背對著謝星闌道:「你可知別的路?」

未央池四通八達,自然不止東西兩側可走,若從這假山群穿過,再沿著覆雪的荷花汀往北,便可繞回梅林,但如今未掌燈,秦纓自己實在不會走。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表叔為我畫新眉 太後 反派大佬求我不要生下他 她是許願機[快穿] 明星網戀手冊 頂流萌寶是古穿今小皇帝 帶父母快穿後躺贏了 穿成陰鷙反派的聯姻對象 病弱小美人陷入無限修羅場 旖旎熱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