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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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

一起睡吧

沈昊風徹底懵了。

他們手牽手跑過來,現在的距離不到一米。可是,洛寧希完全沒有認出他,咬牙叫他滾。

沈昊風想起自己和大哥嫂子說過,「他很熟悉我,一靠近絕對能認出來。」這句話從回憶蹦到眼前,啪啪啪抽了他幾個大逼鬥。

他愣住,洛寧希倒是忙得很。

洛寧希擦擦自己的手,麵上滿是厭惡。再用眼刀剮他一眼,轉過身要走。

沈昊風忍不住了,喚一聲,「老婆。」

洛寧希腳步一頓,回眸望來。

沈昊風樂了,想再解釋一下,「我……」

「變態。」

「呃……」洛寧希罵了一句,又繼續走自己的路。正好,保鏢聞訊而來,洛寧希毫不猶豫地招手,一邊尋求幫助一邊打量他,保持距離,生怕自己被偷襲。

沈昊風看到保鏢過來,知道不能說了。

這些保鏢是為了宴會臨時調派過來的,不是他們家最信任的一批。家人覺得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辛苦保密多年,他不好隨便暴露。

保鏢過來,先問洛寧希,「您還好嗎?」

「我沒事。這個人……」

「明白,封先生和我們說過。我們不會讓這個人再騷擾您。」

沈昊風眉頭一皺。

封朔?自己騷擾洛寧希,還有臉叫保鏢來收拾他。

沈昊風生氣,但也慶幸方才沒說自己是誰。說了的話,封朔知道,封家人肯定也會聽聞。

封家和他家的關係有點復雜,封家也曾是首富,在a城第一名門的位置上呆了多年。

可是,封家的經商之路更波折,顧家相當順。兩家再碰上了一些生意的競爭,漸生嫌隙。

兩家真正淡掉聯係,還是因為顧晟遇襲的事兒。封家確實給了關心和照顧,但被媒體吹得太過了。封家說是媒體亂寫,可封家在傳媒業有很多關係,有一點縱容流言、趁機給自己爭好名聲的嫌疑,顧家無法說什麼,膈應得慌。

相比之下,聞家不對外說什麼,私下對顧家可謂是掏心掏肺。顧宏濰相信患難見真情,和聞家越走越近,跟封家漸行漸遠,現在就是維持表麵的和平。

拋開兩家的關係,沈昊風也不喜歡封朔。

他們小時候就經常打架,單單兩個人打起來是不相上下,可沈昊風有大哥護著,封朔沒哥哥有姐姐,姐姐不幫忙,還會嫌棄封朔鬧騰。

顧晟出事以後,封朔說了一句特別不恰當的話:「你哥廢了,幫不了你咯。」之後,封朔被封爸爸押著過來道歉,沈昊風被顧宏濰按頭接受道歉,兩個人都不服氣,對視的眼神分明是仇恨的。

九歲以後,他們就沒有聯係了。可隔了多年,沈昊風見到封朔還是一種惡心的感覺,看到封朔接近自己老婆更是火冒三丈。

保鏢不知道他是誰,顯然偏幫封朔,「這位先生,你做得不對,要向洛先生和封先生道個歉。」

沈昊風跟洛寧希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很誠懇,是為了自己無法坦白而說的。

洛寧希皺皺眉頭,走開了。

保鏢滿意,提出下一個要求。「還要給封先生道歉。請隨我來。」

沈昊風不理會,給管家打電話。

管家也在找他,聽到消息立刻就過來了,打發掉保鏢再問,「他們為什麼說你騷擾人?」

「我找的是自己的老婆。隻是……」沈昊風欲言又止。

管家想想洛寧希的反應,猜出來了,「他沒認出你。」

「嗯,我真的很難認嗎?」

「有點。你有點味兒,聲音也奇怪。」

沈昊風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再試著清清嗓子。

確實,他身上混雜的味道因為一陣跑步又出來了,他坐小破船而來,工作一天的嗓子遭遇海風,聲音有點啞,和平日不大相同。

難怪洛寧希認不出他了。

沈昊風嘆氣,「我還是洗個澡吧。」

「抓緊時間,化裝舞會要開始了。」

「嗯,我知道。」

沈昊風答應著,動作一點也不急。往房間走的步子慢悠悠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麵——洛寧希肯定被嚇到了。他不能坦白身份,也要想辦法關心洛寧希。

沈昊風:「宴會怎麼樣了?」

洛寧希:「真有變態,但我解決了。」

沈昊風哭笑不得。

他叮囑老婆防變態,沒想到變態竟是他自己。

「前麵。」管家忽而推推他,提醒一句。

沈昊風抬頭,看到了在欄杆邊休息的封朔。

這邊的二樓是私人區域,一般隻有顧家人和親近的朋友親戚才會上來。封朔和顧家的關係說不上熟,也說不上疏遠,真要過來也沒人敢攔。

沈昊風皺眉,抬手整理麵具想戴得更嚴實一點。

管家挺有辦法,換了方向並說,「您走錯了,那邊才是宴會廳。」

沈昊風按著指引下樓梯,想著一會兒再從別處上來。

「劉伯,好久不見了。」封朔還記得管家的姓氏,主動招呼。

管家劉伯笑了,「是啊,好多年了。」

封朔忽而沖著樓梯方向喊一聲,「顧昊!」

管家一愣,在下樓梯的沈昊風也是一愣。不過,沈昊風很快反應過來,回頭看看,再環顧四周裝成在找「顧昊」的樣子。

「先生,請繼續往下走。」管家也回過神,跟沈昊風說一說。

沈昊風聳聳肩,裝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走。

管家定定神,回頭對上封朔就是眉頭緊皺,「你怎麼……」

封朔輕笑,「我就是隨便叫一叫,看看顧昊會不會出來。他在這裡吧?」管家隻說,「你可以找顧晟少爺問問。」

「行,我找大哥問問。」

「顧晟少爺的房間在那邊。需要我帶你去嗎?」

封朔搖頭,晃一晃手裡的手機,「不用,我怕打擾到大哥。發個信息問問就行。」

「好,我要去招待顧客,失陪。」

「辛苦了。」

等管家離開,封朔又走到欄杆邊,在宴會廳找一找方才的身影。沒能找到也不灰心,翻翻手機相冊,找到方才拍的照片。

一張是那人拉著洛寧希離開,一張是那人和管家並肩走,邊走邊聊,似乎很熟悉。

封朔看來看去,視線定格在牽手帶走洛寧希的那張照片上。

「顧昊,你能瞞多久呢。」

洛寧希回到自己的桌子,發現封朔送的禮物盒還在。

根據封朔的說法,盒子裡裝的是八音盒,錄了《歌劇魅影》的經典曲目。封朔看到他的裝扮就準備了這份禮物,為上次的失禮道歉。

多久以前的事兒,還拿來搭訕。

洛寧希嫌棄,直接拒絕了。看封朔拉椅子坐下要糾纏的模樣,不多廢話,準備找保鏢,趕不走也得讓封朔尷尬一把。

他還沒找到保鏢,就被另一個變態拉走了。

洛寧希嘖了一聲,拿過紙巾擦擦手。就這麼擦,他還是覺得不乾淨,想找洗手間,轉了一會兒見著了某張不想看到的臉。

鄭清言端著酒杯,正和某人談笑風生。

這個宴會的變態真多啊。

洛寧希翻個白眼,準備繞著走。

「洛寧希!」鄭清言卻發現了他,急急趕來。

洛寧希避開碰觸,掛起冷漠臉,「我不認識你。」

鄭清言沒有不高興,反而低聲哀求著,「我偷偷來的,你不要告訴爸爸媽媽。隻要你不說,我就不會打擾你。」

「你正在打擾我。」

「抱歉。我不說了,你也不要說,好嗎?洛寧希沒理會,去找洗手間。

「小晨,他是誰?」同桌的男人走上來。

鄭清言聽到自己亂取的名字,定定神,進入演戲的狀態,「沒誰,我認錯人了。我們回去吧?」

男人卻看向遠處,「等等,封朔在那邊,我得打個招呼。」

鄭清言看過去,嚇了一跳。

碰上封朔,他的假名不就被戳穿了?

「你忙,我去拿點吃的。」鄭清言拚命往自助餐廳那邊走。走一半,才敢回頭看看情況,發現沒人注意自己才鬆了一口氣。

鄭清言拿起餐盤,真的吃一些東西。他過來以後就一直喝酒,胃有點承受不住,該吃點什麼墊墊肚子了。

鄭清言吃了一會兒,發現家裡來電話了。

他飛奔到室外,拚命拍月匈口把嘴巴裡那一口咽下去,清清嗓子才接起來,「爸,怎麼了?」

「你在哪裡?」

「霖山啊。我們來露營了。」

鄭清言撒了個謊,說自己和朋友一塊去畢業旅行了。

鄭海易冷笑,「你在顧晟的生日會吧?」

鄭清言微微一怔,慌忙否認,「不是,我真在霖山。我可以拍照片給你看的。」

「別撒謊了,我什麼都知道了。王伯伯也在那裡,我叫他找找你?」

「呃……」鄭清言無奈,「好吧,我在生日會。但我隻是過來玩一玩,跟露營差不多,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因為你不可能有請柬。你怎麼去的?」

「我讓朋友帶我來的。」

「你朋友不可能給你買衣服、手表和禮物吧?你一口氣花了300萬,想乾什麼?」

「我隻是不想丟臉。」

鄭海易沉默片刻,問了個重量級的問題,「錢哪裡來的?」

鄭清言心虛,「那都是我存下來的零花錢。」

鄭海易的語氣還是嚴肅的,「你最好說實話。」

鄭清言委屈,「爸,我確實沒告訴你自己的存款,還問別人借了一點。這次花的多,我也知道自己錯了,但我真的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可你違背倫常!那筆錢有桑曉艷的喪葬費和車禍賠款,是不是!」

鄭清言傻眼,「你知道了?」

「廢話!墓園打電話了,銀行也打電話了。你以為你是桑曉艷的親兒子,他們就完全不過問了?」

鄭清言還真的沒想到這一點。

當初,鄭家慷慨,給桑曉艷找了好墓地,還要打造豪華墓碑。這些錢都是自己出的,沒有用車禍的賠款。賠款到賬後,就這麼安靜地待在賬戶無人動。

鄭清言以前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裡,而今發現鄭海易和孟文鳳愈加冷漠,有了動用的心思。

參加顧家生日宴的花費實在是太高了。要討好手持請柬的朋友,要買禮物,要添置上得了台麵的衣服和首飾,還要留錢傍身,免得新結交的朋友們發現他在強撐,再不來往。

鄭清言從前大手大腳,沒攢多少零花錢。他不敢問鄭海易和孟文鳳要錢,用了桑曉艷的死亡賠款,還把墓碑和墓地給退了。

鄭清言做著別人認為喪心病狂的事,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如果不是桑曉艷留下虐待洛寧希的證據,鄭海易和孟文鳳不會態度大變。桑曉艷沒照顧過他,身後的錢理應給他花吧?

可是,鄭海易顯然不這麼想,破口大罵,「你是不是人啊!為了自己享受,連親媽都不管!」

鄭清言委屈,「我不想承認桑曉艷是我的母親,血緣不代表什麼。你恨桑曉艷,我幫你出出氣,有什麼不對?」

鄭海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苦笑,「你沒救了。」

鄭清言沒聽過鄭海易這個語氣,慌了,「不是。我知道錯了。爸……」

「別叫我爸,」鄭海易嘆氣,「我不想認你了。」

電話旁邊,有孟文鳳哭泣的聲音。孟文鳳難過,卻沒有像是以前一樣勸架說好話,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鄭清言哭了出來,「你、你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馬上退掉所有東西,回去給你們認錯。我求求你,我現在就給你跪下……」

鄭清言發現自己連家都要回不去了,兩腿發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直接跪倒在地。

「不用。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學歷不錯,找工作不難。實在不行,我把你介紹到周伯伯的公司,你慢慢做,養活自己不成問題的。」

「那公司在b城啊!」

「嗯,那是你的家鄉。」

鄭清言呆住,用顫抖的聲音問了最後一句,「你們不要我了嗎?」

鄭海易還是那句話,「你長大了。」

鄭清言如遭雷擊,直到電話掛斷還保持著跪倒在地、單手舉著手機的奇怪姿勢。

「先生?你需要幫助嗎?」服務生發現不對勁,過來關心。

鄭清言勉強笑了笑,「請幫我拿條毛巾。」

服務生拿來毛巾,鄭清言擦了一擦,照照鏡子覺得自己還行就去找同行的男人。

男人沒再和封朔說話,坐在桌上,但是身邊那個屬於他的位置不再空著。

鄭清言有些疑惑,擠出笑問一問,「你朋友啊?」

「嗯,你是誰?」男人特別認真地反問。

鄭清言尷尬,「別開玩笑了。我是小晨,跟你一塊來的。」

「我自己來的啊。他們可以作證。」

「對啊,他就是自己來的。」

這一桌人說好了似的,順著男人的話往下說。

坐在他位置上的那個人忽而開口,「他可能迷路了,我們幫忙問問保安吧?」

鄭清言一下子慌了。

保安過來,肯定會問他是什麼來頭。他不認識宴會的其他人,又沒有請柬,隻有被趕出去的命。

「不用,我自己找找。」鄭清言慌神,趕緊走開了。

他繞到別處,不甘心地發信息問問:「為什麼?」

帶他來的男人也直白,反問:「你怎麼得罪封朔的?」

鄭清言沒想到封朔那麼記仇,為了他一句頂嘴恨到現在。他不敢找封朔求情,回頭看看宴會廳裡的人,想找下一個依靠。

這一掃視,他又對上了洛寧希的眼神。

洛寧希皺皺眉頭,沒說什麼。但是,洛寧希身邊站著一個保鏢,保鏢見到他孤零零站在外麵,麵上有了疑惑之色。

鄭清言慌了,站得再遠些。他遠離屋子,無法蹭到舒適的空調,更能體會到海島又涼又鹹的強風,感覺渾身黏乎很是狼狽。

宴會進行時,他在這兒受苦受難,洛寧希在裡麵享受著。宴會結束,他無處可去,洛寧希會被盛明川送回家,有沈昊風陪伴。

最重要的是,封朔就坐在洛寧希的桌子附近。封朔趕盡殺絕,真的沒有洛寧希的原因嗎?

因為洛寧希,沒有人要他了。

鄭清言痛到極致,反而哭不出來了。他不甘心,沒有重新開始的辦法,便想將洛寧希拉到自己的泥潭裡。

鄭清言看看四周,找到了園丁用的工具。他穿上園丁的雨衣,拿了一個水桶,找著澆花用的水龍頭,灌水裝滿,再混進泥巴。

桶裡的水立刻變得渾濁,黏糊,還散發著隱隱的臭味。

鄭清言滿意一笑。

普通人都覺得惡心,洛寧希更是受不了吧?

鄭海易和孟文鳳沒有了解全部真相,桑曉艷最過分惡劣的對待沒有被記錄下來。

洛寧希17歲那年,以為自己的生活在盛家的幫助下變得穩定,參加了一個選拔節目。洛寧希直升30強,將在b城最大的商業廣場爭取入選全國賽的資格。

桑曉艷挑了這個時候出現,提著一桶髒水,潑向登台演唱的洛寧希。

演出中止,主持人不敢靠近,評委捂住鼻子,台下觀眾紛紛躲避,洛寧希瞬間從飽受期待的新秀,變成眾人避之不及的「爛泥」。

流言滿天飛,有人說洛寧希靠臉上位,有人說洛寧希出了名就飄,不管家人遭了報應。結果,洛寧希因「個人原因」退賽,主辦方覺得丟臉,壓下報道,洛寧希和桑曉艷是「母子關係」,有理說不清,沒法追究。

桑曉艷瀟灑離去,洛寧希默默忍受別人的閒言碎語,沒再登過台。考上音大,選的是作曲係,自己從來不開嗓,de都會交給別人來唱。

鄭清言確定,那是洛寧希傷得最重的一次。

表麵沒有疤痕,心裡一直淌血。

鄭清言不介意重演那一場鬧劇。破開洛寧希那道傷口,再看看血流成河。

正巧,現在是化裝舞會的時間。有的人拿鐮刀,有的人提花籃,還有人抱著等身長的鬼娃娃,他穿著雨衣,拿著一個水桶並不算稀奇,沒有引起關注。

鄭清言順利走入宴會廳,一步一步走向洛寧希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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