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真相◇
老公馬甲掉了
照片上有兩個人並肩走,一個是顧家的管家，一個是戴紅色麵具、穿海盜服，頭頂灰色假發的高個子。
洛寧希一看這搭配,就想起那天被拽著跑的事,「是他。」
「你認識？」孟文鳳驚訝。
洛寧希沒打算隱瞞也不願意全部交代了,隻說了一部分，「嗯,在顧晟的生日宴見過。」
「這是生日宴拍的照片？」
「嗯，地點在二樓。」
孟文鳳疑惑，「這個人就是顧昊？」
「匿名信怎麼說？」
「什麼都沒說,隻有一張照片。之前就寄來了，我們不知道是生日宴拍的,以為是惡作劇，放在一邊就沒管了。」
洛寧希聽著孟文鳳有氣無力的聲音，勸一句,「那就報警處理吧。」
孟文鳳又嘆了氣，「報了警，警察要問花錢調查是怎麼回事吧？清言都這樣了，我不想再讓他受到壓力。算了，收幾封信不會影響生活,我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扔一邊去。」
洛寧希知道孟文鳳在逃避，但沒法說什麼。
畢竟他也喜歡逃避,今天跟心理醫生聊了幾句就跑掉了。
氣氛越來越沉重,洛寧希險些忘了打電話的初衷是約飯。他不多說匿名信的事,轉回話題,「嗯。我們明天中午11點見？」
明天見麵的盼頭,一下子讓孟文鳳的語氣輕鬆起來，「好。我自己過去，不會告訴別人的。」
別人當然指的是鄭海易。
洛寧希回想鄭海易方才慫了吧唧說「我出去」的語氣，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先前鄭海易發來的信息變得客氣，他還有過「助理代發」的猜測，真對上態度巨變的鄭海易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有一點感慨。
他也就是小小感慨，不想因為問話與鄭海易重新聯係，嗯了一聲就說拜拜掛電話了。
結束通話，室內歸於安靜。
洛寧希更能定下心，盯著那一張神秘的照片回憶生日宴的事。這個人拉著他就走，動作熟練，被他甩開以後用發啞的聲音喊了一聲老婆。
拉他走的變態=沈昊風=顧昊？
沈昊風和顧宏濰的太太同姓，提到顧宏濰的表情有點古怪，希望他和顧家多打交道。顧宏濰看著沈昊風，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就長這樣，還有顧晟、聞皓、盛璟公館的門衛、心理醫生……
洛寧希回想種種細節，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對。
但現下最關鍵的線索是那一張照片。照片是匿名信寄來的，很可能是故意誤導。
洛寧希決定再觀察一下。
他原來想著打個電話就繼續構思曲子的，現在完全沒了心情。把照片收到保險箱，關掉電腦，就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沈昊風坐在床上看手機，聽到開門聲就支棱起來，「老婆！」
洛寧希回了一笑，「嗯。」
「很累嗎？」沈昊風起身，想走到他旁邊。
房間裡麵隻開了床頭燈，光線是暖黃色的，像是燒得發熱的滾水在流淌，有霧氣繚繞的朦朧感，又叫人有一種被熱暈的迷糊。
洛寧希恍惚，看不清沈昊風的臉，便想到了那張照片裡的麵具。
沈昊風緊張了，撫著額頭輕聲問，「不舒服？」
「嗯。」洛寧希抱過去，有了幾分熟悉與真實的感覺。
沈昊風給他扌莫扌莫頭，「辛苦了，睡吧？」
「我還沒洗澡。」洛寧希再迷糊再累，也有一種天天洗澡的執念。
沈昊風無奈，不能幫著洗就想著別的辦法，「要不要泡澡？我幫你放水。不泡啊……那我幫你拿衣服。」
洛寧希一直搖頭，聽到這句話又停下來了。
因為沈昊風轉過身了。他被那個變態拉著走的時候，就是從後麵看著的。麵具可以遮擋長相，假發可以掩飾發型和發色，衣服可以天差地別，但是一個人的身形和步態在短時間內不會改變。
洛寧希默默跟上去，緊緊盯著，想找一找沈昊風和變態的共同點。
沈昊風忽而放緩了腳步，回過頭看一看。
洛寧希疑惑，「怎麼啦？」
沈昊風認真問，「你怎麼還沒抱我？我跟著你的時候，忍不過一分鍾的。」
洛寧希：不用找共同點，沈昊風好像就是一個變態。
沈昊風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折回來，在洛寧希抿緊的唇角上親一口，貼在耳邊說，「要不我幫你洗澡吧？我熟，不開燈也能洗。」
當然熟了，日日夜夜纏著人。
洛寧希斜睨一眼，看到沈昊風的笑就來了氣，「不要，你回去吧。」
「回去？」
「回隔壁，那才是你的房間。」
洛寧希說完，繞過沈昊風走向衣帽間。
沈昊風慌了神，亦步亦趨跟上來，「別啊，我錯了。我不在這個房間睡不著，你不要趕我走，我打地鋪也可以的，求求你了……」
洛寧希看過去，見著一張委屈又可憐的臉。
沈昊風還捏著他的衣角在哀求，完全沒有之前附耳說騷話的影子。
這切換，這演技。
洛寧希莫名覺得這也算「沈昊風=顧昊」的證據。
「好吧。」洛寧希還想套沈昊風的話，沒打算真的趕人。
沈昊風一秒變開心，「你最好了，麼麼。」
洛寧希看著粲然的笑容，嘴角也不知不覺揚起來了——黏人是黏人，但真的賞心悅目，誰能拒絕一個滿眼都是你的對象呢。
沈昊風還挺乖，在他洗澡的期間坐在床尾凳那兒等著。眼睛都有點掙不開了，還盡可能保持端正坐姿，不往床鋪倒一點。
洛寧希心軟了，「不用這樣，困了就睡吧。」
沈昊風揉揉眉心，睜開眼就會對他笑，「我有禮物要送你。」
「禮物。」
「把心給你。」
沈昊風故意伸手到衣內，變出一個心形折紙。
「能打開的？」洛寧希拿在手裡，發現紙裡麵似乎夾著東西，有點硬。
沈昊風點頭，「打開看看。」
洛寧希打開了，見到一張銀行卡的時候有點懵圈，「這是……」
「我的卡。簽約以後的收入都在這裡，之後ceo的薪酬和股份分紅都會打進去。」
「給我？」
「嗯！我想給你花。」
洛寧希盯著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沒多少，你拿著吧。」沈昊風把卡塞好，順勢握住他的手。
洛寧希看到他們手上成對的戒指，又是一暖，笑意就這麼漫上唇角，「謝謝。」
沈昊風輕哼，「說謝謝太生分了，親我一下。」
「嗯。」洛寧希放好東西，再雙手捧臉親上去。
沈昊風隻要求親一下，這會兒倒是不知足。摟好了往後倒，帶著洛寧希一起陷入柔軟溫暖的被褥，用深口勿惑了人，再悄悄按掉床頭燈。
室內沒有光線，洛寧希不怕被看到傷疤，也沒了顧忌。後來，他累了，半夢半醒間才想起一件事。
嗯？他不是要套話的嗎。
第二天，沈昊風去排練，洛寧希跟孟文鳳吃飯。
他覺得吃飯算是禮物，卻還是做足了功夫。提前訂花，買個玉鐲子，把包裝盒藏在花束裡麵就捧著去了。
他提前了半小時，卻還是沒有孟文鳳早。
孟文鳳要了一個包廂，自己做了八樣點心叫服務員幫忙布置，擺了滿滿一桌。她還帶上了禮物，禮物是個挺大的盒子，能把包廂裡的茶幾占了大半，連包裝都是質感極好的木盒，有精致雕刻的花兒。
洛寧希頓時覺得自己隨手買的花束和玉鐲拿不出手，背在身後。
「那是什麼？」孟文鳳注意到了，「是禮物嗎？」
洛寧希看孟文鳳這麼期待，拿出來了，「嗯，我隨便買的，沒有你準備的這麼好。」
「很好了，康乃馨真漂亮。這是母親節禮物嗎？」
「嗯，裡麵還有個首飾盒。」洛寧希覺得送花過於蒼白，特意點明了下一個禮物盒的存在。
孟文鳳打開，立刻笑得合不攏嘴，「好漂亮的鐲子，正好合適。」
洛寧希尷尬。
當然合適。他買玉鐲子，圖的就是尺寸不需要那麼精準，寬點也能戴。
孟文鳳戴好了，走到麵前給他看一看，「怎麼樣？」
「好看。」洛寧希給麵子誇誇。
孟文鳳笑意更深，順勢招招手，「你也看看我的禮物？」
洛寧希打開盒子，直接愣住。
盒子裡麵都是首飾，準備來說，是一些寓意吉祥的首飾。長命鎖，金元寶，萬福手鐲，玉佩，生肖擺件……
洛寧希數了一下，發現是28個。而且這些收拾有規律，尺寸從小到大，16歲以後的尺寸沒什麼變化，款式從可愛到簡約，後麵的幾樣更適合現在的他。
「為什麼是28個？」洛寧希忍不住問。
孟文鳳解釋，「你過生日，我隻送了你紅米糕，太不像話了。我覺得每年都要補上，出生禮物1個，滿月禮物1個，百日禮物1個，24個生日禮物，還有一個兒童節的特別禮物，加起來就是28。
洛寧希失笑，「兒童節是小孩子過的吧？」
「你就是我的小孩啊。」
「呃……」洛寧希覺得感動又尷尬。感動的是孟文鳳如此費心，尷尬的是他和孟文鳳有血緣關係。
但是相處時間不長，加上各種各樣的糟心事還不如陌生人，說這麼感性的話似乎不合適。
孟文鳳也有點不好意思，小心問，「你喜歡嗎？」
「嗯。」洛寧希拿起排在最前麵的小手鐲，放到掌心端詳。
好小。他有過這麼小的手嗎？
洛寧希的照片很少，上學以後才有幾張證件照、畢業照或者集體合照。所以，他有種奇怪的錯覺：別人家的孩子一點點長大的，他沒有照片也沒有多少記憶，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
洛寧希再看看別的，前麵看尺寸變化，後麵看設計變化。
他看到一枚戒指刻著可愛的小翅膀，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情侶對戒上有酒杯刻紋，感慨。
確實是一下子長大了。
洛寧希沒說什麼，但是小心翼翼拿起來端詳，又輕輕放回去的舉止分明表現了珍惜與喜歡。
孟文鳳看在眼裡，悄悄拿了手帕在擦淚。
洛寧希自己不愛哭，也怕別人哭。他用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孟文鳳在擦眼淚，不敢回頭，合起禮物盒的蓋子就說，「老姚說今天的魚很好，我去挑一挑。魚塘那邊挺滑的，你在這裡休息吧。」
「好。」孟文鳳也需要時間整理自己，沒跟上。
洛寧希出了包廂，並沒有去魚塘。拜托老板姚永飛幫忙挑一條魚，就往附近的商場走——孟文鳳準備這麼大的禮物，他隨便挑的玉鐲子實在太寒磣了，得補一補。
洛寧希打算跟著補禮物的思路，把前麵23年的康乃馨也補上。
他要送的康乃馨，當然不隻是花了。買了帶有康乃馨圖案的項鏈、耳環、戒指和擺件，再找一找康乃馨造型的花燈、香薰和玩偶。
思路挺對，但是短時間要買齊20多個不帶重樣的禮物挺難的，他最後買了好多個康乃馨圖案的金鑲玉小吊墜，叫店員幫著搭配出不同的手鏈來。
店員在搭配的時候，他給孟文鳳發信息，「我有點事，你先吃。」
孟文鳳沒答應，「沒事，我一邊吃點心一邊等你回來。」
哦對，有點心呢。
洛寧希覺得孟文鳳不會餓著，稍稍放鬆，給店員說一句，「不急，好好搭配。不要重復，搞得漂亮點。」
店員扌莫不清漂亮的標準，拿了兩條手鏈給他看，「你更喜歡哪一種。」
洛寧希看懵了，「這不是一樣的嗎？」
店員解釋，「不一樣，左邊的鏈子是蝴蝶形的，屬於柔美的類型，右邊是方與圓的搭配，天圓地方，是一種傳統的哲學理念……」
洛寧希耐著性子聽完，點頭，「我懂了，解說詞漂亮就可以了。請寫在賀卡上。」
店員：你是不是對浪漫過敏。
洛寧希感覺到了店員隱隱的無奈，但是很淡定。他知道自己沒情趣，對上男朋友沈昊風都能一句話掃個興，跟陌生人更是聊不起來。
聊不起來就走走，等一會兒付錢就行。
洛寧希在店裡轉起來，走到聯名款的時候注意到一條項鏈。
他被桑曉艷用項鏈勒過脖子，有點陰影，從來不會考慮給自己脖子上加一道「威脅」。可是。這條項鏈是小乖熊聯名版，精致巧妙，連熊掌的愛心也刻得仔細。
洛寧希看著小熊可愛的笑臉，扌莫扌莫脖子，沒想到當年的陰影，倒是記起昨晚沈昊風口勿過去的輕巧與撩人。
他盯久了，有個店員主動問，「這個是新款，要試試嗎？」
洛寧希下意識別開目光，冷聲說，「不。」
他的冷臉在正常情況下能勸退大部分人，然而，他剛剛為了湊齊往年母親節的禮物，瘋狂買買買，在這家店花了十來萬。
店員知道洛寧希有錢，非常想做成生意。別說冷臉了，被罵也會說「您的聲音真好聽」。
店員已經將小熊項鏈拿出來，「這款是鉑金項鏈，冷色調很適合您的氣質。」
洛寧希發現小熊的笑就在眼前，不由自主地抬起手。
店員立刻說，「我幫您戴上。」
「我自己來。」洛寧希還是有點陰影，不希望別人將條狀物懸在自己的脖子前。
店員不勉強，「卡扣設計也很好，一個人也能操作。」
洛寧希確實很容易就扣好了，看看鏡子，覺得這條項鏈的優點更多了——粗細正好不高調，遠看是一個圓，簡潔明了，近看是小熊，可愛精巧。
最重要的是，他戴上去沒有不適感，還想拍張照片給沈昊風發過去。
說起沈昊風……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沈昊風聽說他要出去吃飯，反復說「用我的卡」，甚至沒像平常那樣討親親。
洛寧希看了一眼項鏈的價格，發現才三千下了決定，「嗯，就要這條吧。」
「好的，我給您加進賬單。」
「不，這條單獨結賬。」
洛寧希拿出沈昊風的卡，遞過去。
「好的，需要您簽個名。」
洛寧希爽快簽了。
當然，簽的是沈昊風的名字。
店員看到名字，有點愣。
洛寧希解釋，「這是我男朋友的卡。我可以打電話跟他確認。」
「不用。」店員笑說，「小兩口互相用卡是正常的事情。我去辦剩下的手續，請稍等。」
這個店員操作的時候，跟同事說了悄悄話，頻頻看洛寧希的方向。
洛寧希當是單獨結賬的交代，不在意，想把項鏈摘下來卻發現另一邊的手鏈做好，走過去，用自己的卡買其餘的首飾。
他慶幸自己約得早，來得也早。買完禮物回去也就是12點的事，不算耽誤午飯。
孟文鳳看他這麼用心，當然高興。她顧不上吃飯，把手鏈一樣樣試過去，拍照片，「我要發朋友圈，讓他們好好羨慕我。」
孟文鳳忙著，洛寧希也沒有吃飯的心思，默默看著，在孟文鳳要拍照的時候清一清桌麵。
幸好清了桌麵，菜不久後就上來了。
上菜的竟然是老板姚永飛。姚永飛給他們介紹了今天的菜式，一邊說一邊打量洛寧希，最後說了句，「這都是新菜，免費。我希望你們幫我嘗嘗，給點意見。」
洛寧希愣住，「不用免費，我們也想吃的。」
「哎呀，這是我的心意。趁熱吃，別浪費第一口的鮮。」
「噢。」洛寧希當是姚永飛心情好，認真品嘗，打算好好給一給意見。
姚永飛壓根不在乎什麼意見，上完菜就撤了。到了走廊，看到包廂「海川」的門開了，皺皺眉走過去。
「海川」裡坐的是鄭海易。
鄭海易知道桑曉艷特別惡劣，對洛寧希有一種愧疚的感覺。這種愧疚讓他想對洛寧希好，又不敢靠近。
發現孟文鳳和洛寧希打電話，鄭海易不敢打擾，退出房間還帶上門，聽說孟文鳳和洛寧希吃飯，鄭海易偷偷跟來了，遠遠看一眼確定洛寧希狀態不錯，就在旁邊包廂吃自己的。
鄭海易本來想結賬，聽說洛寧希這一頓飯是提前給孟文鳳過母親節，又打消了念頭。
可是，熱搜出現了一個話題：#沈昊風養男友#
鄭海易不愛看微博，因為洛寧希才盯了一盯。看到這條熱搜，第一反應是莫名其妙——洛寧希是寧總，有錢的很，養沈昊風還差不多。
話題也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有視頻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