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聖子服飾(1 / 2)
大渣男???
又親又抱???
謝辰當場手就是一抖,純屬是被嚇的。
「啊啊啊!!!!」
簪子掉在了軟毯之上,一點事都沒有,剛剛還高聲嚎叫的女音瞬間息音。
像是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大。
謝辰揉了揉眉心,活力這麼足,看來剛才渡過去的精純靈氣太多了。
他坐起身卻沒有去撿起簪子,而是坐在榻邊,在簪子上空晃盪著腿,笑道:「我不太信,你最好想想再說。」
對於剛才的女聲,他隻信了一分。
那一腳下來,簪子必碎。
鴿血紅點:赤裸裸的威脅!
她就知道這家夥跟他那個師尊是一樣的,師徒兩骨子裡都是黑的!
不過對於謝辰的質疑,她確實是心虛的,剛剛氣急敗壞之下,完全是挑著最壞的話怒罵,哪管合不合常理。
謝辰催促,「快些,我腿都累了。」
她哼哼唧唧心裡怒罵,但想到當時幻境中對方的前世,又覺得就算重修似乎也打不過對方,才忍氣吞聲道:「你那小師尊心思太深,我哪裡能清楚他生氣的緣由?」
雖然女孩子對於情愛一事天生敏感,但此時她也沒敢將猜測隨意放在那修羅劍尊的身上,畢竟僅是一二,就足以讓她恐慌。
生怕被那修羅劍尊察覺自己的存在,惱羞成怒之下就毀屍滅跡。
她藏得這麼辛苦,可恨卻被眼前的黑心家夥給逮了出來。
謝辰嘆氣,「我腿累了。」
說完,他就要把晃盪許久的雙腿放置下去,腳下正正對著的真實動彈不得的寒玉簪,鴿血紅點左右躲藏後絕望發現如今自己隻能任人魚肉。
她有氣無力道:「你把我拾起來,我就告訴你。」
謝辰笑了,「我不,你說了我再考慮考慮,在這之前,先把你的來歷說清楚。」
「你待在小師尊的簪子裡,想必該看的都看到了,應該也知道,以我的來歷也不至於覬覦你什麼,哪怕是鳳凰一族的尊主,我當年又不是沒有見過。」
女音沉默許久,才不太情願地介紹了下自己。
簪中那點鴿血紅確實是一滴心頭血,還是正統的鳳凰一脈的心頭血。
鳳凰一族在三萬年前的大災難中險些滅族,所幸保留了最小的十幾個孩子,少女鳳玲玲本是其中天資最好也是最大的,但偏偏在一次保護弟弟妹妹們的意外中身隕道消。
但她確實是其中天資最好的,本該順利涅槃重生,卻在關鍵時刻浩劫洗滌整個上界,神魂被迫困在心頭血中躲過一劫陷入沉睡。
之後心頭血被封寒玉髓中,被人當做天然靈種放入簪中,怕它生出靈性,又布置了重重封禁。
說到這。
鳳玲玲暴躁罵道:「被我知道是誰乾得這事,姑奶奶我一定把他做成天然冰雕!」
當代修羅劍尊簡直就是個小怪物,她每次蘇醒看見對方心裡都發怵,半點端倪不敢露出,從被人作禮送給對方開始就一直藏著。
而對方挽發的簪子從來都是隨手抽拿,那次她不過是好久沒有見光跳脫了些,就被眼前這個家夥給抓到了。
「我真慘……嗚嗚嗚……」鳳玲玲說著說著哭腔就開始上來。
謝辰撐臉,無動於衷,「然後呢?」
鳳玲玲一噎,「什麼然後?」
然後她現在就在這被你這個小怪物拿捏。
謝辰友善提醒,「然後,幻境中發生了什麼?」
鳳玲玲咬牙,為這不懂憐香惜玉的家夥,她冷漠快速道:「然後你師尊被你給他的一縷逍遙劍氣帶入了幻境,然後你死皮賴臉非要撩撥他,然後出來你抱著他好像親到他了,然後你不記得了。」
「渣男!」
鳳玲玲給了這一行為一個結語。
謝辰指腹擦了下唇,吃驚不已,「真親到了?
「是啊,還跟個小流氓一樣,拔了他簪子,睜眼就失憶。」
鳳玲玲嗬嗬一笑。
她算是看出來了,謝辰就算什麼都不記得,恐怕也猜出了幾分。
對於她剛才那些誇張了些的說辭,摘取到核心信息應該也推出了些事實,唯一心存的疑慮也直接問了出來。
鳳玲玲覺得這一對師徒真心是天作之合,最好鎖在一起彼此禍害,就不要折磨像她這種純善的好女孩了。
她再開口時,聲音有些疲憊,「你還有嗎?」
她就算被謝辰渡了不少精純靈氣,長時間蘇醒還是有些難捱,不過顧忌謝辰,還是忍著沒有沉睡。
謝辰俯身拾起簪子,眉眼如畫,麵上流出一絲溫柔,瀲灩眸光乾淨溫和,他伸手擦了擦簪子附著的灰塵,笑道:「睡吧,我已經問完了。」
鳳玲玲驟然被這麼輕柔對待,一時受寵若驚,心內忐忑,「我剛剛那麼說,你不生氣嗎?」
即使是後麵那些述說幻境中的事情,她也並未用上多少心,不僅口齒快速,還說一半藏一半。
謝辰失笑,「我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知道的東西,有什麼好生氣的?而且你與我出自同一個時代,能在如今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
鳳玲玲安靜一瞬,輕輕試探:「那……你知道如今鳳凰一族,還在嗎?」
謝辰搖頭,「我不知道。但你族人稀少,又有滴血重生之能,別想太多。」
「也許是避世而居了。」
鳳玲玲聲音失望,「我知道了……謝謝你。」
從挑開身份後就在來回竄動的鴿血紅點漸漸安靜,與剛才的活躍大相徑庭。
謝辰看到,突地出聲:「雖說這些年寒玉髓封住了心頭血,卻也完整保留了你的神魂完整,過些時日,你覺得能出來,我就幫你出來。」
「到那時,你自可重新涅槃,自己去尋族人。」
隻是涅槃能否成功,要看她自己。
但對鳳玲玲而言,比永世困在寒玉髓中,這簡直是一個突來的驚喜。
孤獨地活著,比死亡還要可怕。
紅點跳了一下。
「謝謝。」
女音變得又輕又細,不復剛剛暴躁。
「還有,你沒有撩撥小師尊。」
她看得出來,當時謝辰完全沒有那個心思,至於現在的謝辰,她就不隨意斷言了。
謝辰眉心一跳,覺得最後一句真心不用多加補充。
他本來完全沒有當真,如今卻不得不多想。
謝辰是知道的,他與同輩相處時搭肩勾背看上去毫無距離,但這種距離放到有心之人的眼裡,定然會變了意味。
他天性喜歡男子,卻不代表天下任何男子都不喜女兒家偏愛同性,一般取向有異的男子,彼此間相處也會有所感覺,自發地就避開了。
前世今生,謝辰對道侶都是順其自然,並不強求。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快忘了對於道侶的要求。
不過……
謝辰遲疑,細細想了一番,還是看不出小師尊是喜歡男子還是女子。
他也不能因為對方不沾半分桃花紅顏就隨意判定。
而且他們現在還是師徒,他若真是生出那些心思,反而是折辱了對方。
謝辰又想到鳳玲玲說的兩人親到的事,想來應該是她多想,當時情況就算真的唇瓣相觸也一定是無意。
不過,當時隱約記得唇瓣上像是落了一朵柔軟雪花的感覺,原來並不是錯覺。
嗯……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謝辰將其拋之腦後,有意忽視心內繁雜的情緒,努力將注意放到眼前即將到來的事上。
另一邊的天寒洞府中。
楚千澤靜靜垂眸,看著放置在剔透桌案上而越發顯眼的一根發絲,鳳眸幽暗,靜坐許久。
當時仿佛像是鬼迷心竅一般,拿住這根明顯不是自己的發絲便藏了起來。
如今一個人冷靜下來後,不難發覺這一動作背後太過難堪的意味。
楚千澤狠狠闔眸,眼睫亂顫像是翩飛無措的黑蝶,成為唯一能窺見他心緒的地方。
玉白指骨捏住桌麵邊緣,再抬手之際,一道細微裂痕毀掉了這張用料罕見的桌案。
楚千澤眸光晦暗,伸手想要拂掉這根刺眼發絲,袖袍帶起一陣風,風卷著輕細的黑發便要飄向別處。
不料半途,風驟然停下。
黑線一般的青絲,被修長指骨捏在之中,猶豫惱怒,仿佛這黑線青絲變成了紅線情絲,纏得當代無情修羅劍不得安生。
楚千澤隻覺拿住的這根黑線燙人無比,幾乎是避著視線將它放置好。
體內業火仿佛要滲出皮肉,從內到外燒出了濃燙火氣般,他轉身步向洞府深處的寒泉,一邊慢步一邊解衣。
等到抽出頭上挽發的新簪後,楚千澤隨意看去後,手上頓時捏緊。
竟然是墨玉簪?!
容色清冷縹緲的修羅劍尊,呼吸一窒。
他匆匆出手將簪子扔回了芥子空間,黑發如瀑垂在身後。
泉水逐漸淹沒人影,偶爾浮上三兩氣泡,有炙熱光線從另一處洞府方向偷入了天寒洞府,雪晶靜靜將光線折出絢爛彩芒,於不起眼的角落處點綴著常年蒼白之地。
許久之後,一隻修長玉手破水而出,指尖滴落剔透水珠,寒氣縈繞不散。
而後在岸邊衣物之上,放下了一根流轉著溫潤光澤的墨玉簪。
至此之後,寒泉水池,漣漪再未消過。
五天後。
林素豐將正與本命劍熟悉的謝辰喚出了洞府。
謝辰出來時,看到林素豐時怔了一瞬,他隱約察覺到什麼,眨眼之際又迅速掩住那抹流光,眸眼帶著熟悉的笑容,上前迎去。
「林師兄,好久沒見了。」
林素豐麵色變化不似謝辰內斂,他從看到謝辰那一刻就癡怔一般站定不動,俊雅溫潤的麵孔上是不受控製的動容。
似苦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