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荒骨之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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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骨之地不屬於十界九洲,內裡煞氣凝結,不像十界與九洲的安詳景象,荒骨之地除了遍地的屍骸,就隻有各類不走正統求仙路的散修。

修魔,修鬼,半妖……

什麼都有。

也隻有這種類型的散修,能勉強抵抗住荒骨之地特殊的煞氣影響,不過走這種路子的散修多半陰鷙詭譎,即使不做大惡,也很難被普通修者容納。

荒骨之地倫理不分,不看道統不辨來歷隻認實力,完全由實力說話的一個地方。內裡魚龍混雜,也有不少勢力在其中渾水扌莫魚想要拿下這塊大肉,可到底還是沒有哪一方勢力真的全憑實力壓製這塊地方特殊的氣場煞氣。

裡麵的亂象,是十界九洲處在盛世華景之下的很多人無法理解的。

混元聖地與蓬萊仙閣是離荒骨聖地最近的持界者勢力,而他們負責的不僅有著這一處地方的結界管理,還要時刻注意裡麵的動亂情況。

要知道,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野修,最讓他們頭疼的是荒骨之地盤旋著的荒獸。

不是魔獸,不是妖獸,也不是神獸。

荒獸沒有靈智,沒有血肉,僅靠著一身不知由頭白骨連接出各種生前的結構。

無法得知來由的東西,人們隻能將其歸根於荒骨之地這片古怪的地方,忌憚無比。

荒獸沒有靈智,便尤為愛吞噬活人神魂,斷了修者的輪回之路。

沒有血肉,就動不動追著活人噬咬,好似能活人血肉挪移到自己的白骨之身上。

這裡隻能用一個字形容——亂。

非常的亂。

與荒獸相比,那些散修的數目完全不值一提。

可能哪個地方都會有一個格格不入的陰暗角落,而荒骨之地對於十界九洲就是這樣的角落。

謝辰在進去之前,就遮掩容貌一事,與小師尊探討了幾個來回。

他說的理直氣壯,就是不願遮掩容貌,「師尊您的小像在外流傳,人人都有點印象的是您。我一個才入道兩年的家夥,誰能記得我?」

謝辰一身不起眼的墨衣,上麵一絲花紋也沒有,甚至連布料也看著極為普通,高束的長發在身後輕晃,身型頎長眉眼肆意,看著簡陋的衣著完全沒有壓住他的朝氣。

他若真是就這樣進了荒骨之地,幾乎一眼就能被人逮出來。

他出現在眾人眼前,就不像是一個無處可去的散修,偌大的十界九洲仿佛都是他的身後春景。

楚千澤如今才知,謝辰對於自己在旁人眼中是什麼樣子一點數也沒有。

謝辰這邊看著小師尊沉樸墨衣蓋不住的雪白膚色,仿佛找到不對,眨眼就道:「師尊你這一聲身膚色,也要藏住吧?還有您那一頭墨發?」

見他口中不停,楚千澤知道就不該就這事跟他計較,索性揮手,撤掉了自己的易容,「走。」

謝辰跟了上去,好似隻是單純的好奇,「不易容了嗎?」

楚千澤睹他一眼,心到底還是軟的,「你既然這麼計較,那就不易容了。」

謝辰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不能讓自己真的看著無理取鬧,遂道,「師尊,我也隻是覺得,反正人活著就一張臉,招人眼就招人眼唄,我難道還怕惹事?」

楚千澤似笑非笑,唇角彎起弧度帶出輕嘲,「你自然不怕惹事,反正最後找的會是混元聖地,關你謝辰什麼事?」

謝辰狀若乖巧,心下覺得小師尊走得太快,連忙出手牽住小師尊的袖口,指骨撚著布料將人的步子給拖慢了後,才順著小師尊陰陽怪氣的話回道,「師尊,您在我身邊,誰敢找我的麻煩?」

楚千澤輕輕瞥他一眼,看著小混蛋將皮囊搗鼓出一副乖巧模樣,狹長眸尾初顯熟悉淩厲,就像是一隻沒有藏住尾巴的狐狸,同樣沒有藏住內裡桀驁難馴的本性。

但他清楚一切,卻還是因為謝辰簡單兩句話而心生愉悅,唇角輕不可察地彎了下,麵上卻一派平靜,「你是來歷練的,要是惹事,自己解決。」

似乎是不生氣了。

竟然這麼好哄?

謝辰略覺不可思議,撚住袖口的雙指又掖了一些布料。

就如楚千澤先前說的那樣。

二人剛進荒骨之地,就被一些隱含惡意的視線給盯住了。

但也如謝辰所說,他們二人再如何偽裝,也扮不成荒骨之地中的人們的模樣。

這些人,根處就已經爛到無可救藥,給人的感覺像是裝成正常人的瘋子,骨子裡的瘋魔是瘦削皮囊藏不住的。

就像現在,他們想要打劫,語氣看似正常,謝辰也覺得他們下一瞬就會發癲失去理智。

他剛要看向身邊的小師尊,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師尊已經落後了他一步。

謝辰:「……」

「您,不護著我嗎?」他像是不可置信,手上一鬆,牽住的袖袍就掉了下去。

楚千澤伸手撣了下被捏出深深褶皺的衣袖,輕飄飄道:「都說是你的歷練了,若是都要我出手,你就不用跟著來了。」

謝辰前世的修為固然強悍,可他如今所處的是三萬年的後世,金丹修為想要發揮出超出這個境界的實力,就要像是與林素豐等人對練那般,在不斷的揮劍中讓這具身體形成新的肌肉記憶。

這個道理不用小師尊明說,謝辰也知道對方這一行為的用意是什麼,但就這樣將他推到前麵,一時有些莫名的好笑。

謝辰一邊拔出淩霄劍,一邊對著身後的小師尊調侃,「師尊,您這樣我非常懷疑,要是真有不得了的危險,也會這樣無聲無息地把我扔在了前麵。」

楚千澤聞言,眉眼輕動。

不,真有那個時候,在前麵的隻會是他。

鋒寒劍芒劃過,猩紅蔓延,這群第一批前來試探的家夥們重傷倒了一地。

謝辰沒有取一人性命,至於這些重傷無力的人之後會有怎樣的下場,也與他無關。

他剛要收劍,其中有一人似乎知道自己必死的下場,目眥欲裂地撲向了落在後麵的冷淡身影,似乎覺得自己死前能帶走一個弱的。

楚千澤麵無波瀾,雲雪般清寒眉眼淡淡抬起,眸中一片漠然。

那人的沖勢不由一抖,心生駭然。

原先將要收劍的謝辰,眉眼微涼,身型頓移,甚至都未出劍,隻出了一腳。

腳狠狠踹在那人月要腹之上。

撲通!

巨大一道聲響過後,那人轟然落地,不知死活。

見此,楚千澤指尖將要彈出的靈氣,悄然散去。

經過這一變故,謝辰也懶得再收劍,反正不經他催動浮雕,也無人能認出淩霄劍,索性他就將淩霄劍掛在了月要側,隨手拍了下劍身以作安撫。

然後才藏起眸底冷酷,笑如春風走向小師尊,偶爾遇到幾個擋路的,麵不改色地踢到一旁。

「師尊,下次別躲那麼後,我都護不住你。」

楚千澤垂眸,「我能護住自己。」

謝辰跳到了一塊尖銳巨石上,聞言懶懶回道:「那不行,我踹一腳的事,怎麼能勞煩師尊出手?這樣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做徒弟的很沒用?」

「不過我也知道,師尊不需要我護著就是了。」

他說完,四下掃視著被十界九洲排之在外的荒骨之地。

荒蕪景象,慘不忍睹。

褐色的土地被鮮血澆灌成了暗沉紅褐,不用彎月要就能嗅到一股惡臭,一眼看去,不見綠色,怪石嶙峋尖角帶血,壓抑無比。

這個地方,真就像它的名字一般,荒僻至極,處處白骨。

謝辰看著這樣的地方,心情莫名沉重,這裡群聚著無處可去的散修,可能被十界九洲都不容,甚至要上天入地的識破易容也要誅殺的散修,又能有多少?

而他剛剛重傷的就已經有十幾人了。

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一道淡淡話語。

「也是需要的。」

需要?需要什麼?

謝辰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對應的究竟是他說的哪句話。

對上之後,腳下險些一滑。

謝辰跳下,按著劍在小師尊麵前好奇看他,「真的需要?」

楚千澤吐出那一句話的舌心發燙,少年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就直接歪在眼前,仿佛要直直看入人的心底。

他頓時抿唇,但還是低低出了聲。

「我旁觀你的歷練,能不出手當然是不出手最好。」

謝辰扌莫著下顎,也不知信也沒信,流轉著笑意的眸子掠過渾身發緊的小師尊,輕笑一聲。

「師尊,那你跟緊我。」

「這歷練既然是我的歷練,我選哪條路,你可不要攔著我。」

楚千澤不知道謝辰在打什麼注意,看著他含笑的眸,眉眼輕斂心口兀然熨上一絲烈熱,他輕輕頷首應了一聲。

「好。」

謝辰得了這句回答,站直了身子,腳下輕快轉身向前,「那師尊,走吧。」

楚千澤看著少年背影遠去,溫下眉眼如言跟了上去,絲毫不在意謝辰有意無意掌握主動權的試探,當腳下踏過一人時,他神態若常碾過了試圖圈住自己腳踝的那隻手。

剛才還死前也要拉住一人,猶自不肯放棄輕顫著的手,在遠去的兩人身後悄然失去了動靜。

荒骨之地的天光極為昏暗,仿佛被一張巨大絲網給罩住了一般,看不見潔雲,隻有無窮無盡看不明的浮絮一般的東西,將那份壓抑死死定格成這片天地的基調。

如此窒息的環境下,兩人一路向前。

而經過剛才的一戰,暗處窺探的人也散去大半,之後的路程更是詭異的平靜,不見半分荒骨之地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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