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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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之後,少女雙手抄著口袋,又回方才戰鬥的巷子裡看了一眼。

那一灘粘乎乎的東西還鋪散在地麵上,惡臭的味道委實讓人頭疼。那的確並非該在尋常時間出現在這裡的東西,如果是一般人見到它,會陷入難以抑製的瘋狂也說不定。

對於如此場麵,始作俑者的少女卻是眉毛也沒動一下,她的視線朝著某個方向偏了偏,接著漠然地扌莫出了手機,對著地上的一灘殘骸連著拍了兩張照片。

「這樣就行了吧。」隨便又在屏幕上按了幾下,少女才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把手機放回到了口袋裡,接著又順手把鬢邊的頭發撩到了耳後,恰露出了嵌在耳中的單隻耳機。

陽光漫過巷子兩側高高的牆壁,落在地上的時候幾乎隻剩了一線,而那一線光亮恰落在了少女光潔的皮膚上,她眯起了眼睛,稍稍仰起頭,接著又如同來時一樣雙手抄了口袋,繞去了正街前。

眼下時間還早,街邊的咖啡廳才剛翻開營業的牌子,如同復製人一樣穿著黑白西裝的打工人爭相在進入寫字樓之前湧進這裡。樸素的沙色在這中間也絲毫不起眼——可即使是這樣,少女還是憑借那張明艷的麵孔在進店的瞬間收獲了不少視線。

她看上去至多不超過二十歲,如果不是裝扮老成,走在街上被認成是高中生也並不奇怪。及月要的長發隨意綁在腦後,額前的碎發勾勒出一張姣好的麵容,貓眼似的眼尾輕輕上挑,和著左眼下的一粒淚痣,清麗之間平白又多了幾分魅惑。

眼睫輕輕顫動的時候,著實能撩撥人的心思,惹得不少單身的,喪氣地準備開始新一天工作的年輕打工人都開始蠢蠢欲動。

甚至有人大著膽子直接湊到了她桌前搭訕。

「請問……您是一個人嗎?」俊秀而略帶輕浮的年輕職員俯身問:「店裡似乎沒有空位了,不介意的話,我是否可以……」

「請便。」少女言簡意賅地應了句。她雙手交疊著墊在下巴下麵,視線直直地望向身側的窗外,全然沒有多去理會那位搭訕者的意思。

「您看著有些眼生,平時也會來這裡嗎?」年輕職員不死心地試著搭話,可少女卻像是沒聽見似的。

——也許她的確並沒有聽見,或者說並不想去聽。如果那位年輕職員觀察得再仔細些的話,大抵就能看到她發間藏著的耳機。

透過玻璃的日光落在少女的眼睫上,隨著輕微的顫動細碎抖落,於是那雙漆黑的眼瞳裡好像也沾染了一點光彩。不知是注意到了什麼,她的唇角似乎輕輕向上勾了一下。

惹得人心神微漾。

不知是不是被這一笑鼓舞,青年職員似乎升起了些死纏爛打的心思。

「那個……不知道您是否方便留一個聯係方式……」

一麵這樣說著,青年的視線也順著少女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可窗外的景致幾乎被麵前的灰牆擋了個嚴實,隻是勉強能看到稍遠一點的巷子間的一角罷了,那裡又能有什麼風景呢?

果然是因為被搭訕才在這裡偷笑的吧。

生出這樣念頭的青年職員心裡頓時湧起了股莫名的自信。

他大抵永遠也不會留意到擦著少女視線邊緣走過去的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海人,你說這個真的是秋木那家夥做的?不管怎麼說也太誇張了吧,這可是廷達羅斯獵犬誒!她一個人?」耳機裡的一個聲音這樣說著。

「是附魔的武器造成的傷害,從傷痕來看,確實像是秋木小姐慣常使用的短杖。」另一個聲音附和。

「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很了解她的戰鬥方式似的?」

「您在說什麼胡話,我可是跟您一樣,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那位秋木小姐了啊。但關於她的事跡,就算不想聽也總能聽到吧。」被叫做海人的那個聲音反駁。

「那家夥這幾年確實出了不少風頭,我甚至聽到過有人說她是傳奇調查員誒。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就算再怎麼說,她也肯定趕不上大家的英雄涼彥大人厲害啦!就算是秋木那家夥,見了我也要叫聲leader的!」

「是是是,您最厲害了。」海人的語氣似乎變得有些無奈:「所以我們厲害的涼彥大人,剛剛您有想好早飯要吃什麼嗎?」

「我認真想過了!西市那家的煎餅很不錯,我們去吃吧!」

「……可是西市離這兒隔了半個東京啊!」

「有海人在,區區半個東京……」

真是……老樣子啊。

待視線裡的兩個人影已經徹底不見,少女才抬起手,輕輕地把那副連接著監聽器的耳機摘了下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勉強留意到對麵說得口乾舌燥的青年的身影。

還有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那道。

「抱歉。」少女斂去了唇邊清淺的笑,翻開手機屏幕露出了時鍾。

「我記得您就職的那家公司上班時間是九點整,現在已經是五十九分了,您還在這裡坐著沒關係嗎?」

說話間,少女的視線掃過了青年月匈口掛著的名牌。

青雲企劃,佐藤。

青年顯然沒料想到對麵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下意識地後退了一點,指尖也無意識地觸上了自己的名牌。

他似乎還有話想說,但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那個幾乎已經遲到了的青年終於隻是訕笑著說了句:

「抱歉。」

接著逃也似的離開了座位。

少女並未理會青年的反應,甚至不曾稍稍給對方一個多餘的眼神。

而在青年離開之後不過片刻,先前站在一邊的另一道瘦高的身影擠進了座位。

「怎的讓別人坐在這兒了,我剛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穿著黑色連帽衫的青年男人坐在了椅子上,用略帶抱怨的語氣說著。

「你完全可以和人說你是我的同伴,請人挪去其他位置吧?啊,雖然我好像忘了告訴他等下會有人過來找我了。」少女終於收回了視線,拿起了放在杯子邊的小湯匙,在純黑色的咖啡裡輕輕攪了兩下。

「我才不會做這種會給自己惹麻煩的事好嗎。」

對麵的青年壓低了聲音抱怨著:「真是的,難得出來這麼一次,如果引起什麼騷亂就糟糕了。」

他的臉上戴著口罩,衣服上黑色的兜帽也扣在了頭上,隻露出了幾縷茶灰色的發絲,鼻梁上架著一副圓片的金邊眼鏡,反著光的鏡片倒是將那對微微有些豎瞳的赤金色眼睛的光彩遮去了大半。

「所以說不是你特地提出來的要在這裡見麵嗎。」少女揚了揚眉毛。

青年被噎了一下。

「而且你這種穿法,雖然能夠擋住臉,但正常的人類見到你這副打扮都會覺得可疑吧。」

少女的嘴巴卻沒停下。

「……所以你是來做什麼的呢?頂著這麼大的風險來親自驗收我的工作成果?雇主這麼不信任人家的工作可真讓人難過。」

「花辭小姐。」青年也終於稍微端正了一下坐姿,眼睛輕輕眯了起來:「可是我完全沒法從你的身上感受到類似『難過』的情緒。」

「嗤。」被稱作花辭的少女笑出了聲來:「果然玩笑這種東西在你麵前行不通啊。這個地方,正常人類就算是想要吐槽也不會這麼直白地把真相說出來呢。」

「嘛,不過你保持這個樣子就好了。我們本來就是交易的關係,我替你辦事,在支付報酬之前,你來驗收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的確沒什麼好難過的。」

「隻是你自己也知道吧,你的身份那麼敏感,如果真的被爆料出來,麻煩的可不止是你一個人。不如說更麻煩的是我這一邊,絕對會被你的粉絲群起而攻的。頂級愛豆鬆津海翔君。」

最後的名字用的是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吐出來的,即使是這樣,對麵的青年依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開了:

「秋木花辭!」

他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在怒聲嗬出那個名字時也刻意壓低了聲音。

始作俑者的少女卻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笑吟吟地看著對麵:「就算你把音調拔得再高也沒有用,那個名字已經沒有人使用了。」

「比起這個,監聽器回收的消息和我發的照片明明已經足夠讓你相信我有好好完成工作,為什麼還要特地冒險跑這一趟呢?」

像是泄了氣似的,鬆津海翔的表情黯淡了下來,他垂下視線,沒再去看眼前的少女,而是注視著擺在桌上的那杯黑咖啡。

「這次什麼時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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