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名成八陣(1 / 2)
第2章 名成八陣
文龍的父親在鄉裡的小學教書,母親在鄉衛生所工作。還有個弟弟,並非親生,原是文母家的親戚,雙親在08年震中遇難,孩子被文家收養,起名文鵬,現在灌口讀高中。
李鈺見到文母,叫了聲二姨。他的母親是文龍母親的表姐,曾經也住在這裡,後來嫁到了灌口。吃過午飯,李鈺起身告辭,到姥爺家去了。
一家三口坐著聊天,文龍將師父的話轉述了一遍,又道:「我先去蓉城,找空山師伯,師父有信要我帶。順便積累一些社會經驗,攢點路費,再做下一步規劃。」
文父拍拍文龍:」道長那邊我會常去看望,我們身體都好,家裡也沒有負擔,你能活好自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我同你講過,人總是要死的,死法對於死人毫無意義,但活法對於活人區別很大。另外,將來你如果去京城,幫家裡打聽一件事。」
「打聽什麼?」文龍問道。
文父扶了扶眼鏡:「你從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副愛思考的樣子,所以家裡的事,也沒和你多說。
你爺爺祖居京城,是家中的獨子。解放初,道長師兄弟到京城尋訪師父的下落,你太爺爺當時開著一家小茶館,因生意不好,半間改成旅社。道長那時年幼,師兄怕他受苦,請你太爺爺幫忙照看了幾日。你爺爺與道長年齡相仿,二人便成了總角之交,臨走時留下地址,約定互通書信。
你爺爺大學畢業後在中學教書,當時父母均已謝世。
文龍聽完,給父親的茶杯中續了些水。文父飲了一口:「雖說人性禁不住考驗,但畢竟血濃於水。你爺爺在世時,我怕惹他生氣,從不敢提,也沒主動做過什麼。如果你有機會去京城,就順便打聽一下,我母親是否尚在人間,家中是否還有其他親人?」
在文龍看來,這屬於執念,但不好打擊父親,問道:「我奶奶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另外您想好了,當年是他們不要您,現在都過去半個世紀了,即便找到,能有什麼好臉色?」
文父無聲地嘆了口氣:「比起無能為力,人生更痛苦的,是情非得已。即便找到了,也不要驚擾他們,心知肚明就好。你祖母名叫劉婉華,擅畫花卉,年輕時便有畫名。我姥爺家住在京城前海一帶,也不知道如今還在不在。」
父子二人交代完正事,母親接過話來:「錢帶的夠不夠?」
文龍一笑:「放心吧,我從小就自力更生,前幾年上山采摘草藥,換了些錢。再說咱們這裡出去的人也不少,也沒見把誰餓著。」
母親又囑咐了幾句,無外乎注意身體、別惹事,諸如此類。
趁著文龍去收拾東西,文父對文母道:「老大這次出去,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老二過年八成要到省裡上大學,也隻有寒暑假才能見到了。」
「哎,你說從我娘家再抱一個怎麼樣?」
「要不響應國家號召,再生一個吧?」
「……」
後日一早,文龍背著行囊,買了張車票,從青城山站坐到蓉城。兩地距離很近,到了地方剛過中午。文龍在車站附近吃過午飯,便直奔蓉城大學。
送信對象空山居士,並不是文龍的親師伯,而是至交,與文龍的師父杜守中、李鈺的姥爺李青隱合稱「蜀山三友」。空山長杜守中五歲,李青隱小杜守中十歲,三人以師兄弟相稱。
空山年近九十,一生未婚,早年曾出家為僧,後又還俗,常住霧中山,還在蓉城大學哲學係擔任客座教授,每個學期開設講座,期間就住在學校。文龍跑到學校打聽,空山要到端午節後才會回來。師伯平時不帶電話,小夥子隻能悻悻而出。
出了校門,無所事事,文龍便在學校旁的廣場公園尋了個僻靜處打起坐來。一睜眼,已是晚上九點多。正所謂氣足不思食,神足不思眠;文龍可以辟穀不食、寒暑不侵,此時又是夏季,也懶得找賓館,想在公園湊合一宿,明日再說。
正準備起身活動活動,突然遠處傳來女子的尖叫。文龍尋著聲音跑到路邊,於是便有了後麵的事。
聽溫雲姍說要回醫院,文龍表示可送她一程。派出所到醫院,說近不近,這個時間不好坐車,二人邊走邊聊。
溫雲姍是天府工商學院應屆的畢業生,家距蓉城大學不遠,父母都是國企的職工。今日溫父突然腹痛,送到附近的醫院檢查是急性胃病,需要住幾天院。交押金的時候,偏趕上收費處電子支付係統臨時故障,院內還沒at,小姑娘隻好去附近銀行取現。
「你說那個人的同夥,會不會報復我們啊?我這幾天還要來醫院看爸爸,萬一又碰到他們怎麼辦?」溫雲姍有些後怕。
「警察正在找他們,他們不會那麼傻,往槍口上撞。你要不放心,我這幾天沒事,路上可以護送你。」文龍秒變護花使者。
「真的?不會太麻煩你吧?」溫雲姍一臉驚喜。
「沒事,我這幾天都在這邊等人,沒其他的事情。「
說著已到醫院門口,二人交換了號碼,揮手告別。文龍突然想起行李還在公園,飛也似地奔了回去。好在這片地方晚上沒人來,東西還在。文龍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大學對麵的旅館住上幾天,等師伯回來了再說。
後麵兩天,文龍白天去大學後麵的森林公園練功,晚上陪溫雲姍往來醫院,兩人很快熟絡起來。溫雲姍對文龍很是好奇「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準備做哪一行?平時有什麼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