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錯特錯(1 / 2)
一介野醫?
薛觀針聽後,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下,隨即暴怒無比,他說自己是一介野醫,那是自謙,現在被羅寧接口說野醫,那是罵他。
不過,一介野醫也是他自己先說的,卻不好從這點反駁。
羅振天、羅川聽了,心中沒來由一陣快意,選擇了靜觀其變,薛觀針是『長輩』,與一個小輩計較,不管結果輸贏,都輸了氣量。
薛觀針滿臉怒色,瞪著羅寧道:「薛某不才,沒資格指點羅寧公子,那我倒要問問羅寧公子,脈象急促無力,亂無章法,嘴唇烏青泛白,精神萎頓,渾身冰冷,這不是寒毒的症狀是什麼?而且我問過了,傷你爹的妖獸,很可能是雪岩蝰,此獸身上帶有寒毒,我開驅除寒毒的方子,又有哪裡不妥?」
「你是想考我還是想請教我?」羅寧臉上帶有一絲戲謔,嗬嗬笑道。
請教你?
薛觀針聽後,怒極生恨,恨的牙癢癢,此子狂妄,即便是羅家長輩也對自己尊敬有加,一個毛頭小子膽敢挑釁我的威信?哼!
「考你,請教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可有錯?」薛觀針寒聲質問,他浸淫丹藥醫理數十年,在這方麵,算是平川鎮第一人,一個小小的寒毒,豈會診錯?
「錯!大錯特錯。」
羅寧目光直視薛觀針,大聲說道,語氣堅決有力。
此話一出,羅振天、羅川等羅家一眾長輩皆都一愣,薛觀針氣量很小,但醫術還是非常高明的。
「大錯特錯?」
薛觀針怒極反笑道:「那請羅寧公子指點一二!若說出個所以然來,對了,薛某向羅寧公子陪不是,若錯了,嘿嘿,羅家主,你說怎麼辦?薛某雖為你羅家客卿,但被羅寧公子這樣侮辱,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這……」
羅振天麵露難色,一陣沉吟。說實話,他對薛觀針早有不滿,薛觀針雖為羅家客卿,但卻不受羅家節製,若不是其丹藥醫理方麵的造詣十分高深,羅家也不會耗費如此大的財力物力在薛觀針身上。
「薛神醫,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這時,羅寧突然開口了。
「打賭?打什麼賭?」薛觀針冷笑道。
「我若說對了,我取你身上一件東西,我若說錯了,任你處置,即便給你當藥童也無不可。」羅寧似笑非笑地道,目光閃動,在薛觀針身上遊走,似乎在打量他身上有什麼好東西。
被羅寧的目光盯著,薛觀針心裡莫名一突,一下子有點心慌起來,好像自己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被看透了。
「這是怎麼回事?羅寧隻是一個開陽武院學員而已,在丹藥醫理方麵的造詣肯定不如我,我怎麼心慌了?」
薛觀針內心泛起了嘀咕,但很快,心境又恢復平靜,自己嚇唬自己,開陽武院名頭雖大,但畢竟是修習武道為主,丹藥醫理略有涉及罷了,能有多深的造詣?
「好!」
薛觀針冷笑著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又問道:「羅寧公子,我奉勸你一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後悔?我羅寧做事從不後悔。」羅寧嘿然笑道,薛觀針醫術高明,那是對他人而言,在他羅寧眼裡,根本不足一提,自己上一世跟隨鬼醫丹聖整整十年,苦學勤修,在丹藥醫理方麵的造詣,遠勝薛觀針不知多少倍。
眼下,薛觀針在羅家地位崇高,憑的無非是丹藥醫理方麵的造詣,為羅家煉藥治病,羅家待其不薄,這老狗平時恃才傲主不說,最終還背叛了羅家,實在是可恨當誅。
但羅寧知道,若想把薛觀針從羅家趕出去,單憑三言兩語根本不可能,更別提拆穿這老狗麵目了。空口無憑,這老狗又善於演戲,爺爺和爹又豈會因自己一兩句話將他趕走?唯有讓羅家眾人意識到,這老狗醫術也就一般般,才能想辦法將其趕出羅家,免得留著一個禍害。
「寧兒,不要胡鬧了。」羅振天遲疑了一下,沉聲說道。
「寧兒,你在開陽武院雖然學了些醫理,但薛神醫浸淫此道數十年,造詣深厚,不然又怎麼會成為我羅家的客卿?」
「印證所學是好的,但不能狂妄自大,你剛在武院受的教訓還不夠?身上傷還沒有痊愈,逞什麼能?」
其他羅家長輩也都開口勸說道,其中有兩個叔伯更是嚴厲訓斥。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場無意義的賭約,薛觀針浸淫丹藥醫理這麼多年,又怎會診錯?羅寧純粹是胡攪蠻纏,得罪了薛觀針,對羅家沒有好處。
羅寧聽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微微一酸。羅家偏居一隅,算是平川鎮一個『大』家族,但平川鎮是一個小鎮,羅家其實並不大,家族成員不到百人,在羅振天的帶領下,彼此都很和睦,不像大豪門大家族那樣勾心鬥角,這些叔伯長輩們訓斥他,一是為了他好,二是被薛觀針蒙蔽了。
不過,羅寧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薛觀針這個狗賊趕走。
「爹,你是不是口乾舌燥,嘴中生有水泡?」羅寧看了一眼滿臉冷笑的薛觀針,突然問道。
羅川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著羅寧,點了點頭道:「不錯。」
「爹,你不是中了寒毒,你是陽元有損,要用固本培元的藥草,最近也不要修煉武道了,多多休息,不然以後會落下病根的。」羅寧繼續道。
話音剛落,薛觀針便冷喝一聲道:「一派胡言!沒中寒毒,為何會出現寒毒症狀?」
「出現寒毒症狀就中了寒毒?」羅寧冷聲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