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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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農的遇刺和中國政府的表態,以及聲稱對刺殺事件負責的極端組織的表態,使得一度揣測葉子農的「漢奸說」不辯自明,戴夢岩的「漢奸婆」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曾經的委屈發酵著人們的敬佩,此時的「夢姐」無疑更具商業價值。於是,那些影業、廣告、演出之類的公司……那些曾經熟悉和不熟悉的朋友……凡是有條件人境法國的都來了。戴夢岩的公寓樓下每天都湧來很多車輛,這條街道本來就不寬,由於媒體和訪客的車輛頻繁聚集,幾度造成交通堵塞,警察加強了這個路段的交通疏導,到了第四天才逐漸恢復正常,一些大的國際主流媒體都撤離了,卻仍有少數香港和內地的娛樂媒在。

第四天的下午點,老九準時來到戴夢岩公寓。這幾天上午9點和下午點,他像上班一樣按時來公寓,由於戴夢岩拒絕他人幫忙,老九就擔起了協助迎來送往的角色,雖然來訪的高峰已經過去,但還是有些零星訪客前來。

老九一進門就把一隻盒子交給戴夢岩,說:「花買好了。」

這是一隻普通的紙盒子,如果不打開就看不出裡麵裝的什麼。戴夢岩接過盒子放到大餐桌上,把花拿出來用報紙包好,裝到一隻大點的挎包裡,再把小挎包裡的所有東西都裝到大挎包裡,說:「記者看見你拿盒子上來了,我再拿盒子下去,再去機場接梁哥,容易被記者懷疑是鮮花,梁哥用鮮花一定是去看子農,這樣就更容易被跟蹤了。」

老九說:「要不……還是我去機場吧,我叫輛出租車一樣的。」

戴夢岩說:「梁哥想先去看子農,那地方你隻去過一次,還是夜裡,你找不到的。梁哥前兩次來巴黎我都沒去接,現在也不忙,還是我去,你還留在家裡接待客人。」

老九說:「我是怕萬一有記者跟蹤發現了那個地方,那地方以後就招人了。」戴夢岩說:「我會看情況的,如果有跟蹤就不去了。」

老九說:「這記者要守到什麼時候才肯散哪」

戴夢岩說:「我想好了,公布一些信息,把子農的遺囑也公布了。有些情況不給媒體一個交代,這事就沒個完。」

戴夢岩拿上車鑰匙和裡麵放有鮮花的挎包下樓了,一出公寓就被記者圍上,六七支話筒伸到眼前,閃光燈哢嚓哢嚓閃個不停,每個記者都提各自感興趣的問題。戴夢岩曾是與媒體發生沖突最多的明星之一,自從見識了奧布萊恩的算計,她對記者容忍了許多。六七個記者一起提問,亂哄哄的她也聽不清楚在問什麼,隻顧往汽車跟前走。

一個香港記者追著說:「大家都不容易,說點什麼吧,給點料好交差,大家就散了。」

一個北京女記者也說:「就是啊,蹲幾天了,給點料大家就散了。」

戴夢岩停下腳步,說:「我去機場接梁哥,沒時間回答太多問題。」

一個記者問:「匆忙火化遺體,也不舉行儀式,為什麼這樣處理?能解釋一下嗎?這樣做是不是對死者不夠尊重」

戴夢岩從衣袋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葉子農的親筆遺囑,展開讓記者看,攝影記者對著這張遺囑一陣狂拍。戴夢岩說:「遺囑一式兩份,是子農的親筆,一份交給九哥保管,另一份就是這個。子農的願望,我就不解釋了。我不知道有沒有順煙囪飄了這項服務,即使有我和九哥也做不到,隻能做到人的感情所能承受的程度。」

一記者問:「骨灰是帶到香港?北京?還是留在巴黎」

戴夢岩回答:「1日警方勘驗,14日上午火化,15日淩晨4點我和九哥把骨灰撒在塞納河了,選擇淩晨4點是不想讓外界知道撒骨灰的地點,大家就不要問了。」

有記者問:「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戴夢岩回答:「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記者問:「據說9月初將在北京召開《革命先行者》開機發布會,你參加嗎!?」

戴夢岩回答:「參加。」

有記者問:「葉子農的遺物和財產怎麼處理」

戴夢岩回答:「目前還沒商量這個問題。」

有記者問:「梁士喬是您的朋友和經紀人,為什麼拖到今天才來?是不是你們的合作出現了什麼問題」

戴夢岩回答:「我和梁哥之間的信任不必拘泥禮節。」

一記者問:「有人說你是拿葉子農的血給自己鍍金,用政治拔高自己,你怎麼評價」

戴夢岩回答:「如果我拿子農的血給自己鍍金,那最毒婦人心說的就該是我了。不管是漢奸婆還是毒婦,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我無話可說。」有記者問:「你打算去哪裡散心?」

戴夢岩說:「這個不算問題,我就不回答了。」

有記者問:「你的服裝店還開不開了?」

戴夢岩說:「好了,我要去機場,沒時間了。」

戴夢岩獨自一人駕車去戴高樂機場接梁士喬,下午點分梁士喬搭乘的航班準時在機場降落,戴夢岩順利接到了梁士喬。梁士喬是在葉子農遇刺後的第四天抵達巴黎的,他的香港護照無需法國簽證,這個延遲的反應在一般人看來也不太合常理。

一見麵,梁士喬說:「辛苦你了。」

戴夢岩說:「沒有,這幾天沒完沒了接待客人,我也該出來透透氣了。」戴夢岩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一點悲傷,也沒過問梁士喬為什麼事發幾天了才來,好像是一種默契,又好像是一種距離。

出了機場上車沒走多遠,戴夢岩說:「花買好了,在我包裡,你拿出來吧。」梁士喬從挎包裡拿出鮮花,說:「機場沒碰見記者,應該沒有跟蹤。」

戴夢岩說:「他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再跟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倒是覺得,我們之間其實不用太計較禮節的。」

梁士喬說:「上次看羅家明是為你,但這次不是為你,也不是禮節。」

戴夢岩看了一下梁士喬,沒吭聲。

梁士喬問:「九哥住哪家酒店?」

戴夢岩回答:「艾麗絲飯店。」

梁士喬說:「那我就住艾麗絲飯店。」

戴夢岩停頓了一下,說:「九哥人實在:不一定願意跟我們這樣的人交往。」梁士喬說:「我們不實在嗎?」

戴夢岩說:「你要跟人說演藝圈的人實在,你看有幾個信的。」

梁士喬說:「第一次見九哥是在紐約一家咖啡館裡,然後是柏林債權會議,這次又在巴黎見麵了:怎麼都該喝杯酒坐坐。」

戴夢岩說:「坐坐可以,九哥明天上午就回紐約了,別誤了班機。」

梁士喬說:「我跟誰喝酒都是點到為止。」

汽車行駛到市區,戴夢岩在幾條僻靜街道轉了幾圈,確信沒有車輛跟蹤了,這才沿塞納河行駛,來到一處河堤的台階旁邊停下車,下到七八個台階後就是的。

戴夢岩站在最後一個高出水麵的台階說:「就從這裡撒下去的。」

梁士喬把花束拆散了:蹲下輕輕放人水中,然後佇立。鮮花被河水沖成了一枝枝,順著塞納河漂遠了。

梁士喬望著漂遠的鮮花,說:「你沒必要留在巴黎了,去北京吧,熟悉一下劇組。」

戴夢岩說:「我先去紐約:見奧布萊恩。」

梁士喬沉默了許久,說:「還有意義嗎?」

戴夢岩冷冷地說:「我質問一聲可以嗎?喊一下疼可以嗎」

梁士喬不說麼了。

戴夢岩去機場後,家裡陸續來了七八位客人,老九就安排客人在客廳等候,給客人端茶倒水,隻忙碌卻很少說話,偶爾會被動地應酬幾句。來的人不是明星就是老板,都是業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老九完全不了解這個圈子,跟所有人都不熟悉,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對戴夢岩造成不利。客廳的長方形大餐桌派上了用場:寬寬鬆鬆能坐十幾個人,加上戴夢岩後來添置的沙發,同時接待位客人都不是問題,客人們相互閒聊也不冷場。老九知道,客人們見不到戴夢岩是不會走的,否則就失去了前來慰問的意義。

餐桌的中央放著一個寬5厘米、高1厘米的亞克力台牌,非常醒目,台牌的兩麵正對著餐桌的兩端?兩麵都寫著同樣的兩行文字?第一行字:感謝朋友們的關心!第二行字:謝絕禮品、禮金,請不要讓夢岩為難,謝謝!

這時門鈴又響了,老九到門旁拿起聽筒?問:「餵,哪位」

來人是女性,回答:「我是夢岩的朋友文娟,香港的?來看看夢岩。」

老九了一門這座公寓是老式建築?無論當年還是現在都屬於中產階層住宅,保安級別與派拉姆公寓相差很多,隻要戶主不提出要求?公寓管理員一般不乾預訪客。

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挽著一位4多歲的男人走樓梯上來,老九在門迎接,客客氣氣將客人請進屋子。文娟是香港的當紅歌星,陪她一起來的男人是她丈夫,台灣企業家。文娟與客廳裡的人差不多都認識,大家紛紛起身打招呼。老九向文娟夫婦解釋戴夢岩去機場接梁士喬,然後去給客人上茶。

兩杯茶剛端上來還沒來得及放下,門鈴又響了,老九送上茶然後趕緊到門邊接聽。由於來的都是中國人,老九仍舊用華語問:「餵,哪位」對方卻沒聽懂。對方可能用法語說了什麼,老九也沒聽懂。

老九就用英語再問一遍:「餵,哪位」

這次對方聽懂了,也用英語回答:「我叫莫納?是紐約郵輪公司巴黎代辦處的?是戴夢岩小姐上午打電話到公司約的,談加勒比海8日遊的事。」

今天是葉子農遇刺後的第四天,明天老九也要回紐約了,那麼事過之後戴夢岩想出去散散心也是人之常情。他沒往深想,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他給莫納打開單元的門,然後仍然打開房門迎候,一會兒上來一個不到歲的法國小夥子。

老九說了句「請跟我來」,直接把他帶到裡麵的一個房間?這樣就把莫納與客廳裡的人隔開了。老九關上門,對莫納解釋道:「戴小姐很快就回來,家裡來了很多客人,不希望被生人打擾,請您待在這個房間裡等她。」

莫納點點頭說:「好的。」

老九又到廚房燒水?忙活著給客廳的人續水添茶。

當客人們聽到鑰匙開門聲的時候?知道戴夢岩接梁士喬回來了。

戴夢岩一進屋就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梁士喬跟這些人都認識,也一一打招呼。

文娟說:「怎麼搞的,就沒有幫忙的嗎」

一位影視公司的經理說:「哪裡呀,是夢岩不讓幫忙啊。」

梁士喬說:「砸車的事夢岩有情緒,可以理解,人嘛。」

一位演出公司的老板說:「之前都是誤會,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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